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骂人 阿不上幼儿园时,他的表情让女园长和阿姨们吃惊。因为无论阿不在听谁说话,他都没有反应。幼儿园的孩子们都爱说:“我们听话!我们要做好孩子! ”“对!”“是!”这些语言是孩子们在幼儿园先学会的,使用多的。这些语言也是女园长和阿姨们爱教的,爱听的。
阿不不爱说这些语言。所以,在大人的眼中,阿不是属于笨的那种孩子了。
令人吃惊的是,阿不先学会了骂人的话。句骂人的话是:“狗屎。”阿不是跟幼儿园的的女园长学的。女园长当时在骂一个把鼻涕甩到地板上的男孩子。第二句是:“猪。”阿不是跟教他们音乐的女阿姨学的。阿姨在骂唱歌唱不整齐的所有孩子。第三句是:“他妈的。”阿不忘了跟谁学的,他记得幼儿园的女园长说过,阿姨说过,爷爷说过,爸爸说过,妈妈也说过。
那天,阿不看见一辆经过幼儿园大门的小轿车扬起一阵尘土,让所有的小朋友都伸出手遮住了自己的脸。阿不站在尘土中骂了一句:“他妈的!” 幼儿园的女园长担心地跟阿不的爸爸说:“阿不会骂人了。” 阿不的爸爸噔着眼睛问道:“我家的阿不会骂人了?” 流浪狗过节 阿不三岁时被楼上的住户养的一条“贵族”犬咬了一口,亏得是咬在阿不的鞋上,隔着鞋,只把阿不的脚咬青了。假如穿着凉鞋,假如穿着拖鞋,假如没穿鞋,就是另一种结果了。那条“贵族”犬肯定是加了一顿餐,阿不可能失去的是脚上的一块肉,或者是一只脚。
从那开始,阿不非常讨厌那些长相怪异、披着长发的有外国血统的长毛狗。它们的身上老是散发出一股洗发香波和香水的味道。大多数的“贵族”犬和主人同用一种牌子的香水。那些抱狗的女主人常常叫她的狗小名,让阿不听了后鼻孔发痒,想打喷嚏。阿不喜欢脏兮兮的狗。阿不想,凡是脏狗,生活条件肯定很差,平常吃不饱肚子,看人的时候都是低着脑袋,看人时的眼神是躲躲闪闪的,不能正着头看人。
阿不就在那年的秋天,在街上认识了一条流浪狗。当时,阿不的手里正拿着一根烤肠,一边吃一边走,那条流浪狗就尾随着阿不。阿不回头看见了它,就把手里的烤肠递给它。它不敢接,它怀疑阿不行为的真诚。
阿不能判断出流浪狗的心思,就把手里的烤肠扔给了它。流浪狗只用了两秒钟,就把半根烤肠吞进肚子里。阿不继续走路。那条狗竟然仰着头长长地叫了一声,不像是一条狗在叫,倒像是一条狗在吟唱赞美诗。
阿不还没意识到,当他把手里的烤肠扔给了流浪狗时,他给了流浪狗一个节日。
拜访阿不 阿不又病了。他躺在床上,让一家人围着他着急。医生又来到阿不家为阿不出诊。医生给阿不做了检查,可以说,做了精细的身体检查。又跟往常一样,阿不没感冒,也不发烧。他的身体一切正常。但是,阿不就是不能起床。医生摇着头离开了阿不家,跟阿不的爸爸说:“你家的儿子如果没什么事的话,请不要拨打120电话。” 阿不的爸爸听见医生的话,脸色变了,心里的坏情绪一下子爆发了:“我儿子阿不病了,都病成这种样子了,我不打120电话,我打什么电话?……”医生一看阿不的爸爸急了,急匆匆坐上车走掉了。
阿不睡在床上,不吃不喝,不起床。他睡觉的样子让人不解,完全是一种孩提时的睡眠,对外面的世界一概不想知道。一家人围着他,也不吃不喝了。爷爷爸爸妈妈都吃不下喝不下,不知道该怎办。
从早上到晚上,爸爸只喝了一杯咖啡。妈妈陪着阿不的爷爷(P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