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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肯的首次演讲
(1832年,在伊利诺伊州斯普林菲尔德附近的帊普斯维尔镇,林肯在一次“拍卖会”刚刚结束后发表了这篇演说。在那个年代的那个时间和地点发表讲话都是安排好的。林肯先生当时只有23岁。在人们的大声招呼下,他捻灭手里的烟头,讲了下面这番话。)
先生们,公民同胞们:
  我假定你们大家都知道我是何许人也。我是卑下的亚伯拉罕·林肯。我的许多朋友恳求我去成为一名州议会议员的候选人。我的政治经历是短暂而美好的,就好比老妇人的舞蹈。我支持国家银行计划。我支持州内改造计划。我支持征收高额保护性关税。这些就是我的主张和政治原则。如果当选,我将对大家表示感谢;如果败选,事情将一如既往地继续下去。
  ……
  
  挥挥他的手
(1836年6月13日,在伊利诺伊州新塞勒姆镇,当选民们要林肯“挥一挥他的手”后,他向伊利诺伊州桑加蒙县的选民们发表了下面的讲话。)
公民同胞们:
我看到,人们要求候选人们挥手致意。我也这么做了。我认为所有协助政府分担其负担的人都享有参政的权利。而且,我认为所有纳税人或服兵役的白人都享有选举权。女性除外。
一旦当选,我将视桑加蒙县的所有人为我的选民,不论其反对我还是支持我。作为其代表行使职权时,在能够倾听其心声的所有问题上我将按他们的意愿行事;在其他问题上,将从我自己的判断出发,最大限度地提高其利益。
不论是否当选,我都主张继续将公有土地向各州出售以便使我们州能够同其他州一样地开凿运河,修筑铁路,而不必借钱并支付相应的利息。如果能够活到11月1日,我将选举休·怀特为美国总统。

我们的自由宪法永世长存
(1837年1月,28岁的林肯在伊利诺伊州斯普林菲尔德市文化宫前发表了此演说。就像他偶尔做的那样,林肯在文化团体进行的韦伯斯特式演讲更加耐人寻味。)
女士们,先生们:
在人类的历史长河中,我们美国人民进入了19世纪基督时代。我们发现无论就土地的疆域、肥沃程度还是宜人的气候而言,自己都处于地球最为理想的位置,拥有和平的财富。我们自己拥有奉行宪政制度的政府,其对公民自由和宗教自由的履行程度是前所未有的。
登临生存的舞台时,我们发觉自己是这些基本保障制度的合法继承人。我们勤恳工作并不是要寻求或建设这些制度,因为这些制度是我们的那些曾经不畏艰险、英勇拼搏、充满爱国热情,而今却受到悼念和背叛的先辈们馈赠给我们的一份遗产。他们的任务(他们已经光荣地完成了)是保存自己,并通过自己,还有这块神圣土地上生活着的我们将在山间和河谷建设起自由和平等权利的政治大厦。入侵者的铁蹄已经将前者玷污,而时间的流转和强夺已经使后者遭到侵蚀和破碎。我们的任务是将这些一代代地传承下去,直至永远。对先辈的感激之情、我们自己弘扬正义的责任和传承传统的使命都要求我们要不辞辛劳地、忠诚地执行下去。
那么我们将怎样执行此任务呢?在哪个点上我们将期待着危险的来临呢?我们期盼着某些横跨大西洋的军事巨头会漂洋过海将我们一举击溃吗?决不!集合欧、亚、非三大洲的军事力量,加上地球的所有财富(美国的财富除外),以波纳帕特为统帅在1000年内也不足以通过武力饮马俄亥俄河,或在蓝桥上留下他们的足迹。
那么,我们应当如何去判定危险是否临近了呢?我的回答是,一旦有危险来临,那必将来自我们内部,而不可能来自海外。如果我们命中注定要遭受破坏,那么我们自己就是此类破坏的始作俑者和终结者。作为一个自由的国度,我们必须永远存活下去,或者自绝身亡。
  我希望自己没有过分谨小慎微。我们中间现在的确存在某些不好的兆头。我指的是无视法律的现象,粗野狂躁的激情取代了法院严肃的判决的倾向,以及对维持正义的行政官员们采取的比野蛮的暴民还恶劣的行径都不断在全国蔓延。此种倾向在任何社会都是非常可怕的,但却恰恰存在于我们的社会中。
