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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宗英还将稿子寄给了另一个人。这个人,黄宗 英“亲聆”的文章中没有涉及,两位前来取稿的记者 在《听黄宗英说往事》一文中同样没有涉及。个中缘 由很简单,由于不是“亲聆”,那个人也是无法帮助 她解决任何问题的。
   这个人是黄宗英女士的浙江老乡。1957年7月7日 上海中苏友好大厦咖啡厅座谈会召开之时,这个人才 17岁,还在老家上中学。有意思的是,2006年5月9日 ,上海、浙江有关部门联合举行的鲁迅学生黄源百年 诞辰纪念会的前一日,这个人向人们笑谈了四年前他 与黄宗英之间所经历的这一幕。聆听者有多位,笔者 恰恰有幸与其紧挨着坐在一起并坦诚对话。他笑着告 诉笔者:秋石,你有所不知,2002年黄宗英写好她那 篇《亲聆》文章后,在没有交给《南方周末》和《文 汇读书周报》之前,还专门寄给了我一份,说是让我 看看…… 黄宗英的上述作为令人费解,她为什么不找一同 出席当年座谈会的人去核证,而去找两个当年并不在 会场的人员进行“删改、调整”或“把关”呢?由此 不得不让人起疑,她信誓旦旦的那个“亲聆”之说究 竟是不是“铁证”?或者换言之,是否真的是源自于 之口? 那么,在历经半个多世纪的风风雨雨之后,当年 参加座谈会的36位“各界人士”,除黄宗英之外,是 否均已不在人世了呢? 这个问题并不难搞清楚。单凭黄宗英在上海的名 气和各方关系,要弄清楚这36位人士还有几位健在, 并不需费太大的周折。可是黄宗英从撰写《亲聆》到 公开发表以来的这么多年中,她从来不曾这么去做。
  这就更令笔者疑窦丛生:这又究竟是为什么? 据笔者多次向上海有关方面有关人士了解这方面 的情况,被告知:黄宗英于2002年12月发表此文时, 参加1957年那次座谈会者尚有多人健在,而且神志并 不糊涂。这就直接攻破了她在《亲聆》一文中与律师 对话时所云“正因为当时在场的人如今大概多已不在 人世了”的这个判断。之所以笔者认为这是一个主观 臆断,因为律师也好,黄宗英也好,既然能够花费大 量时间“我就到处求助”,为什么不向其居住地及工 作单位所在地的上海的方方面面打听一下? 读了这段即时即景(在2002年7月4日“病中”动 笔撰写《亲聆》一文同一时间)发生的对话,让人迷 惑不解的是:在向律师作这个咨询时,黄宗英为什么 不先行认真地思索一番:这世上,除了“我”之外, 参加那次谈话的还有哪一些人活着?在打听清楚的基 础上,哪怕是打听出一两个健在者后,是否还应当向 活着的这一两个人印证一下,然后,再考虑如何发表 的问题。等等。再有,从“我熟悉的律师”口中不假 思索脱口而出的那句“正因为当时在场的人如今大概 多已不在人世了”的话,显然是顺着黄宗英的话头而 来。“正因为”这三个字十分关键,表明了黄宗英本 人首先是这样认知的――她应该是现今世上“历 史现场”健在者,自然是能够证实“毛罗对话” 内容真实与否的人。
   确实,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许多人是相信了 她所说的话的。何况,还有由她一手翻检出来,一脸 欣喜地拥坐在身边的那幅照片为证。
   可也正是这段对话的内容,令笔者读后不由得疑 窦丛生:作为著名演员和擅长报告文学写作的作家, 又是在向世人讲述如此一件惊天动地、惊吓得导致自 己“肚里娃娃儿险些蹦出来”的大事,怎么能够如此 轻率地不作任何调查,向包括自己的导师与好友、当 年的同事在内的同一个历史现场见证人征询一字半句 ,就武断地认定其他“当时在场的人……大概多已不 在人世了”呢? 不光是在落笔撰写文章之初,而且,于文章写毕 的五个月后,《南方周末》甫一刊出,事情就起了明 显的变化。原因十分简单――从前一日《南方周末》 文中“如今大概多已不在人世了”的表述,变成了第 二天《文汇读书周报》文中去掉“大概”二字的“如 今已大多不在人世”的说法。显然,早在《亲聆》被 《南方周末》记者拿去后的一段时间内,以及该文在 《南方周末》发表的当日当晚,就有人(而且不在少 数,且主要在“毛罗对话”的原发地上海,反响尤为 强烈)为这个“大概”的表述纠正上了:明确告知, 1957年7月7日晚上海中苏友好大厦咖啡厅与黄宗英一 道出席同座谈的人士中,还有多人健在! 一个令任何人都无法回避的事实,也是七年多来 笔者不懈地寻踪调查、考证的结果,却是板上钉钉地 印证了七年前笔者头脑中一直挥之不去的这个疑惑: 至2009年3月,在已知的仍健在的多位当时在场的人 中,就有黄宗英的两位前辈同事、好友在内! P6-P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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