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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t_product_contenthtml   我总认为:做陶是游戏的一种形式,即所谓“墨戏自娱”。因此在玩陶过程中,也就无所谓规矩了。在创作与烧制过程中,如痴如醉,全身心地投入,会使你忘却一切烦恼和不快。因此我倾心于创作的过程,至于终的结果,让别人去评说吧。
  小册子中的许多陶瓷作品,大多是处于游戏状态中,拿着一小块塑性黏土随心所欲,信手拈来,而不像古代诗人那样“二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因此我的许多作品大都不成熟,充满了“稚气”、“土气”和“俗气”。画家宋雨桂先生看了我的陶艺作品以后,赠我四字“枕陶无念”,看来再贴切不过了。小册子中有一些堆釉绘制的挂盘,那是上个世纪80年代大生产的作品,为了忙于交付订货,在生产中由我设计并亲手绘制的工艺品。当时为了给单位创经济效益,做贡献,我整日地工作在生产流水线上,画一个,装入窑中一个,绘制一个挂盘的时间只有一分钟左右。结果搞了一个月,“胜利”地完成了组织上交给我的光荣任务。领导给我的奖励是:一个品种可以留一件作纪念。这部分虽然是在求简、求快、求质的情况下逼出来的,但我很珍惜这些作品,其中大部分被国际挂盘协会购去了。这些堆釉小盘与今天陶艺创作理念和现代陶艺作品相比,自知不能登陶艺作品的大雅之堂。
  至于小册子中的陶艺小品,是我在鲁迅美术学院教学过程中,为同学们即兴表演的示范之作,想什么就做什么,随意捏制,烧成以后有的效果不错,但大多成了同学们的“战利品”。通过实践教学,鼓励同学们敢于动手,在实践中寻找乐趣,激发创作欲望及能量。“美物者,贵依其本”的道理也就在这里。
  人们历来认为,自然界中的一切物质都蕴藏着巨大的生机和生命内涵,即使普通的黏土亦如此。对自然物质本身的思考和理解,通过水与火的交融,一块黏土也会点石成金并赋予它新的生命。从新石器时代到今天,从众多优秀的陶艺作品中,人们可以把握到不同时代的历史脉搏,感知到生与死、快乐与痛苦、媚世与嫉俗、美与丑。
  从前,人们将从事陶瓷制作的人统称为“陶工”“陶人”“手艺人”“工匠”。因为当时制陶工艺流程繁复,一人一技,绘者不会制坯。仅仅绘事一项,就分成画线工、填染工、分水工、图案边角工、写款工……各行其事,流传千载。但也正是这些在精美瓷器上没有留下姓名的“工匠”,为我们留下了一笔巨大的物质与精神财富,留下了许许多多震撼人心的美轮美奂的陶艺瑰宝,留下了他们的文化艺术精髓。而传统陶瓷艺术的薪火,也在一代代地传递着。我时时忆起新中国一些老一辈的陶瓷教育家,梅建鹰先生、谭畅先生、高庄先生、邓白先生和各个瓷区的老艺人,是他们为新中国陶瓷艺术的复兴和发展献出了毕生的精力。在那特定的历史空间出现这么多富有事业心、艺术责任感和在实践中为发展我国陶瓷事业做出巨大贡献的人,我们是不该忘却的。他们是真正的传统薪火的继承者、传递者与发扬者。时代在发展,在飞速地前进,陶艺界在艺术发展的大潮中显得异常活跃。全球信息畅通,国际交流频繁,使得从事陶艺创作的人,思想观念发生着巨大的变化,个性化的创作方式创造出许多独特的作品,展示出喜人的艺术才华。这些人与自然物质融为一体的和谐的作品令人欣喜。也有一些作品看着新鲜有趣,却有些难以理解。在西方强势文化艺术冲击之下,出现了许多新的艺术流派,在某种程度上削弱了我国陶瓷传统文化的精髓。但我认为这仅仅是巨变的过程,时间的考验将证明一切。因为真正的陶艺家不应该用语言来表达一切,而是通过作品来告诉人们自己的观点、理念和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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