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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t_product_contenthtml 呼唤新专业人士——教育就是转变
  (十周年纪念版后记)

  明知发生了什么,却不承认真相,
  我称之为残忍——也许是一切残忍之根源!
  因此,我向声音求援,
  向所有会发声人们那模糊、疏离、要害的部位呼唤:
  尽管我们可彼此愚弄,也总该好好想想——
  为的是不让我们共同生命的进程迷失于黑暗。
  紧要的是唤醒人们保持清醒,
  否则,一中断他们可能又重返昏睡中;
  我们所发出的信号——是?否?也许?——
  应该是清清楚楚,只因我们四周是黑暗的深渊!
  ——威廉?斯塔福德《相互解读的仪式》

  内心世界的运动模式——付诸实践

  《教学勇气》最后一章粗略勾画出社会变革展开的运动图示,在过去的十年里,从未遇到任何反例挑战。更重要的是,这期间见证的许多事情表明,认真重视“教师生活内心景观”运动的势头与日俱增。

  这些看法也许只证实我对自己的信念忠诚不渝!但我坚信,我们拥有真凭实据的证明,1997年以来,一个要求回归教师和学习者的内在生命的运动已经越来越明显、可信且更加迫切。

  当然,该运动并非始于十年前。历史坚持不懈地——凡历史皆顽固——拒绝遵照所谓应该如何开展的模式进行。正如我在本书初版第七章论及运动的四个阶段中所言,“所有这些阶段都是‘理想模型’,真实运动并不像该模式所描述的那样整齐有序地展开:有时相互重叠,有时绕回头,又有时相互超越。但是通过命名划分阶段,无论如何抽象,我们总可以从混乱的能量场中提取出运动本质上的基本动力”。

  在历史的杂乱无序中,我们仍然有可能对过去十年做个回顾,辨析出那些标志着朝本书所展望的教育转变的时刻。

  例如,1998年9月一次名为“教育就是转变”的会议上,我和教师学者们共享这个会议平台,他们来自的机构都各不相同,有麻省大学的阿姆斯特分校,安提大学,哥伦比亚大学,哈佛大学和南加州大学,主办赞助单位是威尔斯利学院,主题是探索宗教多元主义问题和高等教育里的灵性。要是再早10年或20年,假如真开这么一个会,主办机构、交流平台中的代表和听众中一定有很多人不愿意跟这个主题沾上边。

  会上一位教育家公开说出了其他人私下交头接耳的话:“我到会是因为我知道有个运动正在开始。”会议集聚了来自250个机构的800名听众——有大学校长,大学教师,行政管理人员,学生,宗教生活管理人员,校董——在我做主旨发言时,我意识到她的话很有先见性。事实上,该次会议促成的一个名为“教育就是转变”的全国性组织,以追求这次大会的主旨为使命,直至如今。

  这类探索教师和学习者内心生活的会议就是这个运动很有意义的标志,该运动跟本书的主题紧密相关。近年来举办的这类会议真多,若都细列出来,虽然能证实这一点,却显冗长乏味。所以我只想引用另外两个全国性的集会,标志这个运动的发展壮大和合法化的新阶段。

  2000年6月,在威尔斯利学院会议的鼓舞下,阿姆斯特分校时任校长大卫?斯科特发起一个名为“工作和高等教育以灵性面向公众”的集会,在马萨诸塞州麻省大学阿姆斯特分校举行。这个集会很值得关注,因为跟韦尔兹利会议不同的是,主办单位是国家税收支持的大学,也愿意以灵性面向公众,一反历史上这类大学鄙弃灵性的倾向。

  2007年2月,另一场名为“发现高等教育心灵:在我们密切关联的世界为爱心行动而整合(身心灵)的学习”的会议,把来自260多个机构的600多位与会者集聚在旧金山,其主办机构包括全美大学院校协会、独立学院理事会、社区学院创新联盟和学生人事管理人员协会。这次会议也很值得关注,因为这类全国性的协会绝不会跟不合自己口味的主题沾边。

  显示这个运动正在发展壮大的另一个重要标志,是致力于整合(身心灵)教与学的科研和出版的队伍在成长壮大,且有力地证明了全国范围的教育探讨正在扩展,已包括了对内在生命和心灵的探讨。

  若在20年前尝试研究宗教和灵性与教育的“相关性”,绝大多数学者会认为那简直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儿。如今,当你看到那本(由税收支持的大学的)同行评审的期刊《学院和性格》,就是因为跟我网上一样的热点话题“向内探索之旅:大学生灵性的形式和模式”,吸引了广泛的读者,你就清楚地看到:巨变已经发生。

