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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不一会儿,天空转成乳白色,纷纷扬扬地下起鹅毛大雪来了。雪橇驶回营地时,车夫一路上乐滋滋地望着这场让滑雪跑道盼了好久的漫天大雪。
    “Jingle bells,”伊丽莎白说, “我觉得我们仿佛坐在圣诞老人的鹿橇上,就像迪斯尼的动画片里一样。可惜的是,您和我都已经不信什么圣诞老人了。”
   车身宽大的宾利车停在记者村前面,像往常一样把《桂河桥》揿得震天价响。那几个彪形大汉走下车子,到酒吧里来喝酒。我们趁这机会弄明白了,他们确实是一支坑道滑橇队。
   让一克洛德从酒柜旁的转凳上跨下来。这会儿正是他刚喝了几杯酒,变得爱寻衅找岔子的时候。片刻之后,他又灌下几杯,暂时变得平静了下来。他走过去站在那四个魁伟的滑橇队员面前,开口问道:
    “是真的吗?你们害怕啦?”
    “你在说什么?”他们中间的一人应声说,他并没生气。
    “可你们还是要去?”
    “一般来说是这样。不过也有我们干脆不去参赛的时候。”
    “难道没人管你们叫胆小鬼吗?”
    “你说这话,可得当心点!”
   “你们整天装疯卖傻,还弄了那么部笨头笨脑的汽车,可是到了跑道顶上,就连人影儿也不见啦!”
    一个滑橇队员伸出手来,一巴掌把他甩到了酒柜跟前。我上前调停说:
    “请你们原谅,你们看得出来……”
   让一克洛德向着四条大汉直冲过去,又挨了一巴掌,照样摔了出去。可悲的是,每当他喝了酒,他就不再想到自己是个文弱书生,而自以为是个肌肉发达的家伙了。我竭力让他安静下来,那几个滑橇选手也劝他们的同伴罢手。瞧见一个貌不惊人的家伙居然向他们动起手
来,他们不由得感到好笑。
    “真对不起,”临末了他们对我说, “我们也有点动了肝火,因为您这位伙伴触到了我们的痛处。奥运会的滑橇跑道实在危险得很,简直不是人去的地方。我们是在寻思,为了这些连条像样的跑道都造不来的家伙,弄得摔断自己的骨头,这到底划得来吗?”
    “你们的比赛在什么时候?”
    “后天。”
    让-克洛德走过来,对我们说:
    “你们得让我请你们喝一杯,这样就表示你们不记恨我。”
    大家欣然同意。我提了个问题:
    “其他选手都给关在里面。你们的教练怎么肯放你们出来喝酒呢?”
    其中的一个回答说:
   “第一条,我们参赛是为了兴趣,是自费的。一架坑道滑橇价钱挺贵的。我们是自己掏的腰包,因为我们有这些钱。要是我们的生活方式让组委会瞧着不顺眼,我们就走呗。”
    “还有,”另一个队员补充说, “我们的教练是个小个子,才这么高(他用手在齐肚脐的地方比划了一下)。你们想想.他能对这么四个加在一起差不多有半吨重的家伙指手划脚,这个不许那个不许吗?”
   让-克洛德问他们是在哪儿买到大卫?克罗克特的皮帽的,因为他想给小儿子也买一顶。随后,话题又回到滑橇、危险的跑道和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