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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t_product_contenthtml 第三章  节
江苏的淮扬菜系按照自身风味体系,可分为淮扬(扬州、镇江、淮安、泰州、南通、宿迁、盐城)、金陵(南京)、苏锡(苏州、无锡、常州)、徐海(徐州、连云港)等四大地方风味。
南京菜又称金陵菜、京苏菜,系淮扬菜系的主要地方风味之一。
“江南佳丽地,金陵帝王州”,南京是中国历史文化名城之一。六朝时期,长江下游经济发达,市场繁荣,帝王将相,生活奢侈,故有“六朝金粉”之说。南京向为东南重镇,一直是东南地区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天时地利的优越条件,为南京菜的发展创造了极为有利的条件。
春秋时期,南京地属吴头楚尾,其肴馔可溯源于当时的吴楚风味。《楚辞· 招魂》中提及的焖牛筋、叉烧羊羔、清炖甲鱼、焖乌龟、煮天鹅、烩水鸭、卤鸭等,可以映现南京地区的饮食文化水准。酸酱和甜酱的出现,也反映了当时烹饪调料发展的概况。东吴孙权建都南京,使南京首次成为偏安江南的都城,经济得到长足的发展,饮食也相应得到了推广。东吴将南京作为统治的中心,前后达70年之久。作为朝廷中的豪门贵族除来自浙江富春的皇族以外,还有朝廷高官大帅,诸如周瑜、鲁肃、张昭、张纮等两淮豪族,以及代表土著的顾、陆、朱、张等“吴中四大姓”,他们及其子弟,仅在首都南京做官的就有数千人。他们的饮食习惯不能不影响到南京的饮食风尚,可以说东吴时期南京的饮食文化是长江中下游,乃至南中国的代表,其兼容并蓄的风格已奠定扎实的基础。西晋左思在《吴都赋》中追忆南京的繁华,已提到当时富人“珠服玉馔”。东晋时,南京的酒楼已较普遍,孙楚酒楼成为名闻遐迩的酒楼,其影响遍及全国。及至唐代,大诗人李白路经南京时,还登临该楼赋酒吟诗:“朝沽金陵酒,歌吹孙楚楼”,由此亦可想见当年饮馔的规模和名声。南朝时期,南京涌现了不少有关餐饮的著作,说明南京菜当时已初具规模。史载南齐刺史张敬儿,为了让齐高帝萧道成品尝到当地特产——名贵的襄阳缩项鳊,曾动用六橹之船,将1 600尾鳊鱼飞快送往近3 000里之遥的都城南京;梁武帝萧衍崇尚佛教,在南京率先提倡素食,并身体力行,使素食出现空前繁荣的局面。史载当时,“变一瓜为数十种(菜),食一菜为数十味(菜)”;南朝帝王虽尊崇佛教,但对道家也不排斥,齐梁帝王尊崇道家代表人物陶弘景,称其为“山中宰相”,道家的部分饮食习惯也融入南京,代表性的即是“日啖百果”。影响所及,延续至今。南京人嗜鸭,由来已久。远在春秋战国时期,南京就有“筑地养鸭”之记载。魏晋南北朝时期,是中国各民族人民大迁移、大混合时期,各族文化艺术、风俗习尚熔于一炉,饮食文化、烹调技艺此时亦得到了长足发展,当时从西域传进的烤肉、涮肉,南方闽粤带来的烤鹅、鱼生,西南湘蜀传进的红油、鱼香,东南江浙的叉烧、腊味,南方的米粽、蒸饺,北方的胡饼、锅盔等,从东晋到南朝,在南京已汇集出现,并互相融汇,形成南京菜的雏形。南朝的偏安,经济相对繁荣,造成上层社会的奢侈豪华生活习尚,南朝人所著《殷芸小说》即提及“腰缠十万贯,骑鹤上扬州(指南京)”,由此亦可见南京繁华之一斑。当时南京的豪门显贵“侯服玉食”,“与宾客相对,膳必方丈”,但客观上也造成了不少达官缙绅精研饮馔,讲究美食。例如刘宋时,尚书吏部郎谢弘微擅长膳馐,以至宋文帝经常到他府上用馐;南齐时,祠部尚书虞悰就擅长饮食烹饪之术,“善为滋味,和齐皆有方法”,并著有《食珍录》,齐武帝向他要“诸饮食方,悰秘不出”。后来武帝醉酒,身体不适,他才勉强献了“醒酒鲭鲊”一方。这种风习,一直影响到唐宋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