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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t_product_contenthtml 瑞克,猎捕海豚的人
  当瑞克有结婚打算时,他开始寻找一份有固定收入的工作。因此阿尔特把这个有本事的年轻人介绍给一位老朋友,迈阿密海洋馆(Miami Seaquarium)的威廉格雷(William B. Gray)船长。瑞克马上可以担任潜水员的工作。“早在我次踏进迈阿密海洋馆时,我就希望将来能在那里工作。”当时是一九五五年的圣诞假期,瑞克还是个水兵,他次上岸度假,和母亲及两个兄弟一起造访海洋馆。
  “这次让我永生难忘,我看到戴着‘米勒顿’(Miller-Dunn)全罩式潜水头盔的潜水员—缓慢得如同在一场梦境里—在池子底部走来走去,喂食巨大、危险、带有异国色彩的鱼类。那一瞬间我知道:‘就是这个!’从那一刻起,我的眼前有了一个清楚的目标。”当瑞克几年之后真的在海洋馆工作时,“从事极感兴趣的工作,还有薪水领”这个想法一再让他觉得很有趣。
  不过,这个二十一岁的潜水员一开始是属于迈阿密海洋馆“猎集小组”。“我们的远征负责提供这二十六个围绕海洋馆的池子和可以容纳九十万升水量的暗礁展示缸里的海洋生物。展示池、暗礁展示缸,应该是巴哈马暗礁的真实写照,许多在里面生活的物种也包括在内。暗礁展示缸内装有好几十种热带鱼种,更确切地说,装有好几千条鱼。除此之外,我们的捕获物被运往全世界其他的大型海洋馆。”
  这条名叫“海洋馆”的捕鱼船有一个十八公尺长的钢铁船体。这艘运输工具的特别之处在位于船尾的大容器。大容器大约七公尺长、二点五公尺宽和一公尺深,功用是装载活鱼。
  “非常大的鱼,例如大鲨鱼,甚至连小鲸鱼也装得进去。”瑞克回忆说:“若是捕到较小的鱼种,我们可以用滑动墙板把贮水槽缩小。”
  有时候远征捕鱼只持续一天,不过有时候也长达一个月。“用渔网的话,我们会捕抓绿蠵龟、大海鲈、海牛、笛鲷、颌针鱼、海鳝或海马。至于大型肉食鱼类和鲨鱼,我们就放置钓鱼线。”大型的金属网捕鱼笼也可以用来捕鱼;鱼被钓饵吸引,会通过一个指向内部、呈漏斗形状的开口游到里面去,但是找不到出来的路。至于小一点的鱼种,可以使用一种细网眼的渔网。
  当他们在找寻一个特殊的物种时,瑞克就随身携带一个有透明塑料针筒的大注射器。“我游到想捕捉的鱼类藏匿处,握住塑料针筒,将喷嘴置于上方,然后把这些不幸的生物直接吸进注射器里。”瑞克有时携带氨,氨在水里的作用有如刺激性气体。“当我找到一个有趣的藏匿处时,我喷一些氨进去,所有的动物马上四处逃窜,直接进入我的网子里。”
  很多被抓到的鱼类死亡。瑞克估计,只有十分之一的鱼后能幸存下来:“我们在巴哈马捕抓到一千只鱼,大约四百五十只在归程中已经死去,剩下的五百五十只进入海洋馆的水族箱里。在那里,大部分的鱼在一个礼拜内陆续死去,后剩下差不多一百只,它们挺住了所有的劳累,活了下来。”
  直到今天,瑞克还在思索,可以将这个死亡数字降低到何种程度,因为也许十分之一的存活率“仍然是一个相当好的结果”:“让遭受关禁豢养的野生鱼类活着,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尤其是咸水鱼,敏感,光是被捕捉的压力就能杀死它们,在它们生活空间里的小改变也会使其致死。”瑞克早就意识到,从动物和物种保育的观点来看,捕抓野生的热带鱼也能发展成多么可怕的产业,而瑞克参与了这个产业的开端。
