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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他不会获胜。挑选他上场是个错误,维甘德 的主 意实在糟糕,因为他要想有获胜机会,跑完全程所需 时间 必须远远低于三十分钟;他必须达到他的原有纪录, 但这 一点他再也做不到了,再也做不到了。他是八名长跑 运动 员中年龄的一个;他们正在起跑线上脱去运动衣 ,做 决赛准备。他们慢慢地脱去运动衣衫;直到后一刻 ,他 们还想保持身体温暖,以便让肌肉处于松弛状态。这 时, 太阳露出脸来。雨后,阳光照在运动场上,炫人眼目 ;阳 光底下,绿茵茵的草地闪闪发光;跑道上,一个个的 小水 坑闪烁着光芒。然而,风却未停止,这种变幻无常的 狂风 不断猛扑下来,无情地横扫看台,上午它就已经开始 影响 这场比赛…… 不会的,贝尔特这次不会获胜,他连前三名 也进 入不了;脚脖子扭伤了的胡佩特甚至也比他有更多获 胜 的机会。然而,他们却让他替代胡佩特上场,随他去 失 败…… 他在草地上短跑似的跑几步,跑出去好长一截路 ;接 着,他从肩部转动转动双臂,然后把手臂向前伸展伸 展。
  这时,他向我这儿,向看台这儿望望,不过并没有认 出我 来。他在寻找我吗?他盼望我站起身来,朝他挥挥手 ,好 像告诉他没发生什么事吗?…… 一丝无可奈何的微笑浮现在他那疲惫不堪的脸上 。他 一只手理理稀疏的头发,让手停在后脑勺上,他的目 光又 在四处搜索看台。是啊,他老啦,参加这次长跑决赛 他年 龄太大啦;还没起跑,他就像个失败者的样子。但他 不单 单是无法赢得这场比赛,他将失去更多的东西。他们 是 后一次让他出场,这一点他心里明白;他也知道,自 己明 年就是替补队员也甭想当了——让他去和体坛作惨 痛的 告别吧…… 身着白色劳动罩衣的售货员——有的卖糖果,有 的卖 香肠,有的卖汽水——都站在过道上不动了。领位员 走到木 柱前,计时员在下面草地上举起手,示意已做好准备 。比赛 场上一片寂静,静得只能听到对面几面旗帜在风中发 出哗啦 啦的响声,没有任何别的寂静能像起跑前的这种寂静 一样残 酷无情了。这种极度紧张的、简直叫人窒息的寂静, 不是别 的什么,正是内心不安的表现——每次总归都是 这样 的。发令员喊参赛运动员各就各位,拉尔森这位发令 员就要 为这次万米赛跑发出起跑令。他个头矮小,身体胖墩 墩的, 穿着发令员惯穿的红色夹克衫,样子活像个小红萝卜 。他 身上没任何方面能让人看出他是个了不起的人,曾两 次创世 界赛跑纪录,而且在十八年前曾参加过某个著名的接 力赛跑 队。他蹒跚着来到起跑线后边,两只手各拿着把发令 枪。他 望着不慌不忙出场的赛跑运动员,等待他们渐次转过 身,弯 下脊背,低着头站在起跑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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