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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三狗子靠着围墙边坐了下来,抬头看了看满天的星光。 这种靠着围墙的感觉是那么的熟悉,毕竟三狗子坐了两年的牢,刚刚才出来。 那一次的被捕经历告诉他,城市里的天眼监控实在是太厉害了,简直让人无法遁形。即便他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去踩点、去准备,也只偷了那么一点点钱,还被抓了进去。他没想到因为他是累犯,居然被判了两年。 两年真的很难熬。在牢里的时候,三狗子就想好了,再也不在城市里作案了,那实在是一件性价比极低的事情。到处都是监控,还没人用现金。 在农村,似乎更好下手,但又很难偷到值钱的东西。出来后的这一个礼拜,他必须天天下手,才能勉强填饱肚子。 但这一次,他感觉自己要转运了。 昨天,三狗子在镇子里吃小笼包的时候,听见了两个人的议论。说是在试枪山的山脚下,有那么一户人家,挺奇怪的。他们家房子盖得很偏僻,和村子的其他人家相距很远。距离最近的一户人家,也离他们有三公里的距离。这家人似乎不在乡镇里活动,活动范围顶多是穿过试枪山,去附近的市郊城乡接合部。 村里人对这一家人似乎并不了解,大抵知道他们家是在十几年前就搬过来的,山下有一块不小的土地。一家四口,天天神神秘秘的,即便是遇见同村人也不太开口说话,更不用说参加村里的活动了。老两口六十多岁了,日常是种地。姐弟两个人很少露脸,三十好几的姐姐几乎在家里不出门,也不去找个对象结婚生子,但长得还不错。而三十出头的弟弟也没见带个媳妇回来,成天打扮得像是个公子哥儿,喜欢去城乡接合部游荡,也偶尔会在镇子上的“娱乐场所”出现,但不和别人攀交情。顶多,和某些女性攀交情。 接下来的对话,让三狗子不自觉地竖起了耳朵。 “那小子有女人缘。”一人说,“我经常看到他和不同的女人一起出现,而且这些女人穿得珠光宝气的,估计这小子挺有钱。” “是哦,上次在镇子里,我看见他掏口袋掏出一大把现金。你说,现在谁还带现金?说明这钱肯定不干净。”另一人猜测道。 就这么两句话,让三狗子对自己接下来的“工作对象”有了清晰的认识。 可是没想到,试枪山有这么大! 山脚下,哪边的山脚下,这两个人根本就没有说。三狗子从傍晚开始,沿着试枪山的山脚下几乎整整绕了大半圈,走到了大半夜,才借着月光,看到远处有一幢孤零零的二层小楼。 胜利在望,但体能消耗殆尽了。 三狗子靠在围墙边,看着满天的星光,喘着粗气。 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啊,这里真好,没有监控,还能看得到星星。 环顾了四周,三狗子发现这座建筑的后面有一大块菜地,里面种着不少罂粟。这东西,三狗子可认得,十年前,他因为种这个,还被警察给治安处罚了。既然敢干这种勾当,看来这人家肯定有钱。 三狗子戴好了手套和口罩,准备开始“工作”了。两米多高的围墙对他来说,形同虚设。要不是走了几个小时山路实在太累,更是不费吹灰之力。 跳人院墙的三狗子蹲在两层小楼旁边,静静地听了两分钟。除了院墙外面传来蛐蛐叫声,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 另外,还有一股难以形容的异味。 那,不是化粪池的气味。 这一点,三狗子很确定。 三狗子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已经凌晨两点了,这个时候,人们睡得最熟,也是最的作案时间。他悄悄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弱光手电筒,打开,照了照四周。 在手电光和月光的联合作用下,这座两层的自建房被照亮了。红漆铁门,看起来很坚固;黑色的铸铁防盗窗,似乎也没那么容易被破坏。 三狗子走到红漆大门边,推了推,纹丝不动。讨厌的是,这扇大门居然都找不到锁眼。这就比较麻烦了,擅长技术开锁的三狗子,遇见了不用门锁的“物理封门法”,几乎是毫无办法的。 又看了一楼的几扇窗户,三狗子几乎要绝望了。 那黑色的铸铁防盗窗,栏杆缝隙只有十几厘米,钻进去是不可能了。三狗子也尝试了去掰弯其中的一两根栏杆,却发现全是徒劳。用水泥封闭安装螺丝的防盗窗,坚不可摧,硬度估计堪比看守所牢笼了。 “妈的,神经病啊,把自己家做成监狱?”三狗子低声骂了一句。 费了这么大力气找到这个地方,要是这么轻易放弃,实在不是他三狗子的风格。他在院内换不同的视角去观察这座两层小楼,突然发现围墙的上方,有一扇小小的窗户。 这扇边长五十厘米的正方形窗户,应该是卫生间的换气窗,而以城里人的惯用防盗思维,都会把这种小小的换气窗忽略。 这是唯的机会了。 三狗子重新翻上了围墙,沿着围墙的顶,走到了换气窗的下方。 似乎,那股异味更加浓重了。 三狗子双手搭上换气窗的下缘,一用力,整个身体腾空,然后一只脚踏上墙壁,一只膝盖已经跪在了换气窗的窗台之上。 这一刹那,三狗子绝望了。 换气窗里,也有三根坚实的铸铁栅栏。 “看来下次得背着乙炔枪来!”三狗子气愤地朝换气窗里吐了口唾沫,准备放弃,离开。 为明天吃饭问题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