  作为“海洋馆”捕鱼船上的潜水员,捕抓海豚也属于瑞克的职责。“一个让人挥汗如雨的苦差事,不断地撒网再收网。通常我们捕捉年轻的雌海豚,皮肤仍然完美无瑕、不太具有攻击性,而且因为年轻,比较容易训练。除此之外,理论上来说,它们有能够繁殖的优点。”在猎捕海豚时,瑞克很少空手而归。在一般情况下,每一次出海,小组就能捕获四至五只海豚,有一次甚至捉到十只。“当海豚惊慌失措,像疯了般地胡乱拍打时,我们试着防止它们互相伤害。毕竟它们很珍贵,而且受过训练的海豚如苏西(Susie)或卡西(Cathy)是无价的。”
  捕获一只海豚是一件非常特别的事,如今已成为海豚保育人士的瑞克继续叙述:“因为海豚是会自己探访船只,并在船只前行激起的波浪里乘风破浪的动物。”迈阿密附近比斯坎湾里的猎捕者利用海豚这种行为捕捉它们。当他们看到一群海豚时,就驾驶着猎船驶向海豚,海豚随即来到船只前行所激起的波浪里。“也许只是因为有趣,也或者是为了节省体力,当船差不多向它们的迁徙方向行驶时。”不过,猎船移动激起的波浪成为它们的陷阱。
  瑞克描述“猎集小组”使用的典型捕鱼方法。“我们用尼龙做的捕鱼网大约有一英里长、七公尺深,上面边缘的软木塞和下面的铅锤能让这面海豚网垂直地在水里漂浮。”网子的一端被固定在母船上,其余的部分在船尾被细心地摞起来。“我带着网子的另一端登上小艇,格雷船长密切注意在船头波浪上头嬉戏的海豚,他对我比了一个手势—一个劈开的手势—我启航驶出。就这样拖着渔网围着“海洋馆”捕鱼船绕了一大圈,同一时间“海洋馆”慢慢地画出一个大弧线,进入我放置的渔网圈。”
  当围绕一群海豚的网子愈收愈紧时,海豚意识到危险,它们大多迷惘而且惊慌失措地到处游窜。“它们当然试着借助声呐音定位网子与其他的海豚所造成的混乱。它们碰到网子时,开始狂乱地拍击、来来回回地蠕动。这样的压力,对平均十只海豚中的一只来说是致命的。它们缠结在水下的网子里、溺死了。我当然试着防止这样的事情发生:每当我看到这样的情况,就将海豚拉到我这里来,以解开网子;或是跳进水里解救它们——即使我得把网子剪开。不过,有时候我来得太晚。”

  猎捕小组不感兴趣的海豚—雄海豚、年纪较大的雌海豚或身上有鲨鱼啮咬疤痕的海豚—都会被再次释放。尽管如此,猎捕小组在迈阿密近海仍捕获“非常多的海豚”,如瑞克自己说的:“由于我们主要捕抓多每年生育一次幼仔的雌海豚,在一定程度上是自作自受,因为我们其实是在有系统地减少自己所依赖的补给品。不过只要自己过得好,谁会开始想到未来的事?海豚的供应似乎是取之不尽的!假如我当时确实花费精神思索这整件事,我可能会得到的结论是:这是神的安排,而这是个毫无疑问的结论。”


四十小时的噩梦

  为了传达一个概况,以及让人容易理解,电影《海豚湾》只收录了两次行动:首先是安置水下听音器,之后是“大合奏”行动—将四个隐藏式摄影机,放置到环绕畠尻湾的死亡支流的灌木丛里与水里。
  事实上,突击行动涵盖的时间范围还要长得多。海洋保护协会小组成员于总共七个不同的时间点,在海湾装置隐藏式摄影机。他们每次都在黎明开始前几个小时闯入海湾,安放里面藏有摄影机的人造石头,然后直接按下“录像”键。从按下的那一刻起,摄影机进行“假”拍摄,直到破晓时分才开始录像。这些要价八十美元一颗的远征队专用电池,以及摄影机的存储容量,应付四小时的录像绰绰有余,足够将清晨的大屠杀从开始直到令人心酸的结局都完整拍摄下来。
  “可是,我们每一次都必须再把装备从海湾里拿出来。”路易强调,“也就是说,海洋保护协会小组的成员一共必须闯进海湾十四次。”此外还有无数次侦查禁区的其他行程。“不过,事情进行得很顺利,我们没有一次被逮到。”
  但棘手的情况发生不只一次,一开始的某个星期天行动,就已出现难以处理的情况。从前一天起,大约有十来只长肢领航鲸被囚禁在海湾。从星期六跨到星期天的那个夜晚,海豚驯养师已经捕捉一些活的长肢领航鲸,用卡车将它们运到水族馆贩卖。
