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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搓搓搓,搓搓搓,我爱搓粪粪,粪粪也爱我……”自习课上,屎壳郎同学一边哼着歌,一边把早上带来的大粪蛋分成若干小块,然后再搓成各种复杂的形状,比如正方形、三角形、棒棒形,好像经过这样艺术化的处理后,粪粪的味道会变得更有诱惑力。他从没做过多边形或五角星形这类多边或多角的粪粪,因为过于复杂的工作会对他单纯的大脑造成伤害。
“拜托,把你的点心收起来好吗?我的鼻子受不了刺激性气味!”坐在屎壳郎前面的龙虱同学说道,“如果有谁喜欢吃屎壳郎该多好。”他说着看了眼虎甲虫。
“别指望我,虽然我从来不挑食,但我很重视食品卫生问题。”虎甲赶忙说道。
“唉!你们这些粗俗的家伙,永远也不会了解什么是艺术!”屎壳郎一边收起满桌的粪饼干,一边不在乎地说道。嘎嘣,他把一块变得有些干硬的粪饼干塞进嘴里,一边对同桌星天牛说道:“明天我不来上课了,别问我为什么,问我也不会说,这是秘密。”
“不是告诉过你,嚼东西的时候把嘴巴闭上吗?你看屎末末喷得到处都是!”星天牛厌恶地说,“一定又在哪里发现粪堆了,这次就多开发几天吧,好永远也别再回来。”
不用担心这样的冷嘲热讽会伤害屎壳郎的自尊心,因为他根本没有那种伤脑筋的玩意儿,他现在想的是,马上回家拿帐篷,然后夜以继日地开发早上发现的那个大粪堆。
接下来的几天里,甲虫班教室里的空气格外清新,大家都希望从此以后教室里不会再有粪蛋出现。可幸福总是短暂的,因为屎壳郎已经站在教室门口了,他的手里握着一根粗麻绳。麻绳很长,从教室的门口一直延伸到走廊的中间。麻绳上像糖葫芦一样串着十五个圆圆的大粪蛋,不知他是怎样克服重重困难一路把它们拖过来的。
“闪开,让我进去,这些天我累坏了。”屎壳郎对挡在教室门口的鹿角虫同学说道。
“你可以选择把那些粪蛋留在外面,或者你和粪蛋一起待在外面。”鹿角虫说道。
屎壳郎闭了闭眼睛,他的大脑又在超负荷运转。“你是什么意思?”后他决定不理会那绕口的句子,而选择单刀直入。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敢把这些臭烘烘的东西拖进教室,我就把你的大头夹扁!”鹿角虫不耐烦地说道。
屎壳郎又闭了闭眼睛:“我不明白,这些粪蛋和我的脑袋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不有话直说?是男子汉的话就别绕弯子。”
咚咚!忍无可忍的鹿角虫用头猛地向墙撞过去:“老天!救救我吧!”
屎壳郎决定不理会这个疯子,他使劲拽了拽串着粪蛋的麻绳,准备绕过鹿角虫挤进教室去。
这时龙虱同学又站了出来:“像往常一样只带一个粪蛋进去,其他的留在门外。”他借鉴了鹿角虫的经验,简单地向屎壳郎提出要求。
“为什么?”屎壳郎不悦地问道。
“不为什么。”龙虱非常明智地回答道。
“好吧,今天我的心情非常好,就不和你们这些莫名其妙的家伙计较了。”说着他走到麻绳的末端抱起后一个粪蛋,“这是一个幸运的粪蛋,因为它不是我自己滚出来的,而是在路上捡到的。我还从没遇到过这么幸运的事情呢。”他喜滋滋地说道。
屎壳郎把粪蛋放在课桌下面,并用两只脚紧紧地夹着它,整个上午他都谨慎地看着它,以防止某个居心叵测、虫面兽心的家伙,趁他不注意偷走这个宝物。
咔嘣嘣!当那个巨大的声音从屎壳郎的课桌下传来时,蜻蜓老师刚刚打开教室的门;鹿角虫刚把飞虫班的椿象同学捏成一团从窗口扔了出去;龙虱刚把黑板的碎片从吉丁同学的屁股里拔出来;狼蛛001刚把哭得浑身抽搐的萤火虫从地洞里拽出来;屎壳郎刚从粪蛋上抠下一块想塞到嘴里尝一尝。
当然,比这更大的声音响起时,甲虫班里也没有谁眨过一下眼睛。如果班级里很安静,那才是世界末日到来的征兆。因此,蜻蜓老师灵巧地躲开了地上的黑板碎块走进了教室;鹿角虫也绕过了倒在过道上的瘸腿桌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龙虱一低头躲过了椿象从窗外扔进来的碎石头;狼蛛001拍拍屁股钻回自己的地洞里准备睡觉;屎壳郎也快乐地唱起了歌:“嚼嚼嚼,嚼嚼嚼,我爱嚼粪粪,粪粪也爱我……”
“这个粪蛋的口感还真的很特别!有点干还有点脆。”他说着弯腰把那粪蛋拿起来放到了桌子上。“呀,裂开了!失败的作品。”他沮丧地说着,一边凑近那裂缝向里面望去。
“不不,这是个不错的粪蛋,我清楚了。”一个粗粗的声音从粪蛋的裂缝中传出来。
“不要嘴硬了,合格的粪蛋不可能自己裂开。你可能不相信,其实我是一个完美主义者。”屎壳郎接着那个声音说道。
哗啦!粪蛋整个裂成了两半,一个白白胖胖的肉虫子站在粪蛋中央说道:“它不是自己裂开的,是我弄开的。”
“咦?我刚才在和谁说话?”屎壳郎好像没有看到这个突然出现的家伙一样问着自己。这当然也很容易理解了,因为眼睛看到物体后会把信息传送给大脑,大脑经过快速的分析和决策后再来告诉身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而此刻屎壳郎的大脑还在对刚才出现的声音做着紧张的分析和计算。所以这个新问题正在他的大脑外面排队呢。
“哦,天哪,你是谁?为什么从我的粪蛋里钻出来?”十五分钟后屎壳郎终于从发呆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他聪明的大脑把刚才那个无聊地问题直接删掉了,所以现在要解决这个新地问题了。
这个白胖的家伙正在把书桌里的东西全都塞到书包里,一边回答道:“我是屎壳郎的幼虫,我妈妈把我生在那个粪蛋里面。现在我要回家了,再见。”说完他背着书包离开了教室。
教室里就剩下屎壳郎自己了,五秒钟前放学铃刚刚响过,所以同学们现在已经拖拖拉拉地走光了。“我也回家吧,可是我的书包呢?”屎壳郎简直受够了,“到此为止,今天不许再问问题了。”他生气地对自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