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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t_product_contenthtml 我总是在猜,却从不确定,在我童年那个奇寒无比的冬天,也就是噩牙龙抢走我的土豆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
  但是多年以后,当我长大成人开始指挥我艘船,并且从疯狂又危险的冒险中胜利归来时,我和船员们突然意识到有什么东西在跟着我们。它跟了我们一天又一天,总是在船后跟我们保持着同样的距离。我在桅杆上花了数小时观察海平面上那个小黑点儿,努力想要分辨出它是什么东西,是鲸鱼、鲨鱼还是怪龙?是朋友还是敌人?我有种不安的感觉,我觉得自己过去曾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东西。
  直到我们进入怒之海,这只动物才靠近了些。瞬间它那油光发亮的黑色皮肤清晰地展露出来—是只噩牙龙!它没有攻击我们(之前我心里隐隐地害怕这一点),却开始跟我的船嬉戏起来,靠着船边游动,从船这一侧潜到水下,又从另一侧钻出水面。每玩一次,它就向我们靠近一点。
  对于海豚或者座头鲸而言,这么做稀松平常,它们总是会被船吸引,然后跟船玩这种游戏,甚至会玩上数小时。不过一只噩牙龙这么做真是极为罕见。噩牙龙对人类的态度就好比我们对昆虫的态度—它们很看不起我们。
  可这只噩牙龙却不同。尽管它明显是一只早已成年的动物,至少有我们的船五倍那么长,但它仍然像个孩子般跟我们玩乐起来,绕着船转啊转,后猛地一摆尾巴,破浪而出,展开翅膀冲上高空,身体擦着桅杆从船上飞跨过去。
  就在它又大又长的身体遮住太阳的时候,我的士兵们吓得倒抽冷气。他们既吃惊,又害怕,同时也满腹狐疑。我也吓呆了,因为我后认出了这只动物。它就是曾和我打过交道的那只噩牙龙,它没有被杀害,没有死掉,也没有离开人世。它周身的皮肤都很健康,看上去活得很快乐,也很喜欢我。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在落入另一侧的水中时,这只巨大的噩牙龙干净利落地缩起了它的腿,用恰当的角度入水,这样就不会激起一丁点儿水波从而摇晃我们的小船。
  当这只动物跟在我们船边游动的时候,离我们很近。我们可以伸出手去碰触它那黝黑发亮的侧身。它翻过身来背部朝下,扇动着翅膀,就像在招手一样;它那可怕的大嘴张得大大的,好像在对我们笑一样。
  从此以后,这只噩牙龙一直跟着我的船,它不像是厄运或诅咒,反倒像一个护航天使。
  我已经数不清自己在海上遭遇过多少次致命的危险了(我们维京人总是过着危险又刺激的生活)。每每这个时候,当所有希望都落空时,这只噩牙龙就会出现。
  这只噩牙龙引领着我们的船平安穿过一场大暴雨,这种暴雨曾让上千只船沉没在“暴怒西海”;它还在食人岛海难中救过我;也曾跟大怪物们大战一场,那些怪物用鱿鱼一般的触须把我们的船团团围住,就像在玩翻绳游戏一样。
  它报答我的恩情上百次,只是因为我曾在一个很冷、很冷的地方救过它一命。
  现在我老了,动作迟缓得像只大海龟,我的头发也像半身斑锄嘴雪鸟一样花白了,所以我已经不太需要别人搭救了,可它依然在跟着我。
  你是可以解除龙的诅咒的。
  你不一定非得接受命运之手施加给你的安排。
  看看我,这么一个瘦弱不堪,曾经不像维京人的人,现在却成了世界闻名的大英雄。一次又一次,我做着同一个梦:诺伯特·狂人乔把斧子抛得高高的,一直飞到天上。斧子转啊转啊,终黑色那一侧将要劈到地面—届时厄运随之而来,整个部落将会毁灭。一次又一次,我同样跳了起来,我躲开那两面或亮或暗的致命斧刃,在它落地之前抓住了斧柄—我改变了自己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