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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禅花一朵
  近日,主法福州开元寺水陆空法会。
  法会现场,各色鲜花,点缀诸坛,很是庄严与善美。人人见之,心生欢喜。
  从鲜花,我想到禅花。
  正如胡兰成一语点破———禅是一朵花。
  禅的起源,多唯美啊。佛陀拈花,迦叶微笑。
  这让我想起,花的微笑,微笑的花。
  唯美,是花的一面,也是禅的一面。
  禅花的另一面,虽也唯美,却是令人感伤的。
  诸坛之外,竹篓子里,往往横卧或竖卧着一些枯花。花枯了,就被扔进竹篓,等待的命运,便是被抛弃,只是有的抛得文明,有的抛得野蛮。
  看枯花,谁会想到,枯的“她”曾经来自花蕾,曾经芬芳四溢,引得赞美连连。
  “江国春风吹不起,鹧鸪啼在深花里。”雪窦禅师如是说。这是悲,还是喜?其时的深花,而今又在哪里?原来,枯花,便是其归宿与结局。
  曾经,在泰宁庆云寺,寺前寺后,自然山野,异草奇花,他们从不通知我们,便悄然竞相绽放。走过他们之间,我也想做禅花一朵,一如他们,开得那么奔放,那么洒脱,那么坦诚,那么至真,甚至,那么肆无忌惮,那么不顾一切。不问有无观众,不计有无雨露,不究何时飘落,甚至,无意知晓落花成泥后,会被踏上什么?会被栽上什么?未来,是轮回成花,还是轮回成树?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
  禅花处处,那么,这个时空中,有多少世界?
  在这多少世界中,我们会是禅花处处中的哪一朵?
  我愿是那一朵:幽香山中,人迹绝至,归云落影,开谢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