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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t_product_contenthtml   我需要与伦理再次取得联系。他是我二十几岁时弃之远去的未婚夫。我一时找不到任何他的联系方式,这似乎并不是疏忽所致。因此我从巴黎的办公室打电话给国际信息问讯处。
  “您好。我想找一个东京的电话号码,但是我只知道对方的姓名。”
  “您请讲。”那人回答道。他好像并没有意识到我的问题的荒谬——东京都有两千六百万人口。
  “姓氏是水野,名字是伦理。”
  我拼读给对方,那是艰难的一刻,因为我从没记住惯用解释法,而说了一些类似于“什锦水果的水,骑士小说中的野马的野”之类,我能感觉到电话另一端的人对我的憎意。“请您稍候,我为您查询。”我等待着。我的心跳开始加速。伦理是我认识的温柔的男孩子,可能在四十秒后,我就可以再次和他通话。
  “东京没有人叫这个名字。”那人继续说道。
  “什么?您是说没有水野伦理这个人?”
  “没有。东京没有人姓水野。”
  他没有意识到,但这就像是说在巴黎没有人姓杜朗。“伦理”是一个很少见的名字,就像在我们的国家里有人叫做“阿塔纳斯”一样,这或许是为了弥补姓氏平凡的缺憾。
  “我应该怎么办?”
  “等等,我找到了一个号码,我想是日本的问讯处。”
  他给我报出了十四个数字。我谢过他,挂断电话,又拨通了日本问讯处的号码。
  我听到一个非常动听的女性声音。
  我已经有十六年没有讲过这种奇妙的语言了。不过,我成功地询问了她是否能够帮我找到水野伦理的号码。带着次读到一个罕见词的人所会表现出的礼貌的好奇,她大声地重复了这个名字,而后请我稍候。
  “没有水野伦理这个人。”她终告知我。
  “但是有人姓水野?”我坚持道。
  “没有。非常遗憾。”
  “东京没有人姓水野么?”我惊呼一声。
  “在东京是有的,但是在您所拨打的高松公司,其号码簿里没有。”
  “请您见谅。”
  此后会多出这样一个宇宙奥秘:告诉我日本国内问讯处号码的法国国际问讯处员工,为什么会将我推给鲜为人知的高松公司的号码查询处?不过这家公司的总机话务员非常可爱。
  我重新打给法国国际问讯处,接电话的是另一个人。我的脑海里闪过一个绝妙的主意:
  “打扰您了,我想要东京的比利时大使馆的电话。”
  “请稍候。”
  他把我转到等候音乐上,这音乐声非常微弱,以至于它不会使人气恼,反而能够唤起同情之心。
  十分钟之后,我的思想快接近虚无的时候,那人又在电话里对我说:
  “没有这个地方。”
  “您说什么?”
  我已经不记得我们在说什么。
  “东京没有比利时大使馆。”他言之凿凿地对我说。
  他或许会用同样的音调对我说在摩纳哥没有阿塞拜疆领事馆。我觉得毫无必要对他说我父亲曾经在东京的比利时使馆工作过很长时间,而且这并不是非常久远的事情。我谢过他,挂断了电话。
  本可以简单行事的时候,我为什么要弄得那么复杂呢?我打了电话给我的父亲,他背出了东京比利时大使馆的号码。我拨了这个号码,要求和伊达小姐通话。我想她现在应该是五十岁左右了。我们首先互相寒暄了几句。伊达小姐是日本驻比利时前任大使的女儿,有一点像是我的对应人物。我终问出了我的问题:
  “伊达小姐,您是否还记得二十年前那个年轻人,我当时那个未婚夫?”
  “记得,”她带着揶揄的语调,似乎暗示着我的此等不端行为肯定不会被忘记。
  “使馆的档案中会不会有关于他的联系方式的线索?”
  “等一下,我来查询。”
  我很感激她没有嘲笑我彻底丢掉了他的联系方式。五分钟之后,伊达小姐说:
  “他已经不在使馆的档案里。但是我记得他的父亲是一所珠宝学校的校长,我在网上找到了这家学校。您的……您的朋友现在是这所学校的副校长。这是这所学校的号码。”
  我兴奋地感谢了她,然后挂断电话。现在,我需要勇气。我决定毫不犹豫立刻打给他。P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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