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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家庭 1879年3月14日,一个寒冷但是阳光灿烂的日子,在中午教堂钟声响起前半个小时,爱因斯坦降生于德国南部的乌尔姆城。个孩子就是男孩,这对于急于延续家族的父母和亲属来说无疑是无比喜悦的事情。当然,就像所有次作为父母的年轻夫妇一样,他们的喜悦中笼罩着担心甚至焦虑。
     多年以后,爱因斯坦的妹妹写道:“妈妈眼见到他那不同寻常的带有棱角的后脑勺,惊呆了,甚至以为他是个怪物。”医生安慰年仅二十一岁的母亲波琳·爱因斯坦,这种现象很快就会消失,几周后,这个婴儿的脑壳确实正常了,然而那宽平的后脑勺成为伴随他一生的特征。
     第二天早晨,赫尔曼·爱因斯坦穿上外衣,兴冲冲地到市政厅登记儿子的出生。他给儿子取名阿尔伯特,这个名字和他的祖父亚伯拉罕·爱因斯坦的名字有点略微的关联。“乌尔姆人都是天生的数学家,”这句传说一直可以追溯到繁荣的中世纪,但刚刚出生的小阿尔伯特·爱因斯坦却没有丝毫迹象表明他能以自己未来的成就为这一传说证明。在儿子出生登记证的宗教栏里,赫尔曼郑重地填写为“犹太人”。
     不仅仅是犹太人,确切地说阿尔伯特·爱因斯坦的祖先是真正的施瓦本人。从父亲家谱中可以看到,爱因斯坦家族在这个地方已经居住了二百多年,但不是在乌尔姆,而是在其南四十英里,坐落在阿尔卑斯山脚,菲德湖畔的一个小城——布豪。公元十六世纪,一个小的犹太人团体在一个贵族修道院的庇护下开始在这里繁衍生息。1665年,巴洛克·摩斯·阿因斯坦家离开位于德国、奥地利和瑞士之间的康斯坦茨湖畔地区,来到这里。再后来,阿因斯坦家的后代把家族姓氏的个字母A改成E,变成了今天人们熟悉的姓氏爱因斯坦了。
     在布豪的犹太人墓地,层层灌木丛中,静静地矗立着几十块墓碑,这是爱因斯坦家族几代历史的见证。在布豪居住的后一个犹太居民是阿尔伯特的侄孙希戈伯特·爱因斯坦。希戈伯特从莱瑞斯达德集中营中幸存下来,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曾担任过一段布豪市副市长,他负责照看墓地,并为偶尔的几位参观者打开墓地的大门。1968年。他也葬在那块墓地,他不仅是布豪市后一位犹太人,也是阿尔伯特·爱因斯坦在德国的后一个亲属。
     在1665年3月16日德国布豪的城市记录簿中,记载着当时来此定居的犹太人所要遵守的各种限制和条件,也记述了犹太人争取自由和解放的斗争历程。他们抵制每年要交的十二块金币的定居费,还争取到了可以自由进行宗教活动和贸易的权力,但只能像摩斯·阿因斯坦家那样,仅可以做马匹和布匹生意。直到19世纪末以前,做买卖是犹太人惟一可做的维持生计的事。1806年,在拿破仑的庇护下,布豪划归符腾堡南德意志王国。
    1828年,终于在那里通过了一项法律,允许犹太人自由选择自己的职业,这标志着犹太人作为居民走向解放的第‘一步。然而在符腾堡,这种胜利直到三十四年以后的1862年才得以完全取得。
     爱因斯坦家族的一些人抓住了这次新的机会,相继成为毛皮匠、订书匠等工匠。他们仍居住在具有谦逊习俗的老镇。那里的各种限制和贫困仍然令人想起三十年战争年代,以至于他们中间没有人能够出类拔萃。犹太人墓地的墓碑可以验证19世纪客居布豪的犹太人和爱因斯坦家族与当地人逐渐同化的过程:希伯来的刻印文字越来越少,后完全消失;受人尊敬的圣经名字如撒母耳、大卫和亚伯拉罕逐渐被如奥古斯特、阿道夫和赫尔曼等德国名字所代替。尤其是南部德国人的自由运动,瓦解了德国犹太团体与犹太会堂曾经非常牢固的联结:而布豪的犹太人,由于不如东欧的犹太人那样牢牢地扎根于传统宗教之中,亦越来越疏远于会堂的钟声了。与此同时,工业革命给大城市带来繁荣和生机,对那些褊狭老镇的人们产生了巨大的诱惑。
     多瑙河的古城乌尔姆是当时距布豪近的繁荣中心。旧的城墙被推倒,给新的不断向外扩展的城市让出发展空间。爱因斯坦家族的吉特·爱因斯坦和来自布豪的丈夫库斯曼·德雷夫斯于1864年首先踏上了这座新城。1869年以后,爱因斯坦家族的几名男成员又相继来到乌尔姆城碰碰运气。根据1875年的统计,这座城市当时有三万居民,其中有六百九十二名犹太人顺利成为当地居民。
     1877年,整个乌尔姆城都在庆祝大教堂奠基及其南塔建成五百周年。
    犹太居民们敬献了由当地艺术家雕刻的大预言家耶利米的雕像,这份厚礼象征着犹太居民与乌尔姆城及其基督教居民的大团结。在捐献者名单中,爱因斯坦出现六次。由此可以看出,包括与爱因斯坦家联姻的德雷夫斯和摩斯家的人,爱因斯坦家至少有十二人从布豪搬到乌尔姆,其中就有阿尔伯特的父亲赫尔曼。
     赫尔曼·爱因斯坦于1847年出生在布豪,是商人亚伯拉罕的儿子,少年时被送到符腾堡的省会斯图加特读高中。尽管他很聪明并且具有一定的数学天赋,但由于当时家庭的经济状况,他不可能继续读大学。然而就这仅有的中等水平的毕业证书也为他今后步人上层社会提供了保障,并且让他享有只服一年兵役的特权。当时规定,每个成年公民要义务服役三年的,而且作为军官培训生,还有可能提升为预备役中尉。年轻的赫尔曼显然对两次野外训练这一提升中尉的必需条件没有兴趣,这样也免去了皇家符腾堡军队因为要接受一位犹太人作预备役中尉所要面对的麻烦事。
     阿尔伯特·爱因斯坦的母亲家族也源于施瓦本犹太人社团,他们居住在施瓦本高地的北面,靠近哥廷根的杰本豪森。在那里,阿尔伯特的外祖父朱利斯·多茨巴赫开了一间小面包房供养全家。1842年,家族的姓氏改为科赫,十年以后,朱利斯·科赫搬到斯图加特附近的堪斯塔特,同他的兄弟亨利斯一起做回报丰厚的粮食生意。几年下来,积累了不少财产,直至成为 “皇家符腾堡宫廷的供应站”。很显然,科赫家族的贸易与爱因斯坦家的小本生意完全不同,不仅利润高,而且业务范围广,具有全球性。朱利斯· 爱因斯坦娶了一位比他小十一岁的年轻漂亮的姑娘,她办事利落、具有良好品行和音乐天赋。大家都认为他们是天生的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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