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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t_product_contenthtml       1918年,我出生在印度卡纳塔克邦科拉尔区,一个叫作贝勒(Bellur)的村庄,当时正值全球传染性流感肆虐。我确切的出生日期是1918年12月14日,周六凌晨3点……当时我母亲也被流行性感冒所击倒,所以我存活的希望很小,然而神的保佑使我们母子都得以幸免。不过我一生出来就是病恹恹的,细胳膊细腿,头重肚子大。我的外表并不讨人欢喜,孱弱的身体更是让我绝望。
  忧伤和痛苦总是如影相随,我的健康状况每况愈下,疟疾、伤寒等疾病经常性地发作,医生还怀疑我有肺结核,这一切似乎让我走到了鬼门关。我成了我自己和兄弟姐妹的累赘。在我快满9岁时,我的父亲咽下了后一口气,他的离去给家里带来了难以弥补的损失,而且,家里再也没人能教我如何恢复健康了。我不得不花更多的时间卧床休息而不是去学校,我的学业也因此耽搁了。
  我人生的转折点出现在1934年3月。我的古儒(Guru,导师)室利·T.克里希那玛查(ShriT.Krishnamacharya),娶了我的大姐,成了我的姐夫。婚前,他居住在瓦拉纳西(Varanasi)学习各种经典哲学。从那儿他去了尼泊尔并在伟大上师室利·拉玛莫汉纳·布拉玛查理(ShriRamamohanaBramachari)的门下学习瑜伽。上师是已婚的人。姐夫回来后,在各地参加瑜伽研讨会。迈索尔的王公听说了我的古儒,就在迈索尔的Jaganmohan宫开设并资助了一所瑜伽学校。他委派我的古儒在那里授课……1934年,马哈拉加(Maharaja)王公派我的古儒带着他的学生拜访罗那乌拉(Lonavla)的凯瓦利亚达玛(Kaivalyadhāma)和现在的孟买。他在去孟买的路上途经班加罗尔(Bangalore)时停下了行程。那时我正在过暑假,他问我能否去迈索尔陪我姐姐直到他回来。听说迈索尔城有众多的宫殿和茂盛的花园,而我从没去过,便开心地应承下来。他给了我去迈索尔的旅费……为了改善我的健康状况,他开始教我瑜伽。多年卧床使得我身体非常僵硬,以至于难以弯腰,伸臂也不过膝。因为我的姐夫在我的心里种下了瑜伽的种子,我开始尊称他为古儒吉(Gurugiˉ,对导师的尊称)。
  尽管我努力刻苦地练习瑜伽,但我的身体却没有反应,因此我并不确定瑜伽能给我带来任何改善。我和古儒吉同住了两年。一开始,他对教我并未显示出多大兴趣,可能是因为我虚弱的身体状况。一年后的一天,当时跟随他学习的一位年轻但已到高阶的学生不辞而别,并且一去不回。这以后古儒吉的注意力才开始转向了我。他让我每天练习瑜伽,早晚如此。同时他还变得异常严厉,令我心生恐惧。于是,我不得不按他的要求做瑜伽。每天从家走到学校,从学校走回家,再从家走到瑜伽室,从瑜伽室回家。艰苦的瑜伽练习,加上还要做家庭作业,造成了我各种各样严重的疼痛,这为我虚弱的体质又增添了疲惫。体力的耗竭影响了我的思维,完成学业也变得相当困难。每当我坐下开始做家庭作业时,都能睡着。虽然我在练习瑜伽,古儒吉却从未向我解释任何瑜伽的原理或精微之处。当时的情形迫使我不得不按照古儒吉的指令去做……1936年,迈索尔的马哈拉加王公派我的古儒吉和包括我在内的一些学生去当时孟买管辖区的卡纳塔卡(Karnataka)作讲演和演示。不少人包括一些女性都想学习瑜伽,并且请求古儒吉为她们开设课程。
  当时,女性羞于练习瑜伽,也不习惯站在成年和老年男性面前。因为我是我们当中年轻的一员,古儒吉就让我为这些女性授课,而且她们也乐于接受我当她们的老师。那时在我心里埋下的教授瑜伽之种子,如今已长成一棵参天大树,并在世界六大板块开枝散叶,让瑜伽日日常青,茁壮成长,经世不衰……
  1937年,浦那德干吉姆卡纳俱乐部请我的古儒吉委派一名老师去教6个月的瑜伽。因为我懂一点儿英语,古儒吉想到了我并差我前往。为了早日摆脱内心的恐惧,我接受了这项任务。之后,我见到了俱乐部的成员,他们让我在各个高校、学校和体育中心授课。以我当时的年龄,这可谓责任重大。来上课的人们都比我年长、比我高大,举止也更有修养。对于我这个还没完成学校教育的人来讲,进入高校校园教授瑜伽是一件极其快乐的事。我那时体重也就32公斤上下,胸围仅有56厘米,即使吸气也只能增大1厘米的样子。
  因此,我首先面对的羞辱是——当高校的学生看到我的体形时,他们刻薄地挖苦笑话我。具有讽刺意味的是,他们的行为反而让我大胆地直面他们并接受挑战。我的第二劣势是语言,我的英语不熟母语也不佳,更不用说当地的马拉地语了。第三个劣势是我既没有理论知识,也没有实际经验。我没有任何资质,却不得不自称瑜伽老师。我面临的选择是要么从书本获取间接知识,要么积极练习,力图通过主观体验得到手信息。我选择了后者,开始一天练习10个小时,以精通从我的古儒吉那里学到的皮毛……严苛的练习让我的身体、我的神经、我的心神甚至我自己陷入了痛苦。我在两个之间摆荡,要么身体拒绝合作,要么内心不愿承受那些痛苦。就这样,我的身心动荡着。我元气大伤,精神倦怠也接踵而至。如果我不作尝试,内在自我就无法安宁;如果我作尝试,失败又带来沮丧。精疲力竭常常会让我几近崩溃。我无法舒适地进食或喝水;由于疼痛,我几乎无法入眠;而失败使我的身心躁动不安,甚至放松自己也成了问题。虽然我持续练习瑜伽多年,沮丧和怀疑还是会折磨我,除非努力再努力,不然我的心无法安宁。每天都是严峻的考验,然而神的慈悲驱使我在每次的失败后再多尝试一回。因为没人指导,我犯了无数的错误,但我从观察自己的错误中获得了辨别力……慢慢地,我开始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得越来越有力量,我焦躁不安的心也逐渐安稳下来。尽管我从1934年就开始练习瑜伽,可直到1946年我内心对瑜伽特有的兴趣才被唤起。
  我曾做过一个梦,在梦中我见到了神。我们的家庭之神文卡提诗瓦拉(通常也被称为巴拉吉,Bālāji)在梦中对我微笑并祝福我。神谕示我,我此生的天职就是练习和教授瑜伽。神用一只手祝福我,另一只手给我一些米粒。仁慈的神告诉我,从现在起我不应当再担心我肉体的存续。这个梦给了我希望让我继续坚持练习。同天晚上,我的妻子也梦见了拉克希米(DeviLak?mi),神给了她一枚硬币,说是归还很久很久以前我借给她的钱。就在第二天,学生们呼吁请我授课,并从那时起,我的“幸运星”就一直处于上升之势,神的恩惠也不断降临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