  虽然我们的感情对此难以接受,但是这确实违背了真理,容不得半点质疑。暴徒们进行的暴行成了每天的新闻。他们已经从我们国家的新英格兰扩展到路易斯安那。这类现象就像新英格兰总会下雪、路易斯安那总会炽热难耐一样司空见惯,毫不稀奇。这些现象既非气候的创造物,也不是蓄奴州或非蓄奴州所独有。寻求快乐的南方奴隶主们和遵规守法、热爱秩序的美国公民们都在做类似的事情。不论他们的理由到底是什么,此类现象遍及全国各地却是事实。
许多伟大的和优秀的人士完全有资格担负起他们可能承担或曾经被发现的任何任务,但是他们的抱负仅仅是国会的一个席位,或者是州长或总统的宝座。这些不属于狮子的家族,也不属于天使的部落。
想想吧!你们这些位置能够让亚历山大、恺撒或拿破仑心满意足吗?绝对不能!才华卓越的人鄙视循规蹈矩。他追求未被开发的处女地。他认为为了别人而建造纪念碑算不得什么荣耀。他不认为为任何领袖服务是件无比光荣的事情。他对沿着任何先辈的足迹前行的做法嗤之以鼻,不管此先辈的业绩何等辉煌。他渴望建功立业。如果可能的话,他就会去做,不论是以解放黑奴还是以将自由人变为奴隶为代价都在所不惜。
还有一个过去曾经是,但现在从某种程度上说已经不称其为理由的理由在保持我们的宪法延续至今方面功勋卓著。我说的是美国革命的有趣图景对于人们的激情的强大影响力。这同他们的判断是不一样的。
但是这些历史都成为过去了。人们不能永远诵读这些历史。他们是力量的堡垒。但是,入侵的敌人所绝对不能做到而沉默的炮手已经做到的是加固城墙。这城墙是一大片橡树林,但势如破竹的狂风已经横扫树林,并将之刮得支离破碎,只剩下一颗颗橡树干散落各处。树干枯萎了,树叶变黄了,再也不能遮风避雨了,只能发出微弱的低吟,用其残败的躯干与肆虐的暴风雨作最后的搏斗,直至躺倒下来,再也没有能够站起。他们曾是自由殿堂的脊梁,可此刻已经破碎了,自由的殿堂难逃崩塌的厄运,除非我们这些子孙后代们能够从同样坚不可摧、镇定自若的理性采石场为这些殿堂重新带来脊梁。
激情曾经助我们一臂之力,但也就仅此而已了。激情将来会成为我们的敌人。冷酷无情、锱铢必较而又波澜不惊的理性必将为我们的支持与防御措施提供所有素材。让这些素材融入博大的智慧、健全的道德,特别是对于宪法和法律的切实守护之中。这样,我们的国家才能继续取得进步,我们的民族怀着对其名誉的敬畏而不允许任何敌对势力的铁蹄践踏或亵渎其栖息之所,并将发出使我们的华盛顿猛醒的最后一声吼叫。
基于此,让我们的豪迈的自由殿堂坐落于其根基的岩石之上,就像最伟大的宪法所真实地表明的那样,“地狱之门永世不得开启”。

国家银行与国库分库之争
(此演讲发表于伊利诺伊州斯普林菲尔德市第二长老会教堂,并于1840年3月6日发表在《桑加蒙日报》上。据此问题进行辩论的双方分别为梅塞斯、洛根、贝克、布朗宁、林肯与道格拉斯、卡尔洪、蓝伯恩和托马斯。)
公民同胞们:
之前的几个晚上,我们都在这所教堂讨论这个问题。今晚我们还要讨论同样的问题,我觉得非常不好意思。因为之前每个晚上的听众比今天来的都多,其中的原因没有别的,只是因为这个社区的人们对于之前向他们发表演讲的人的兴趣比对我的兴趣更大些罢了。实际上,我能够理解,今晚到场的这几个人之所以会来,与其说是对我可能表达的任何观点感兴趣,不如说是来给我捧场的。这种氛围对我的打击很大,以至于我这个晚上肯定都调整不过来。
之前到现在一直在讨论的问题是现政府实行的金库分库计划。此计划的目的是为了收集、妥善保管、转移与支付国家的收入。与之对应的是,出于同样目的的国家银行计划。道格拉斯先生已经说了,我们(辉格党人)不敢在此问题上应对他们(洛克斯)的挑战。我对此提出抗议。我说的是,我们在讨论期间已经反复用事实和论据反对金库分库计划,对此他们既不敢否认,也没有试图进行回答。但是,为了防止某些人可能受到影响,认为我们真的希望逃避这个问题,我现在以我谦恭的方式再次提出这些论点;同时恳请各位听众仔细辨明我所采取的立场以及我提供的用以支撑论点的证据。这些证据将使得道格拉斯及其朋友无所遁形,不会再无端指责我们不敢迎接论战了。
