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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t_product_contenthtml   个厨房 大象城堡的304B
  引言
  推开门,眼前完全是个艺术家制造的垃圾场:高脚凳子被撂倒;胡乱摊放在料理台上的调色盘里满是各种已经干裂的冲撞色彩;地上摆满了碎烂的麻布、报纸和许多肌理材料;打开冰箱,全是东倒西歪、面目可疑的过期食品。
  退出去,关上门,回到自己的房间。收拾东西的同时,发现并意识到原来自己没带任何吃的。从的小郁同学那里讨来一些方便食物充饥,之后就睡了。
  因为时差,半夜三点又清醒了过来。扭开厨房的顶灯,我开始渐渐打扫归位。想起在机场时,和爸妈简单地拥抱了下,就欢快地跟着同行的朋友们走了。没有眼泪和依依不舍,一切都很正常美好。就像我妈预言的那样,我根本就没有那些感伤情绪。虽然大部分的时间我是个容易慌张的人,但那会儿心里的勇气和期待满得都要溢出来,像是肯定着会被臆想里的新世界改造一样的浑然不觉的乐观。
  夏天晨光来得早,阳光转进来的时候,浑然不觉几小时已经过去。出门扔掉好几大包垃圾,拐进附近的购物中心,挑选了一切日常所需少数量的厨具,一人份儿的小袋米、面,一些肉和蔬菜。
  回到厨房,我给自己煮了一碗简单的青菜汤面,个厨房的故事就这样开始了。
  
  01从模仿开始
  与做了一辈子饭的人一起生活,总能无意识地学到一些皮毛。哪怕并不是手把手认真教授叮咛的,只是无所事事倚着厨房的门框漫不经心观察到的那些动作和程序,就足够在当自己站在灶台前时反复回忆揣摩。
  我就是这样在姥姥那里不经意地学到怎样摊蛋饼的。
  蛋饼在姥姥那里被叫作“稀稀的饼”。只是回忆到这个名字,就领会到摊蛋饼所需面糊的稠度。接着又想到,她每次是如何搅打鸡蛋,放入盐,倒入水和面粉,再如何在锅里倒上油,油热时倒入适量的面糊,拎起整只锅在小火上画圆,两面煎好后,又“蕾蕾,蕾蕾”地喊我赶紧趁热吃。然后她自己又开始继续摊第二个、第三个……直到我吃饱,姥姥才会用剩下的面糊摊个不规整的留给自己。
  次自己摊蛋饼的时候,这些不知道重复过多少次的画面就一直在脑中回放。好像还是倚着厨房的门框,看着姥姥在灶台前忙碌。其实回忆也当真能积攒下不少意外的经验。就如这一刻,我也站在厨房的灶台前,开始逐一模仿这些零碎的片段。
  当然,在没有姥姥的厨房,模仿之余兴之所至,也会加入没喝完的小半杯牛奶,新买的黑胡椒碎,把饼边煎得金黄酥亮。这样的蛋饼,说它简单,无非是因为所用食材太过平常,而且做法普通快速,也无须太多技巧。可说它隆重,却也是凭着那种能够从鸡蛋面粉开始给自己准备一份早餐的心情吧。
  我真的不怎么爱将面包当作早餐,特别在是学会摊蛋饼以后。
  
  02
  东街的市井之美
  伦敦东街(East street)就犹如国内任何一个城市里的小集市,有假冒的名牌、廉价的衣服鞋子、盗版光碟、劣质香水、新鲜便宜的肉类和蔬菜、散发着腥气的海产,间或有几个中国人的摊子,卖着一些丝绸、折扇类的东方玩意儿。
  一走近,就被那种扑面而来的生活气息击中了。相对以前臆想中的伦敦,东街提供的是一种有趣的对照,一种热辣辣并嘈杂的姿态。蔬菜水果都泛着在超市里未曾见识到的自然光,让人忍不住停下来细细地观看。这种市井生活之美并不需要用言语过分地鼓吹,它并不抽象,真实存在又鲜活自然,频率一致即可接收到。
  我就是在东街遇到青嫩动人的芦笋的。在脱离了我妈领导的厨房以后,做饭这件事中多了一种可以随意尝试的快乐,自己也愿意多去寻找一些以前并不熟悉的食材。菜市场赋予做饭这件事极大的灵感。在不同的时蔬肉果的可能性之间,总能得到称心一餐的排列组合。芦笋搭配虾仁,就是我在刹那获得的灵感。
  可那时,我对炒菜的常识还停留在“热油,丢葱姜蒜辣椒爆锅,再丢切好的食物,放盐和生抽,炒熟出锅”的境界。这就是早先我炒的芦笋虾球里会有干辣椒的原因。
  将自己的菜谱发出来与大家分享有一个好处:可以从周围的反馈里得到修正。如今我炒的芦笋虾球里不会再有干辣椒了。虽然少了一味,但却更加彰显了食材的清爽原鲜。对于下厨只有三四年的我而言,分享的真正意义不在于教授别人如何做一道菜,而是在互相交流中得到更多开放性的结果。
  有时候,厨房里的进化就是这么来的。
  
  做法
  1. 虾剥皮去壳去黑线,沿背部横切一刀开背。2. 用料酒、姜丝、半勺蛋清和一
  点白胡椒粉腌制虾仁。
  3. 将芦笋洗净,切掉粗纤维的1/3根部,再将其斜切成段。
  4. 热锅里倒油,油热后先下芦笋进去翻炒一两分钟, 再放虾仁迅
  速翻炒。
  5. 虾仁炒成蜷起的虾球后,放盐和黑胡椒粒就能出锅了。
  
  小贴士 切下的芦笋根部可以物尽其用来煮汤。
  
  03
  挡不住一颗想吃酸辣粉的心
  
  这周的重大发现就是,在我住的宿舍楼向西走3 分钟左右,就有一家小而昏暗的中国超市,货架上找得到部分日常所需的亚洲佐料及食材。这意味着,不用经常搭车坐地铁去中国城背食物了,简直就是一则特大喜讯。
  没有意外,发现这家店的当天,我就跟进货一样地买了不少东西囤起来。回去从袋子里一样一样拿出来,还要挨个儿拿在手中视若珍宝地仔细查看,如果有人经过,大概会发现我整个人都散发着纯粹吃货的光辉。
  因为买到了红薯粉和花生,忍不住想做些酸辣粉来吃。酸辣粉自然少不了辣。我妈太懂我离不开辣的情结,在我要飞往伦敦的前几天,她就买了上好的辣椒磨粉,拌上盐、芝麻和花椒粉等佐料,满满地给我泼了一大罐红彤彤的油泼辣子。再用好几个食品袋牢牢封住。等我到了伦敦以后,一点儿都没漏出。要吃的时候就从罐子里挖出半碗的量,自己再热了油,复泼一下。就连湖南妹子来我宿舍吃饭,吃到我妈的爱心油泼辣子,都念念不忘了好久。
  次做酸辣粉,由于食材单一,出彩的味道只有我妈做的油泼辣子和炸香了的花生。心里的馋虫总鼓动着自己,想着要怎么改进,于是也上网做了不少功课。后来,慢慢发展到自己用八角、香叶、蒜末、花椒炸香做油泼辣子。我学做饭就是这样的过程,开始懂的并不多,也没太多经验,总是笨手笨脚,料不是搞多了就是弄少了,但挡不住好吃又爱吃的一颗心。每加入一份对的料,味道就升华一级。我头一次感受到十成的耐心和专注,居然是在吃这件事上。
  后,捧着一碗实验过好多遍才得来的酸辣粉,此刻,这碗里就是我的整个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