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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马被巨鹰抓走了

 

在我们从老挝回西双版纳的路上,小马突然打来电话,说姬小免终于知道三十年前的秘密了。

说到这里,电话突然断了,让我陷入了迷茫中。

三十年前,又是三十年前!

三十年前,一支神秘的勘探队进入了大兴安岭,只有我姥爷一个人走了出来。后来小舅被一个香港老板收养,后创建了神秘的猎场。

景老说,他是在三十年前捕捉的大蛇王,并逼迫它和人类签下了一个神秘盟约。按照盟约,大蛇王让湄公河两岸的野兽开辟一条秘密路线,帮助人类运送物资。而人类,则在老挝设立神山,种植罂粟、大麻,派人秘密守护,并将死人的肉体供奉给大蛇。

小马的父亲也是在三十年前失踪的,也和我们遇到的一切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三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仅是三十年前,就是这次在湄公蛇窟的遭遇,也有许多问题让我想不明白。

首先是景老。

他说,他与蛇沟通的能力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因为他们家族世代和蛇相处,接触久了,渐渐就能理解对方话里的意思了。

要是这么说,那山魈与狼沟通的能力、姬小免的姥姥与狼沟通的能力又是怎么回事呢?还有,景老说,我们在大兴安岭捡到的旱烟袋是他的,那和旱烟袋在一起的铁牌子又跟他有什么关系呢?把我们逼进蛇窟的人,和大兴安岭那拨人是同一伙人吗?

景老家那张小舅和他的合影又是怎么回事?那个站在大蛇王背上的照片又是怎么回事?还有景老说的那几个大家族?山魈为何要向景老致敬,景老为何对他理也不理?

我不知道。

在这个世界上活了二十多年,我一直过着波澜不惊的生活,读书工作,收皮子卖皮子,偶尔和瞎子他们扯扯淡,生活苍白得像一张白纸,怎么也没想到,会经历这些错综复杂、离奇古怪的冒险。

我相信,在这些事件背后,一定有一只巨大的黑手秘密操纵着一切,那就不是我所能知道的事情了。

我也越来越担心小舅。

他分明已经卷入了这个巨大的迷局中,甚至已经深入到了秘密的核心,他这次仓促出走,一定和这些有关系。

本来想给母亲打个电话,问问小舅和姥爷当年的事情,又想起小舅的嘱咐,犹豫了半天,我把电话拿起又放下,终还是没有打。

之后的事情,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到了西双版纳,我们先去了医院,结结实实扎了几针,又在那儿休整了几天。小马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我就和瞎子带着小和尚先回了北京。

起名时,赵大瞎子差点跟我拼命,说自己没儿子,小和尚以后就是他儿子,死活让小和尚跟他姓,还起了一个响亮的名字:赵东北。

到了北京,赵大瞎子执意先带小和尚去猎场,我就打了辆车直奔前门。

望着熟悉的四合院,心里有些黯然,紧接着就剧烈地跳动起来,我拿出钥匙开门,捅了好几次才捅开。

推开门,我直奔院子,却发现院子里空荡荡的,孤零零的树下只剩下了一把藤椅。

我一下子愣在了那里,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坚持了那么久,难道一切还是空吗?!

我狠狠一拳砸在树干上,疼得眼泪都流了出来,脑子里一片空白,几乎站都站不住了。

正伤心,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哎,哎,是小七爷,咱家小七爷回来啦!”

扭过头一看,马三头上盖着一个瓜皮帽,肩上搭着一条毛巾,一脸贱兮兮的表情,朝我挤眉弄眼。

我刚想破口大骂,却发现他猛地转过身子,露出了身后的人。

“好久不见呀,小七爷!”姬小免微微欠了欠身子,微笑看着我。

“姬……姬……姬小免!”我吃惊得简直说不出来话,“你,你……你,去哪儿了?我以为……以为……你……”

姬小免露出了狡猾的笑容:“以为什么?失踪了?还是被人诱拐了?还是变成了一个大南瓜?”

“什么大南瓜?”我有点搞不懂。

“就是大傻瓜呀,笨蛋!”她咯咯地笑了起来。

姬小免就这样神秘地恢复了,就像她当年神秘失忆一样。

恢复正常的她非常干练,不仅将铺子里的生意处理得妥妥当当,而且是做家务的一把好手,彻底让马三跪倒在了她的石榴裙下,鞍前马后跑着,一口一个老板娘叫着,嘴里甜得像抹了蜜。

我也乐得做一个甩手掌柜,每天背着手,在铺子里转一转,喝喝茶,逗逗鸟,跟客人聊聊天,像以前的东家一样轻松。

不过,我心里隐隐有种感觉:总觉得这个姬小免和原来的那个有一点点不同。

尽管她还是像以前一样,活泼直爽,有时候爱发点小脾气,耍点小聪明,分明就是那个我次见到的姬小免。

但是,我始终觉得她还是和以前有点不一样,说不清,道不明,只是一种感觉。

我也偷偷问过马三,当时那个电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马三解释说,他正给我打着电话,姬小免就闯进来了,又恢复了正常,像个没事人一样,他也就没敢再继续给我打了。

我问他,那三十年前的事情到底是咋回事,姬小免有没有说。

马三摇摇头,说从那以后再也没有提过这件事情,他也不敢问。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

小舅,或者说原来的东家还没有回来。

他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失踪了,带着以前跟随他的那些人,走得干干净净,仿佛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么一个人。

东家虽然离开了,但皮货铺和猎场依旧经营着,并没有受多大影响。

也许他早有准备,一开始就把皮货铺和猎场从他的生意中剥离出去了,算是两个比较干净的产业,才能在剧变中不被波及。

不过,我和瞎子都认为,东家是一个掌控力非常强的人,无论做什么都提前运筹帷幄,胸有成竹,上次那么慌张地离去,说明某些事情已经失去了控制,必须他亲自去处理才行。

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但除了等待,我们没有任何办法。

这些天,小马也处理完了老家的事,带着妹妹来了北京。

他妹妹叫娟子,是小马在流浪中收养的,感情很深。她是个淳朴羞怯的姑娘,脸红红的,一直低着头,偷偷看我。

我本来建议让他们留在铺子里,这边好歹算市区,出去玩玩也方便。不过娟子看见姬小免后,死活不愿意住在铺子里,只好让瞎子带他们去了猎场。

没想到,小马去了猎场后,倒起了大作用。

用瞎子的话说,猎场那帮糙老爷,打猎还行,忽悠人就怂了,自己报了个成本价,还心虚得要死,像占了别人天大的便宜。

现在小马来了,就好啦!这小马,铁公鸡,金算盘,在忽悠人领域,简直就是游刃有余,又建议猎场跟旅行社合作,结果一车车的游客被拉到这里,猎场的生意一下子好了起来。

至于娟子,那就不用问了,那水灵灵的小姑娘,心灵手巧,人见人爱,自从她去了以后,连看猎场的老大爷都年轻了几岁。

皮货铺的生意也越来越好,马三已经明说暗示了好几次,让我给他涨工资,我让他跟老板娘谈去。

虽然姬小免是老板娘,可是实际上跟我这个“老板”没啥关系。

这几个月来,她一直对我不冷不热的,偶尔开开玩笑,大多数时间还是在忙铺子的事情,一天下来,也就吃饭的时候才能看见人。

我有些怀疑,她像是故意用忙碌来遮掩着什么。

……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了,平静且安稳。

但是这平静极不正常,就像风暴来临前短暂的安宁,待风暴一来,立刻会掀起滔天巨浪。

风暴很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