首先,作为流通中介,国库分库计划会对社区利益造成损害。
其次,这将是一个更加昂贵的金融代理机构。
第三,对公众资金来说,这是一个更加不安全的存款之所。
蓝伯恩先生坚持认为范布伦派和辉格党之间的区别在于,虽然前者在实践方面有时候会犯些小毛病,但他们在原则上一直是正确的;而后者在原则上就是错误的。为了能够更好地表达其观点,他在这些言语中打了个比方,“民主党人的脚后跟虽然比较脆弱,易受到攻击,但其心灵和头脑还是健康的”。我认为这个比喻的头半部分,即民主党人的脚后跟比较脆弱,易受到攻击,不但是个比喻,而且在字面上也是正确的。那些一时间眼瞅着他们的斯沃特沃尔茨、普赖斯、哈林顿等家族,还有其他数百个家族裹挟着公共资金奔向得克萨斯州、欧洲和地球上的任何一个角落,希望在那里可以逃避正义的审判的人们丝毫都不会怀疑,他们的脚后跟受到了最致命的影响,患了逃跑癖。看来他们脚上的病在头脑清醒、心地诚实的动物们身上发作起来时,与喜剧歌曲中软木腿对其主人所做的非常相像,一旦开始行动起来,此人越想要停下来,它就越是要跑掉。为了不冒老生常谈的风险,我将讲一件非常有趣、绝不可错过的趣闻。
有一位机智幽默的爱尔兰士兵经常在没有危险时吹嘘自己如何如何勇敢。实际上,他因没有接到命令就逃跑了而受到指控。当被队长问及为什么要这么做时,他回答道:“我有一颗和朱利叶斯·凯撒一样勇敢的心,但不知怎么了,每当危险来临时,我的懦弱的腿就随着这颗勇敢的心一起跑开了。”蓝伯恩先生的党就是这个毛病。他们将公共资金放在自己手中,出发点非常值得称道,睿智的大脑和心甘情愿的心灵可以任其驱使;但是,在他们将这些公共资金用光前,这些卑鄙无耻的、易受到伤害的脚后跟再次跟着它们溜掉了。
蓝伯恩先生指的是各州最近进行的选举。他从选举的结果中可以很有信心地预测出,联邦中的每个州将在下次总统大选中选举范布伦先生。可以把此观点说给小丑和流氓们听听。除开自由的人和勇敢的人,这种言论不会有什么反响。这观点可能是对的;如果非得这样,就随它去吧。许多自由的国家失去了其自由,我们的国家也可能失去其自由;但是,如果我们的国家失去其自由,失去了最令我感到自豪的羽毛的话,我非但不是最后一个弃它而去的人,而且是绝对不会离开它的人。我知道,伟大的火山在华盛顿,在那里处于支配地位的是由公民精神所激发和指引的事物,一股政治腐败的洪流正以磅礴之势喷发而出。它正以令人震惊的速度横扫全美各地,所到之处生灵皆遭涂炭。而在其内心却如怀中抱兔,好似地狱中的恶魔,还有罪恶的小鬼儿们在肆无忌惮地嘲弄着所有敢于却绝望地反抗其破坏行径的人们。知道这些后,我不能否认,所有的一切都将被扫荡一空。我也可能会被其撕裂,但我绝不会向其低头。
我们有可能在战斗中失败,这种可能性不应该阻止我们去从事我们认为正义的事业。这种可能性不会阻挡我的前行的路。
如果我或曾感到我的内心得以提升和扩展到那样的程度,完全不辜负其全能的构造,那么那时我将会对我们的国家何以遭到世界的唾弃进行深刻反思,并将勇敢地独自站起来,向我国的对手表示我的蔑视之情。
在这里,我还没有考虑好后果,在天堂和世人面前,如同我认定的那样,我宣誓用我的生命、我的自由和我的爱效忠于我国的正义事业。和我有着同样想法的那些人会接受我提出的誓言吗?如果所有人都能理直气壮地认可我的誓言,那么我们或许会取得成功。相反的话,我们或许会遭遇败绩。我们仍将用豪言壮语来慰藉我们的良心,安慰我们国家自由给予我们的支离破碎的佑护,认为这项事业证明我们的判断是正确的,哪怕我们的心灵陷于崩溃、被套上锁镣、经受严刑拷打、面临死亡的威胁,我们在捍卫国家自由的过程中也绝不会畏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