  当你读到阿瑟?契柯陵——一位高等教育界备受尊敬的前辈——的领衔力作“在高等教育中鼓励真实性和灵性”,你会看得更清晰:运动的浪潮在上升。当你看到享有声望的洛杉矶加州大学的高等教育研究所进行的系列研究,看到研究题目都是“灵性和教授职位:全美高校教师的态度、经验和行为研究”和“高等教育中的灵性:全美大学生的‘寻求意义和目的’研究”等,其首席研究者又是杰出的教育调研员亚历山大?亚斯汀和海伦?亚斯汀夫妇,你会清楚地看到:运动的高潮不会远了。

  那么,这些发生在高等教育领域的一切,对于那些热切接受《教学勇气》初版、令我深感振奋的中小学的教育者们又意味着什么呢?意义太大了!高等教育和专业教育的许多改革努力都涉及始于中小学教育这个上游问题,因此,也需要那些在源头工作的教育者们协作。在各教育阶段中最有思想的人们都懂得,我们必须超越任何隔离我们的人为界限,以便我们在心灵上和实践中同心协力,更好地为学生服务。

  过去十年,在组建支持教师内心生活的运动中,美国幼儿园到高中12年级的教育跟高等教育并驾齐驱,走过相同的历程。对我来说,这是非常了不起的,因为就是在这同一个十年里,公立教育被一个称为“不让一个孩子掉队”的联邦立法支配和驱动着。

  这个立法有个致命又不容置疑的目标:通过让教育者对学生学习成功的问责,来确保公立教育能向所有的孩子提供成功学习机会。但是,“不让一个孩子掉队”的法案有严重的缺陷,不仅仅因为它是一套毫无根据的指令,实际上,我不时想到,“不让一个孩子掉队”的法案导致公立教育中如此大量失败,以至于愈来愈多的美国人认为教育私立化是个更有吸引力的选择。

  即使是资金到位,“不让一个孩子掉队”法案的缺陷表现在一心只专注那种可以用标准化测试来度量的学习,这样一来,很自然就把所有那些对无助于求得高测验分数的科目和技能——诸如音乐和艺术所谓无用的科目,以及诸如在书本上或教师指南找不到答案的探索性问题的技能——都一律排斥在外了。

  “不让一个孩子掉队”法案将沉重的压力加在幼儿园至12年级中小学教师身上,迫使他们为测试而教,而不是满足学生的真实需求。这个法案还常常迫使教师们相互竞争,一旦他们的学生被这立法的过分简单化了的标准试题测定为不合格,教师们和其执教的学校都要受到惩罚。这不但破坏众所周知的、对学生学习很关键的相互信任的关系——即使只用标准化测试衡量——都足以令教师们的心变得如此狂躁、自私和不可信赖,以至于不管是独处还是与学生在一起,教师们内心对教学的投入,连浅表层面也不可能达到。

  因此,自《教学勇气》面世以来的十年中,在毒素与日俱增的公立教育土壤中,一粒涉及幼儿园至高中12年级教师们的内在工作的种子,竟然能发芽、扎根、成长并开始开花,而且在不少地方,由那颗种子生长的绿色植物正在帮助清洁土壤里的毒素,这一切对我来说真是个奇迹。

  萨姆?因特拉托和罗伯特?昆兹曼发表于《教育论坛》2006年秋季刊的论文,对从1997年到2005年间进行的关于“教师更新计划及其对教育者的影响”的17例实证研究作了梳理和总结,其中包括教学勇气项目参加者们的几项研究。两位研究学者指出,关注教师的内在生活已经成为公立学校教师、学校管理人员和教师教育者的日常议程中日益突出的主题。

  因特拉托和昆兹曼写道:关于支持教师内在生活的计划“我们仍然有很多东西需要学习”。他们接着说:
  看来越来越清楚的是……教育者都拥抱、认同这一理念:即教与学必须体现个人的、精神的和情感的各个维度,正如广受欢迎的帕克?帕尔默、玛格丽特?惠特利、李?鲍尔曼与特伦斯?第尔等作者的近作所证实的一样。这些理论家大多提倡关注教师生命内在领域的专业发展。有些教育期刊也推出强调全身心投入优秀教学重要性的专刊,例如,《教育领导》1999年1月刊集中讨论了教育中的灵性,被列为该期刊一次最多需求的再版。

  作为该期《教育领导》引导论文的作者,我可以根据不断收到的评论证明,那教育中的灵性主题,加上编辑们坦然无私的处理,深深打动了众多读者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