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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直站着,这时转身坐下来,把脸背过去。

  巴内托怏怏地看着她。“是的,这该是我的报应,”他说,“野心让我昏了头—— 不,不是野心,是昏庸的结果!如果我当时……但是晚了。”——“不过,露茜,你总要记住这一点,”他突然冲口说道,“如果当时误会之后你能写给我哪怕小小的一张字条,我打赌我会回到你身边的。这件事毁了我!”他在房间里慢慢踱来踱去,

  眼光仍然落在她的身上。

  “但是,巴内托先生,我怎能写给你呢?当时完全不允许我这样做。”

  “当时应该有这样的机会,”巴内托说着转过身,“那是我的过错!”

  “好了!我不想知道那时的一切,那时的情况毋庸我说什么,所以用不着我写信,也就没有信可寄。当时什么也没有肯定下来,你的地位比我高,又比我富有,我误解了你的意思,当我听到你另外有一位太太—— 一位她的家庭使你感到荣耀的女士,我觉得我是如此愚蠢,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那么,我想是命运—— 机遇—— 或者我未知的什么东西,把我们分开了。亲爱的露茜,无论怎么说,你应该是作为我妻子的女人。我却让你擦肩而过,我真是一个十足的傻瓜。”

  “呵,巴内托先生,”她说,几乎眼泪要掉下来了,“不要旧事重提了。我不该是安慰你的人—— 慎思,先生—— 你不应来这里—— 别人知道了,以为我多坏!”

  “是的,是的,真的!”他忙说,“不该来这儿,我不会再这样了。”

  “人的本性都有个共同弱点,你知道,在行动之前的想法总是美好的。”她接着说,一面心情沉重地把他送到房间门口,“当时你不知道我会不会接受你,即使你向我求婚的话。”这时他与她的目光交会了,她低下了头。她知道她的话在向自己撒谎。

  两人沉默了很久。

  她抬起头,用戏谑的口气说:“我家本来就比你家穷,就是我父亲去世前也一样。也许你的朋友由于我的贫穷而会不愉快。”

  “你的气质会很快赢得我周围的朋友的。”巴内托说。

  她巧妙地反讥道:“现在不要谈我的气质,还是去跟你的夫人谈谈吧!这就是我对你的要求。而且现在请你立即离开吧.”

  “我就走,我想我会尽力去做的。”他回答着,比刚才说话时心情好多了,“但是我再也不会见到像你这样的好姑娘了!”

  他立刻打开门走出房间,让姑娘独自在家。走到街上,他的眼光重又落在路灯上,路旁稀疏的灯光泛出阴郁的光芒,犹如无数麦芒散射到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