  黎明破晓前,穿着全身伪装衣、脸涂得黑黑的路易,以暗夜作为掩护,在海啸山寻找一个藏匿处。“我想要用一台Sony HD350 摄影机拍摄。这次的行动其实是练习性质的,因为瑞克曾经对我说过,猎捕人在星期天通常不宰杀动物。”但是天刚破晓时,早上五点三十分,三艘船,每艘船上三个人,来到了海湾。“他们用强烈的灯光探照整个海湾。我蜷缩在向下倾斜的小礁石上,躲在矮树丛里没有被看见。”然后他们开始把长肢领航鲸驱赶到一起,在海湾的支流进行屠杀。路易开始摄影,在同一个夜晚,有四台摄影机已经被藏在死亡海湾里。
  这位躲藏起来的观察者,已经好几个晚上失眠睡不着,现下已经疲惫不堪。当对面的死亡海湾里长肢领航鲸因大量出血而死亡,他开始以为自己是在做噩梦。“这一切,和让人兴奋的肾上腺素同步刺激下,让我产生了幻觉。”因此,当离他不远处响起尖锐刺耳的叫喊声时,他在白日梦的恍惚状态下,一开始还以为是哪个女人被强暴了。
  “之后我得知,他们在上面公园附近一个也能观看死亡海湾的位置,逮住一个女性环保积极分子或是女记者。”她一定是中了圈套。“守卫者在海啸公园里通往好的观察点的路上,偷偷堆了干树枝。”路易解释,“只要愚蠢地踏进去,便会发出泄漏行踪的喀嚓声响。并且,断裂的树枝会留下清楚的痕迹,引领守卫者前往不受欢迎的观察者所待的地方。”
  不过,他仍一直躺在藏匿处。死亡海湾里的骇人景象过去之后,沙滩和海湾的人行道很快就被星期天散步的当地人占据了。此刻路易意识到,他不可能不被看见地从这里离开。“长达十五个半小时,我固定在一条绳索上,在一个极小的藏匿处耐心等待,直到下一个晚上到来,才总算可以出来。如果不这样,我可能会危害到整个行动。”
  可是,奇特的印象却出自隐藏式摄影机的影像。在这方面,路易提到了“大屠杀之日常”。传声器偶尔将小鸟悦耳动听的鸣啭录了下来,而同一时间,死亡海湾里的鲜血喷泉在四处飞溅,染红了海洋。
  安置隐藏的装备和之后的收回,是一件很费时间的苦差事,不只要在陡峭湿滑的茂密灌木丛里攀爬,常常还得在倾盆大雨中执行工作。找对位置放机器也需要一点点运气,常常发生的情况是看不清楚在暗夜中拍摄的影像片段。只有在观看影片、进行评估的时候,才会知道位置是不是真的合适。
  一件碰巧的事—或说是幸运的偶然事件更为恰当—是某天早上一台“石头摄影机”的位置。西蒙将它藏在紧靠砾石沙滩后面的树丛里,镜头面对着死亡海湾。事后评估影像的时候发现,这个位置完全“命中目标”,能够引起轰动。离镜头几公尺远的地方是猎捕人的火堆,当猎捕人谈到辉煌的捕鲸时期,当时在南太平洋还有那么多的蓝鲸,他们不停发射捕鲸炮直到双臂疼痛时,在这个诡谲美艳的早晨,正在死去的海豚蜷缩在自己的鲜血里。
  男人们站在那里、喝咖啡、抽烟、在火堆旁暖手,就好像他们刚搭好了鹰架或装卸了一箱箱啤酒一样。然后他们持刀再回到海里,继续屠杀。其中一个男人伸手抓住位于火堆上方的一个钩子时,眼睛直直地盯住摄影机的镜头……他起了疑心,皱起眉头想要更仔细地察看。就在此刻,另一个渔夫在叫他。被分散注意力的他,抓起钩子就走人了。之后,当后几只筋疲力尽、血流不停的海豚死亡后,另一个猎捕人用锅子装来海水,浇在火堆上。海水的颜色是红的。
  “好莱坞恐怕无法更有说服力地呈现这样超现实的疯狂。”路易说,“有些评论家敢打赌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不过,事实很显然不是。”然后,导演想起很多其他因为片长因素没被采用的细节:“例如两位捕杀海豚者的对话,在上面提到过的火堆旁被我们的伪装摄影机录了下来。一个猎捕人对另外一个抱怨健康上出现愈来愈多的毛病:视力障碍、健忘、身体行动受限、痉挛。”路易的蓝眼睛一亮,说,“这是水俣病的症状!汞中毒!这个男人吃了太多的海豚肉!海豚肉的汞含量非常高!”
