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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华生,”福尔摩斯说,“他和你一样,喜欢的不是单调乏味的平凡生活,而喜欢去追逐稀奇古怪的生活趣事。
  如果你肯留下,我想你将会为我许许多多的、小小的冒险事业增光添彩。” “我确实愿意做你的帮手。” “这位杰贝兹·威尔逊先生今天上午是专程来看我的,他给我讲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故事。”福尔摩斯说,“ 你已听我说过,离奇、独特的事物往往不是和较大的罪行而是和较小的罪行有联系,而且有时确实可以怀疑是不是真的有人犯了罪。” “一般来说,当我听到一些稍微能够说明事情经过的情节时,我总是用几千个我能想得起来的其他类似案件来引导我自己。这一次我不得不承认,我的确深信这些事实是独特的。”福尔摩斯接着说,“威尔逊先生,你能给我们提供一些细节吗?” 这位委托人挺起胸来,显得有点儿骄傲的样子。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又脏又破的报纸,把它平放在膝盖上,俯首向前看着上面的广告栏。看样子这人是个普普通通的英国商人,肥肥胖胖,样子浮夸,动作迟钝。他穿着一条松垂的灰格子长裤,一件不太干净的燕尾服,前面的扣子没扣,里面穿着一件土褐色的背心。在他的椅子旁边有一顶破损的礼帽和一件褪了色的棕色大衣,大衣的绒线领子已经有点儿皱褶,而且他的神情显得有些恼怒。
  福尔摩斯看到华生从头到脚地打量他的客人,便补充说:“他干过一段时间的体力活,吸鼻烟,是共济会会员,到过中国,近写过不少东西。” “我的上帝!”威尔逊从座椅上突然挺直身子,惊诧地说, “福尔摩斯先生,你怎么知道我的事情呢?比如,你怎么知道我干过体力活?那是像福音一样千真万确,我初就是在船上当木匠的。” 福尔摩斯说:“先生,你看你的手,右手比左手大多了,就知道你是用右手干体力活的人。” “唔,那么吸鼻烟和共济会会员呢?” “我不会告诉你我是怎么看出来的,因为我不愿把你的理解力看低了,何况你还不顾你们团体的严格规定,带了一个弓形指南针模样的别针呢。” “噢,是喽,我忘了这个。可是写作呢?” “那是你的袖子告诉我的,你右手的袖子上足有五寸长的地方闪闪发光,而左袖靠近手腕、经常贴在桌子上的地方还打了个整洁的补丁。” “那么,中国又是怎么回事呢?” “你右手腕上一点的方向有文刺的鱼,只能是在中国干的。我对文身曾做过一番研究,甚至还写过这类题材的稿子。用细腻的粉红色给大小不等的鱼着色这种绝技,只有中国才有。此外,你的表链上还挂着一枚中国钱币。所以,便一目了然。” 威尔逊大笑起来,他怎么也想象不到福尔摩斯会有这样的神机妙算,但他说:“似乎说穿了又没什么奥妙。” “威尔逊先生,你还能找到那个广告吗?” “不用找,就在我这里呢。”回话时,他用又粗又红的手指正指着那栏广告的中央。他说:“我刚才说的那个广告就在这儿,它是整个事情的起因。先生,你们自己读好了。” 华生从威尔逊手里接过报纸,念道:“红发会:由于原住美国宾夕法尼亚州的已故黎巴嫩人伊奇基亚·霍普金斯的遗赠,现在留有另一空职,凡红发会会员都有资格申请。薪金为每周四英镑,工作则实系挂名而已。凡是年满二十一岁、身体健康、智力健全的都符合条件。欲应聘者请于星期一上午十一时到舰队街教皇院7号红发会办公室邓肯 ·罗斯处提出申请为荷。” 念完广告,华生仍然疑惑不解(因为有疑问而困惑、不能理解),这是怎么回事? 福尔摩斯却坐在椅子上笑个不停,他高兴的时候总是这个样子。“这个广告很不寻常。好了,威尔逊先生,请讲讲你所知道的一切吧。华生,你先把报纸的名称和日期记下来。” 福尔摩斯说。
  “这是1890年4月27日的《纪事年报》,正好是两个月以前的。”华生说。
  “好。讲吧,威尔逊先生。”福尔摩斯说。
  “唔,先生,福尔摩斯先生。”红发人用手不停地拭着前额说。
  “我在市区附近的萨克斯·科伯格广场开了个小当铺。
  那个买卖不大,近年来只能勉强维持生计。过去还有能力雇两个小伙子,现在连一个也雇不起了,如果不是因为现在的这个伙计为学会做这个买卖而自愿只拿一半工资的话。” “这位乐于助人的好伙计叫什么名字?”福尔摩斯问。
  “他叫文森特·斯波尔丁。”威尔逊先生说,“ 他的生活本来可以过得更好些,可是,不管怎么讲,既然他自愿为我干活,我又何必要劝他多长几个心眼呢?” “这人真有点儿怪,大钱不赚,赚小钱。我不知道你的伙计是不是和你的广告一样,很不一般,让人费解呢? ”福尔摩斯疑惑地说。
  “不,不,先生,这个人绝没有什么坏心眼。他也有他的毛病,整天迷在照相里,照完了就跑到地下室去洗,洗完了又照,像个兔子似的蹦进蹦出。但是,总的来说,他是个好工人。”威尔逊替他的伙计辩解说。
  “我猜想,他现在还是和你在一起吧?”P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