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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她才了解事情涉及的不仅是她一个人，——她跟谁在一起才会幸福，她爱的是谁，——而是在这一分钟里，她就不得不委屈一个她所爱的人。并且残酷地委屈他……因为什么？只因为，他，这个可爱的人，爱着她，热恋着她。但是，毫无办法，必须这样，只能这样。
“我的上帝呀，未必非得我亲口对他说不可？”她想，“可我对他说什么好呢？未必我对他说我不爱他？这不是真心话呀。我对他说什么好呢？我说我爱的是另一个人？不，这不行。我要躲开，我要躲开。”
她已经走到门边，这时，她听见了他的脚步声。“不，这样做不诚实。我怕什么？我没做什么坏事情。该怎么就怎么吧，我要说实话。跟他说实话不会尴尬的。瞧他来啦。”她看见了他强壮而又畏缩的身影，一双眼睛直盯住她。她正面望着他的脸，仿佛在祈求他的宽恕，同时把手伸给他。
“我没按时来，好像，来得太早啦。”他环顾空空的客厅说。她看见，他所期待的情况已经出现，没有什么妨碍他把话说出来了，他的脸色变得阴郁了。
“啊，不。”吉蒂说着，去坐在桌边。
“不过我正是想跟您一个人见面。”他说开了，没有坐下，也没有抬眼望她，免得失掉勇气。
“妈妈这就来。她昨天非常累。昨天……”
她在说话，但是自己也不知道嘴里说丁些什么，一双充满恳求和怜惜的眼睛一直盯住他。
他望了她一眼；她脸红了，她没再说话。
“我对您说过，我不知道我这次来会住多久……我说这取决于您……”
她把头愈垂愈低，自己也不知道，对他马上要说的话应该怎样回答。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