  一般而言,他们没有多余时间仔细挑选、整理资料,所以路易总是尽可能快速地将这些敏感的数据载体送出日本。在日本的太地町和其他地点的隐藏拍摄,以及随着时间推移,拍摄工作逐渐公开,这样过了一年半后,需要的资料都已收集齐全。几百个小时的影片资料准备好等着剪接。“现在开始,才是困难的时期。”路易若有所思地说,“我们成为可怕事件的目击者。我们看到、听到、闻到、感觉到不幸与死亡……这些我一辈子不可能忘记的东西。可是,隐藏起来的摄影机,有部分从近处还拍摄到更惨烈的影像;它们以一种看似寻常平庸的紧迫感,让我激动到无法喘息。”光是海湾支流大屠杀的影像资料,后就有差不多四十个小时的长度,其中有很多内容都太恐怖,无法在完成的影片里呈现。
  例如拍摄到还活着的长肢领航鲸一只接着一只、被一阵密集的刺刀和长枪攻击受到致命伤之前,却仍在混杂大量鲜血的浓浊海水里到处游,试着帮助正在死去或已经死去的家人,这念头支撑着它们,让它们浮在海平面上,如此它们才能够换气。摄影机也录到尖锐的哨声慢慢地消失……直到现场愈来愈安静,只剩下男人粗野的叫喊声和马达发出的噪音——或是鸟鸣声。
  每当导演想到这些,就连现在,都还得竭力使自己镇静下来。“这些动物直到死时仍保持的社会行为与忠实,对猎捕人有利。所有的长肢领航鲸——其他海豚也是——始终以群体的方式在一起,留在正在死去的同伴身边,直到再也没有一只活着。也有影像呈现当长肢领航鲸的主动脉被刺中的时候,鲜血如同喷泉一般喷射出来,喷到两、三公尺远的地方——跟随心跳的节奏——逐渐微弱下来。”
  不过对路易来说,难忘的是当他看见一只海豚宝宝从水里一跃而起、猛烈撞在锐利礁石上的情景。“这是怎样的一个可怕深渊,当一只海豚做这样的事,它是想从什么样的地狱逃脱……”在剪接台旁工作的那段日子实在是很难忍受。“在那段时间里,我没有一个晚上,眼睛里是没有泪水的。”


海豚成为国家英雄
  早在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一只花纹海豚成名了。人们把它命名为“罗盘杰克”(Pelorus Jack)。整整二十四年—几乎是海豚一生的寿命—它确确实实地引领船只通过新西兰两岛之间、位于库克海峡旁的迪维尔岛群间一条非常险恶的通道,一条以水流、浅滩和危岩而恶名昭彰的通道。在“罗盘杰克”工作的期间,从来没有一艘船只遇难。
  因此在一九○四年,一条新西兰的法律颁布,规定库克海峡及其周围一带的所有花纹海豚均受到保护。在此之前,有个乘客从船只“企鹅号”(Penguin)射击“罗盘杰克”。这只忠实的海豚活了下来,休养过后,直到一九一二年仍然负责引领船只通过危险的浅滩。不过,“罗盘杰克”从此以后避开“企鹅号”。大家都声称,这艘前桅横帆三桅船从那次射击之后受到了诅咒。而真实情况是,这艘船在一九○九年沉入库克海峡,当时有七十二人遇难,是新西兰航海大的灾难之一。
  海豚想要和人直接接触的新闻,也时有耳闻。例如一九五五年初夏,一只孤单的宽吻海豚突然出现在新西兰极北端的欧波纳尼(Opononi)附近的后崎安轧(Hokianga)。这只雌海豚围绕着渔船跳跃,跟随渔船来到岸边。在那里,它主要是想和孩子们直接接触。
  这只海豚“欧波”(Opo)和一个十三岁的女孩吉儿贝克(Jill Baker),建立起紧密的联系。一年后,吉儿写下她和欧波一起经历的事情。“我想,它对我怀有好意,因为我总是很小心地对待它。我从不会像其他人那样,猛扑向它。有一次,我在离它出现处更远的地方游泳。我在水里还没游多久,它已经直接在我的眼前浮出水面,把我吓了一跳。有时候,当我两腿稍微分开站着的时候,它会从我的胯下游过,载我游一小段。有时候它让我把小孩子放在它的背上。”
