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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t_product_contenthtml 精彩试阅宣怀风做完了手头上的工作,和白雪岚打个招呼,从海关总署出来。今日因为白雪岚要用宋壬,另指派了几个护兵给宣怀风,对宣怀风来说没有区别,中午吃饭时候,一行人就坐了两辆汽车到新南路的江南馆子去。这江南馆子是新开张的,窗帘桌椅一律都是新布置,十分干净清爽。宣怀风的汽车刚停,就有一个穿军装的士官似的男人跑过来,敬了一个礼问:“请问是宣怀风公子吗?”这“公子”两个字用得奇,宣怀风听了,不禁觉得有趣,点头说:“我就是宣怀风,可不是什么公子。”那士官是惯于打仗的粗人,也很不懂这些斯文的词,呵地一笑,说:“我们军长要我这样叫,我就这样叫了。既然就是您,请您随我来。”宣怀风约的是宣怀抿,听他口口声声称军长,也感到诧异,寻思道:难道三弟的上司也过来了?一边跟着那带路的士官往里面走,几个护兵就在后面跟着。经过馆子一楼,居然是空荡荡的,宣怀风大为奇怪,说:“这家江南馆子看起来挺不错的,怎么连一个客人都没有?”士官转头看了看他,回答说:“我们军长今天把这里全包下来了。”宣怀风问:“这是为什么?”士官只说了一句:“我们军长讨厌吵嚷。”便不再说了,做着手势请宣怀风上楼。宣怀风上了楼,跟那士官去到一个包厢门口。士官帮他开了门,朝里面立正,大声说:“报告!军长,宣怀风公子来了!”话音未落,就听见里面一个男人沉声呵斥:“吵嚷什么?叫你说话斯文点,没长耳朵吗?”宣怀风好奇地往门里把脸一探,宣怀抿已经走到门前了,嘻嘻笑道:“总算来了,正怕二哥失约呢。”把宣怀风手腕一握,拉着往里走。到了里面,原本坐在饭桌旁的展露昭已经站起来等着,见到宣怀风,微笑颔首。宣怀抿见宣怀风打量了展露昭几眼,便轻推了宣怀风一下,说:“这位展军长是我现在的上司,前阵子二哥不是见过吗?说起来,他还是爸爸的老部下。这次小飞燕的事,都亏军长帮忙。”宣怀风也认出了展露昭。不过上次在京华楼,展露昭一身戎装,今天换了一件蓝色长衫,脸上带着微笑。这样一来,连气质似乎也有了微妙的不同。不由让宣怀风多瞧了两眼。展露昭一早起床找合适衣服,又特意把脸干干净净刮了一遍,还理了个发,正为了这个良好的印象。见宣怀风多瞧了他两眼,心里已是非常自傲,含着笑,把手一挥,“坐下说话,宣公子,请坐。”宣怀风坐下了,宣怀抿就坐在他身边的椅子上。他们一个军长一个副官,刚好把宣怀风一左一右给夹了。宣怀风便对展露昭说:“展军长,公子这个称呼,很叫人不好意思的,你叫我宣副官,或者宣先生,宣怀风,都无妨。”展露昭斟酌着笑道:“你不是我的副官,我叫你宣副官,很容易引人误会,而且也不知道是叫你,还是叫宣怀抿。我要是叫你宣先生呢,恐怕别人又以为你是教书先生了。连名带字地叫,更不礼貌,我虽然是个粗人,但也不高兴这样做的。既然这样,不如我叫你怀风,你看怎么样?”他平素说话,当然并不这样斯文。唯独宣怀风一露面,好像能洗涤万物似的,甚至连筷子碗碟都高雅清丽了几倍,自然而然就拼出吃奶的劲,温文尔雅起来。对于他的提议,宣怀风倒是微微一愕。他这个人,并不容易和人熟悉的,尤其展露昭这种,算是刚认识的陌生人,竟然这样自来熟,一见面就要指着字来称呼,觉得有几分突兀。不过想起宣怀抿刚刚说小飞燕的事,他是出过力气的,又不好意思让对方难堪。宣怀风淡淡一笑,说:“那好,就请你叫我怀风吧。”展露昭立即就叫了一声:“怀风。”宣怀风问:“不知道小飞燕的那位团长,找着了吗?”宣怀抿本想答话,猛地一想,要是这时候坏了展露昭搭讪的机会,回去岂不又挨一顿狠揍?自己索性什么也别说,乐得清闲,回去还让展露昭欠自己一个人情。当即就把要说的话都吞回去了肚子里。展露昭果然就主动和宣怀风搭起话来,说:“不但找到了,而且事情我也已经解决了。”宣怀风就上了当,真的顺着他的话问:“哦?怎么解决了的?”展露昭说:“说来惭愧,那位团长,正是鄙人的下属,叫张雄。昨天听了令弟回来说的事,我立即叫人去查了出来。他家里确实有一位厉害的原配太太,近收了人家送的一个女孩子,从前的艺名就叫小飞燕。我一查清楚,就叫人把张雄带了来,痛骂一顿,赏了他一顿马鞭,革了他的团长职位。”宣怀风没料到事情闹成这样,吃了一惊,皱眉道:“这样不好吧。本来是别人的家事,我们插手已经很说不过去了,只是出于同情,硬着头皮为之。怎么对人家动起马鞭来?又革了他的职位?这不是公私不分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