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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t_product_contenthtml 先秦诗·编者的话 有一个大家都不注意的事,就是《辞海》把《诗经》三百零五篇都收了,整整占了三百零五个条目。《辞海》共收学科一百多个,限于篇幅,条目数量严格调控,算得上惜墨如金。
     这一做法,当时也是引起了不小的争论,反对者言之绰绰,很多小学科都没有达到三百零五个条目,《诗经》一书就占三百零五条,如何平衡?据说当时请来了王元化先生、章培恒先生等大佬开了个会,王先生力排众议,拍板定夺。
     《诗经》在现在看来就是三百零五首小诗,或抒情或记事。为什么重要,一言以蔽之,它是中国文学的母题和源头,孕育并繁衍中国历代文学传统。有如古希腊戏剧和史诗之于欧洲文学的传统。当然按汉代以后的说法,《诗经》之外,再加上楚辞,构成中国诗学的两大传统。
    兹事体大,留待读者诸君自己体会。这里就说一下,《诗经》当时的普及程度。
    我们都有个经验,自己说话或听人说话,引用别人的话是家常便饭。引用可以增强说服力。还有古人在劝谏时,直说常常是有危险的,这叫直谏,大多数情况下,会把话说得委婉些,引用就达到了这个效果。与此相似,写文章也如是。我们读杜甫的诗歌就没有读李白的诗歌白居易的诗歌容易,因为杜甫的诗讲究无一字无来处,这其实也是一种引用,有一个专门的说法,叫用典。后来的宋诗,特别是江西诗派的诗,那里面就满眼都是“金屑丹砂、芝术参桂”,没有学问就读不了。
    熟悉先秦历史的读者都知道,《春秋左氏传》《国语》里有很多人说话时引用《诗经》的情况,据统计,《春秋左氏传》引诗二百二十七篇次,《国语》四十三篇次。这种引诗,有个专门说法,叫赋诗言志。与此相关,还有个说法叫主文谲谏。意思是婉言规劝,通过诗歌的形式进行讽谏,不直言过失。《毛诗序》:“主文而谲谏,言之者无罪,闻之者足以戒。”我们现在大多只熟悉后半句了。总之,那是一个“不学诗无以言”的时代。 《论语·八佾》记录了子夏与孔子的一段对话:“子夏问曰:‘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为绚兮。’何谓也?子曰:‘绘事后素。’曰:‘礼后乎?’子曰:‘起予者也!始可与言诗已矣。’”这大概是一种经典的引诗情况。
     现在说话没以前讲究了。想想先秦时候的外交家,那时候叫行人,还有那些纵横家,那是很讲究说话的。古希腊智者学派也是这样,不过他们 讲究修辞、论辩,强调逻辑的重要。我的老师萧华荣先生在概述先秦文学特点时,就是定位在言辞的艺术。
     关于《诗经》可以说的很多,比如从接受美学的角度去看《诗经》的传播,又如从博物学的角度读《诗经》,都是当下时髦的话题,甚至成了出版的热点。
     如果我们当下的读者,不读点诗经,虽然不至于如古人说的无以言,至少也是一个不小的缺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