  很快地,“欧波”在新西兰成为家喻户晓的海豚。数以百计的人来到欧波纳尼,欣赏“欧波”表演愈来愈巧妙的绝活。“欧波纳尼一地发生的不寻常事件,足以证明古希腊、罗马传说中关于人骑乘海豚的描述,不是捏造的。”艾胥黎孟塔古(Ashley Montagu)在著作《历史上的海豚》(The Dolphin in History)里写道。
  直到今天,还有一件石雕作品在纪念着“欧波”,造型是一个小男孩骑着一只海豚。
  从二○○七年开始,海豚“莫可”(Moko)成了新西兰的新英雄。“莫可”定期在北岛东岸的玛西亚(Mahia)沙滩和游泳的人游玩,有时候甚至把抓到的鱼送给他们。二○○八年三月,“莫可”拯救了两头鲸鱼,让自然保育人士感到很惊奇。一头三公尺长的小抹香鲸妈妈和它身长一点五公尺长的孩子搁浅了,看来像是因为沙洲而迷失了方向。“莫可”忽然在那里出现了。
  据目击者称,这两头惊慌失措的鲸鱼平静下来,和海豚“莫可”取得联系。“莫可”陪伴它们沿着沙洲游了差不多两百公尺远,在那里,它们必须转九十度的弯,然后游过一个相当狭窄的地点。就这样,海豚将鲸鱼带到辽阔的海洋。过了一会儿,“莫可”已再度和玛西亚沙滩旁的游客玩耍起来。不过,在该海岸附近再也没看到那两头鲸鱼了。
  二○○一年至二○○六年,孤单的雄虎鲸“路纳”(Luna)在加拿大温哥华岛西侧想要和人类接触。“路纳”常常顽皮地和船只、水上飞机玩耍,使它成为举世闻名的虎鲸。二○○六年三月十日,“路纳”游进一艘拖轮的船尾推进器里,因而丧命。这样的命运,一再发生在离群的孤单海豚身上,因为它们太受旋转的船尾推进器所吸引,而“路纳”之前已经在和其他船只玩耍时受过伤。受到奖项肯定的加拿大电影《抢救路纳》(Saving Luna)以感人的方式呈现了这只鲸鱼和相关人士的命运。
  受到崇敬的还有生活在毛里塔尼亚伊斯兰共和国近海的海豚。在那里,西非大西洋海岸前,生活着大西洋驼背豚,一种当地的独特物种。这种沙土色海豚,背鳍前方有个引人注目的隆起,在浅水里是很好的捕鱼者,灵缇犬海湾附近的拉斯提姆瑞斯特(Ras Timrist)居民很懂得善用这项特性。当居民准备捕鱼时,会用棍子拍击水面。对生活在海岸附近的海豚来说,这是一个很清楚的信号。它们聚集起来,开始用其十分独特的围猎方法,将鲻形目鱼类赶到沙滩。当地的渔夫就等这一刻,然后收网,将大量渔获拉到陆地上,当然也会留一些鱼给海豚。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瑞克在巴西海岸旁的一座城市拉古纳(Laguna),也观察到类似的情况。当时他受委托在那里野放“飞宝”,巴西后一只受监禁豢养的海豚,而它必须再度学会狩猎。为了达到这个目的,瑞克得把活鱼丢给海洋饲养场里的它。
  “活鱼是我从附近渔夫那里买来的。”瑞克回忆道。这些渔夫总是在聊一群“好海豚”,数目也许多达二十来只的宽吻海豚。它们听到渔夫发出的信号就游过来,将鲻形目鱼类驱赶到沙滩。在那里,渔夫排成一排准备好,抛出渔网。当中很多鱼碰到抛出的网子,被弹了回去,并吓得飞快地往回游,结果直接游到“好海豚”的嘴里。“也就是说,这是共生的合作。人类和海豚都从中受益。”瑞克得出结论。
  “飞宝”也从它的同类追捕的鱼中得到好处。若干年前,“飞宝”在拉古纳被人捕获。现在,它不只是要被野放,甚至还要返回它自己的家—回归拉古纳的“好海豚”族群。瑞克微笑着说:“这是我美好的时刻之一,我是这只海豚如何回到海洋、回到它家乡的见证人。而且,它正好叫做‘飞宝’——我爱快乐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