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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t_product_contenthtml 第六封信 郁斯贝克寄伊斯法罕友人内西尔 从埃里万走了 ,我们就离开了波斯,进入了土耳其人管辖的地盘,十二天之后到了埃泽龙,准备在这里逗留三四个月。
     说实话,内西尔,一旦望不见波斯而置身于奸诈的奥斯曼人之中,我隐隐感到痛苦。越深入这些渎神者的国度,我越觉得自己也仿佛变成了渎神者。
     祖国、家人和朋友都浮现在我脑海里,亲切的感情在我心中复苏了;某种程度的不安终于使我心烦意乱,明白了自己为追求安宁,所作所为实在太过分了。
     不过 使我苦恼的,还是我的那些女人,一想起她们,我就忧心如焚。
     内西尔,这倒不是我爱她们;在这方面,我已麻木不仁,再无任何欲念。我生活在妾婢成群的内院,对奸情严加防范,并且以爱情去摧毁奸情。但是,我虽已麻木不仁,却还是暗生忌妒,被妒火吞噬着。眼见一群女人留在那里,几乎 放任自流,替我看管她们的,只是一些卑怯的奴才。就算奴才们对我忠心耿耿吧,也难保万无一失;如果奴才们不忠于我,情况将会如何呢?等我到达就要去游历的遥远国度,会得到什么令人牵肠挂肚的消息呢?糟糕的是我的朋友们都无能为力,内院那些令人心烦的隐私不能告诉他们。何况他们能帮上什么忙呢?对我来讲,与其惩罚那些女人,弄得家丑外扬,还不如装聋作哑,听之任之要好得多?亲爱的内西尔,我向你倾吐了我的全部烦恼。在目前情况下,这是我 的安慰。
     1711年雷比亚布月10日于埃泽龙 第七封信 法特梅寄埃泽龙郁斯贝克 你走了,两个月了,亲爱的郁斯贝克,我情绪低落,真不能相信你已走了这么久。我在内院到处跑来跑去,总觉得你还在府里,无法摆脱幻想。一个女人,她爱你,习惯了把你拥抱在怀里,一心只想着向你证明她对你的柔情;她出身名门,本是自由人,由于强烈的爱情,却成了奴隶——这样一个女人,你叫她怎么办呢? 我嫁给你的时候,我的双眼还从来没有看见过任何男人的面孔;直到现在,你还是我被允许看的 男人,因为我并不把那些丑陋的阉奴算作男人。他们身上 起码的缺陷,就是不是男人。把你英俊的容貌与他们丑恶的相貌进行比较,我就由衷地感到自己是幸福的:在我的想象中,没有任何东西比你的外表迷人的魅力 令我陶醉。我向你起誓,郁斯贝克,假如允许我走出由于自身的地位而被幽禁的这个地方,假如我摆脱了周围的看守,而有人让我在这万邦之都的所有男人中挑选一个,我向你起誓,郁斯贝克,我肯定会选中你。世界上的男人,只有你值得爱。
     不要以为你不在,我就不注意保持你所珍爱的娇容。尽管我不能让任何男人看见,尽管现在我的化妆不能增添你的幸福,我还是保持着博取欢心的习惯,每天晚上身上不洒 芬芳的香水 不就寝。我时时回味着你经常投进我怀抱的幸福日子。这种回味像一个令人留恋的梦,令我迷醉,使我看到自己心爱的人儿。我的想象力沉迷在爱的欲望中,也在爱的希望中得到慰藉。有时我想,你已经对艰苦的旅行感到厌倦,很快就会回到我身边。我总是怀着诸如此类的幻想,于半睡半醒的状态,度过漫漫长夜。我常常伸手摸你是否躺在我身边,可是你却仿佛在躲开我。 ,吞噬着我的烈火自动驱散了这类幻觉,我的头脑清醒了,而心里仍极不平静…… P7-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