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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再度落下,开始时还比较收敛,间或有大块的冰雹砸落下来;不多时就变本加厉,雨势滂沱,遮天蔽日,天地在刹那间一片混沌。

透过昏蒙的大雨和冰雹,我看到似乎是一堵黄色的墙在峡口那里聚集,而那堵墙竟然在向我们快速靠近!一切发生得太快,在我还没来得及找到背篓、对任何人发出警告的时候,克拉克队长已经一把抓住我,将我托举起来攀上身后陡峭的悬崖。

夏博诺已经先一步爬了上去,他蹲下来伸出手抓住了我的袖口,但恐惧使他的手抖得根本无法用力。

“先救你自己,”我冲他喊道,“我们没事。”

但我们根本尚未脱险。此刻的我,一只手用力抱着孩子,另一只手努力抓着两块石头间斜长出来的一丛灌木。

我脚下踩着的这块石头又滑又窄,还向下倾斜。并且我完全看不到上面的情况,只要我一抬头,冰雹就砸得我睁不开眼睛。

我向下看向克拉克队长,他攀住了我脚下的一块石头,他的帽子原有一个兜住下巴的带子,但现在他的帽子也不见了,头发飞舞着挡住眼睛。他把它们拂开,尽力向我展开一个笑容。

就在我们脚下,黄色的洪水怒吼着奔流而去,它一路沿着山谷的走向左冲右突,冲走了岩石,折断了灌木,以势不可挡的气势一路向前。洪流很深,我若失足掉下去,一定会瞬间没了顶。米可的背篓、克拉克队长的指南针还有夏博诺的枪早就被冲得没了踪影。

“待在那别动,”克拉克队长对我喊道,“我们得把暴风雨熬过去。这儿没有退路,只要下去,困在泥浆里肯定会淹死!我们得爬出去,上面有一块平地,我昨天探路的时候看见过。”

冰雹变成了大雪,我蜷缩在突出于峭壁的岩石上,孩子被我放在腿间、护在怀里。我闭上眼睛,虔诚地对伟大神意祈祷。忽然,一只雄鹰出现了,它冲破黑压压的天际,振翅翱翔于漫天的风雪中。

这是神意的预示。终于,大雪停了,太阳从云层后露出头来。

“现在我们往上爬,”克拉克队长说,“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