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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克牌 胡里奥·伊格莱西亚斯的唱片磨光后,我们再无办法抵御海龟的攻击了。由于每晚每夜都持续放胡里奥·伊格莱西亚斯的《开始吧开始!》,我们才好歹把海龟从住处赶走。 “这下我们可完蛋了,”她说,“蚊香没了,胡里奥唱片也没了。” “不不,肯定还有其他妙计可想。”我说。 “威利·涅尔逊或阿巴或理查德·克莱德曼怎么样?” “怕不行吧?对付海龟唯独胡里奥有效。”这点我很清楚。 我独自走去海岸,从突起的岩石上往海里窥看。海龟一如往常蜷缩在海底静静午睡,为夜袭养精蓄锐。但是,无论我怎么俯视海龟,都没有新的退龟良策浮上心头。也是由于疲劳的缘故,想象力彻底卡壳了。 这回我们是真的完蛋了,我想。可是以成为海龟的美餐而了结此生,也实在太凄惨了。母亲听说后会怎么想呢?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弄来弄去却弄进了海龟肚里! 我们不再多想,只管吃后一顿饭,不紧不慢地喝茶。这当儿,海龟来了。“啪喳啪喳”,脚步声越来越近,绕我们住所缓缓走了一圈。 “没命了!”她握住我的手。 “认命吧。短暂而快活的一生。”我说。 门“吱”的响了一声,海龟探头进来确认:房间里既无蚊香,又没放胡里奥·伊格莱西亚斯。海龟手里紧紧攥着一副扑克牌。 扑克牌? 从此以后,我们三个每晚都玩“51”。算不上多有意思,但总比被吃掉强百倍。再说我们毕竟也不情愿每晚都听胡里奥·伊格莱西亚斯。 报纸 地铁银座线有大马猴上蹿下跳一事传到耳中已有好几个月了。听朋友讲过几次他的体验,自己也亲眼见过。 然而,尽管马猴们如此大发淫威,却不见报纸有这方面的报道,警察也没有出动的迹象。倘若这是因为报纸和警察都认为马猴的作祟“不足为虑”,那么作为我很想促其猛省。马猴们的活动范围时下固然仅限于地铁银座线的车厢之内,但无法保证火势不会延及丸之内线和半藏门线。而一旦延及,再想什么办法都为时晚矣。 我所目睹的其实还是程度较轻的“马猴作祟”。那是二月十五日即情人节翌日的事。我从表参道乘银座线赶往虎之门,旁边一个四十出头模样、穿戴考究的公司职员正在专心看《每日新闻》的晨报版,是一篇通讯:《美元的贬值能否给美国经济带来通货膨胀?》。我则一闪一闪地窥看一则新书广告:“减肥五公斤,人生大变样”。 列车快到赤坂见附时,车厢里的灯照例熄了,又马上闪亮。不料,当我目光再次落到《每日新闻》上时,那上面发生了明显变异:报纸上下颠倒过来了。 “得得,又是马猴那家伙搞的鬼。”公司职员对我说,“莫名其妙,政府是干什么吃的!” “是啊。”我随声附和。 这种事如果长此以往一直不变,也真个叫人伤透脑筋。P2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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