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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t_product_contenthtml 在回忆自己的童年和父母时,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自己像谁呢?父亲是一个小心谨慎之人。在战后的混乱时期,母亲希望父亲能像以前一样重开印刷厂。可是这样的话,就不得不大量举债购买印刷机器。谨小慎微的父亲丝毫没有借钱的打算,所以无论母亲如何劝说,父亲也不肯点头。母亲当时一定是 焦急。在企业经营上,我也是事事谨慎,将无贷款经营视为信条,在这一点上似乎是相当多地遗传了父亲的性格吧。
    而母亲总是乐观开朗的。毫无疑问,这一点也让我继承了。无论身处何种逆境,我从不气馁,从不放弃希望。这样的性格自然是遗传了母亲。
     父亲畩市家都是男孩,他是四兄弟中的长子。在他20岁那年,他母亲也就是我的祖母去世了。因为父亲的两个弟弟还很年幼,有人劝祖父七郎续弦。但祖父认为,还是让长子讨个老婆为好。于是我的母亲纪美就嫁了过来。
     新婚的母亲当时只有19岁,还要照顾三3个小叔子。不久之后,家里开了印刷厂,母亲操持起家业,同时还得一手照料整个大家族,但她从无半句怨言。母亲性格刚毅,不把辛苦当辛苦。
    如此坚强的母亲,对待孩子却是十分温柔。每年12月14日是纪念赤穂47义士为主君复仇的日子。每年到这 ,鹿儿岛小学五年级以上的学生从傍晚开始,就要在礼堂的地板上正襟危坐,聆听校长朗诵《赤穂义士传》。鹿儿岛虽处南国,但这个季节却寒气逼人。天气寒冷,加上脚麻,哪有心思听下去,但还得坚持到晚上十点。
     拖着冻麻的双腿回到家时,母亲早就站在门前等候我。我紧靠火盆,锅中是咕嘟咕嘟翻滚的赤豆年糕粥。“煮好了,快吃吧!”母亲端来满满一碗粥,那粥冒着香气。我一声不响,把脸埋在热气中,贪婪地吃起来,母亲微笑着注视着我。直到 ,每当赤豆年糕粥放在面前时,透过热气,我仿佛还能看见母亲当时的样子。
     1938年(昭和十三年)的春天,稻盛家的爱哭虫也要去上小学了。母亲带我来到离家很近的西田小学参加入学仪式。仪式结束后,分完班,学生们走进各自的教室,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到这里我还一切安好,但老师的开场白告一段落后,说了句:“各位家长,请回去吧!”一听到这句话,我的脑中霎时一片空白。一想到母亲要抛下自己而去,我就泪如泉涌。结果母亲想回也回不去,只能一个人站在教室后面,一直等到放学。“那么丢人的事,从没有过!”母亲后来还经常提起这件事。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家里人为了将不愿上学的我送去学校,可谓大费周折。据说那时哥哥、母亲、还有住在一起的叔叔轮流哄着我去上学,有时甚至还用自行车拉着哭闹的我去学校。可是如此厌学的我,一年后竟然成了成绩全优的优等生。这让我的父母都吃惊不已,母亲喜出望外地逢人就说:“我们家和夫全都是甲,这么棒的孩子,亲戚中从来没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