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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t_product_contenthtml   庇特拉或犁靬
  距离此港之北仅约六十里,有城名为庇特拉(Petra),此为希腊人征服者,据阿拉密阿(Aramaean)人原名Sila(意云石)的译名,罗马人又沿希腊人的旧称,称为阿拉伯的庇特拉(ArabiaPetraea)。但此城的本名并非庇特拉,而是犁靬Rekem或Rekam。在公元初的两个世纪内,庇特拉或犁靬是一个贸易中心区,印度(中国当在其列)货品云集其地,世界商人为了贸易往来,都集聚于此。自此城沦于回教帝国后,自那时起至19世纪初,几乎已经全被人所遗忘。1811年,博哈德(Burckhardt)发现这一个被遗忘的故址时,在这一片一度布满豪华建筑物的具有浪漫意味的谷地上,只剩下一所破败的大厦和一座茕茕孤立的石柱。“过去在罗马扶植之下,庇特拉及其属地逐渐富庶,至于令人难信的程度。虽在荒漠之中无人理会,数百年来已被遗忘,但此山城的堂皇故址和它雕刻的文石,似乎还可证明昔日市场熙来攘往的盛况,商人的阔绰和预言破灭的确实不误。”普林尼及斯特累培都曾描写该城的显明的特色。苦行派哲学家阿腾诺多拉(Athenodaras)曾游其地,归向友人斯特累培赞叹称述此城在当地国王统治之下的政绩,和罗马人及其他外国居民所享受的安全。这种繁荣,无须说得完全依靠商队的贸易,货物由商队运至此地,由南方商人转到北方商人手上。以此之故,西古拉斯(DiodorusSiculus)认为那巴提安人优于其他培杜因(Bedouin)各部族。他说:“他们商业上的经营,是造成他们更大繁荣的主要原因。许多部族都追随把由ArabiaFelix(乐土阿拉伯)的转运者交给他们的乳香、没药,及其他贵重的香料运往地中海,参加贸易的活动。斯特累培亦说阿拉伯湾的商品,通常由红海的拉克科摩(LeukeKome)运至庇特拉;复由庇特拉运至地中海一镇名阿尔阿利斯Rhinokolura(AlArish),又由此运往各港。普林尼注意到由庇特拉出发,有两条途径。黑楞(Heeren)加以伸述:“从普林尼的话看来(Pliny第6卷,28[32],144),有一点至少可以决定,即庇特拉有两条商路,其一向左,直诣迦萨(Gaza)和叙利亚海岸;其一向右,直指巴尔迈拉(Palmyra)。”巴尔迈拉一道供应叙利亚之东,即罗马人统治下的阿拉伯庇特拉的首都菩斯托拉城(Bostra),指今日的巴士拉(Basrah),就位于此地,它是东方贸易的另一个中心地。迦萨一道连接阿拉伯湾与叙利亚之西,或红海与地中海。《魏书》第120卷列传第90所言看起来几乎就是指这些说的路线:“其海旁出犹渤海也,而东西与渤海相望,盖自然之理。”文中之“东西”,也许就是普林尼所说的两途(bivium),在庇特拉或伊利安那(Aelana)合而为一,而与渤海(海湾)相望。《魏书》又说:“居两海之间。”即指一面红海,一面地中海。杜环《经行记》(马端临所引的)对这一点说得更为清楚:“西枕西海,南枕南海。”虽则在这里,必须了解“西”、“南”二词,是从大秦或叙利亚的观点出发的。除此以外,像我前面已经指出过的,西海一词可以适用于印度洋及其属海(波斯湾及红海)及里海。海西,即海之西股,适用于红海,正如海东(即海之东股)适用于波斯湾。故海西国即指红海国家(散见于《后汉书西域传》、《三国志》注内所引《魏略》等资料),而由条支至大秦的船舶,必须经过海西(《三国志》注《魏略》)。另一方面,“海东诸国”即言海之东股的诸国,即位于波斯湾的国家(参看《魏略》及《文献通考》)。至于海北诸国(即海以北的国家,我由《后汉书西域传》“有飞桥数百里可渡海北诸国”一语(按《魏略》云:“从驴分城西之大秦渡海飞桥长二百四十里。”)知道到海北诸国者须由安(Antioch)西北的桥渡海,即在修马(Zeugma)横跨幼发拉底河的桥。又据《三国志》注内所引《魏略》“从安谷城陆道直北行之海北”和“大秦道既从海北陆通”二语,指断为所指不是美索不达美亚就是叙利亚的北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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