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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力量尺度1 1912
   我记得我真正品尝过的第一样食物就是我外祖母从一个草莓酱罐子边上刮去的粉灰色粉末。我在尝完之后立即又想再吃一口。我猜我那时只有四岁。
   那时的女人有着比今天多得多的“仪式性”家务。有时这就像是一种执著而无意识的殉道一般。这个时间该做这个,那个时间又该做那个。比如,每年有一个星期时间是女人的缝纫刺绣时间。当然,还有春天的大扫除。另外还有很多其他的事项,就像是节日一般,会打乱正常生活。而在大多数正常的生活里,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无论天气阴晴,经济条件是否允许,或者家人的健康状况如何。
   很多女人在我看来都非常奇怪,甚至有点儿愚蠢,但那种固定的节奏确实为居家生活带来了一种兴奋感。
   在我还是婴儿的时候,我家里有一对矮矮的却利用率很高的小罐子。它们在遮着屏风的门廊上,里面放着成筐成篮买来的、好且便宜的水果,从中散发着浓浓的香气,整套的锅子、长柄勺和宽口漏斗都从黑糊糊的橱柜里移到了桌子上。
   那时我只知道我们去野餐时,外祖母、母亲还有厨师会像吃了迷药一般专注地留在我们那间又大又暗的厨房里,疲惫却又怀着一种胜利感兴奋地对抗着炎炎夏日和水果腐烂的全过程。
   现在我知道了用来做果酱的水果中,草莓上市最早。做馅饼用的酸酸的红樱桃和可以保存的黑樱桃会来得晚一些,之后才是杏子。它们如果熟透了的话也可以做成果酱,硬的那些则可以被“搁置”一一在我外祖母的语汇中,那意味着用糖处理一下,作为冬天时的早餐或是甜食。她脑海里的冬天还是爱荷华的情景呢。
   外祖母是一个非常严苛的女人,或者长久以来她一直笃信,只有抱着这样的生活态度,她才能够安全地抵达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