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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意味着什么?倘若我们不与另一个人紧密缠绕,我们该如何生活?要是我们无法轻松地开口交谈,我们该如何与他人发生联系?性爱是否能够治愈孤独?假设答案是肯定的,那么如果我们的身体或性倾向被认定是不正常的、有缺陷的,或是我们经受着病痛的折磨,又或是未曾获得美貌的眷顾,情况又会变成什么样?科技能否在这些事情上为我们提供帮助?它让我们更靠近彼此了吗?还是将我们禁锢在屏幕背后的牢笼里?

孤独是种什么样的滋味?它如同饥饿感:就像你周围的每个人都准备好了要去吃顿大餐,只有你还饿着肚子。它令人感到羞愧和惊慌,渐渐地,这些情绪会向外辐射,让那个孤独的人变得愈加孤立和疏离。

倘若彼时的我能把自己的感受付诸言语,它们听起来会像婴儿的哭号:我不想自己一个人待着。我希望有人需要我。我感到孤独。我感到害怕。我需要被爱,被抚触,被拥抱。

即便在室内,你也无法躲避来自一个陌生人的注视,这就是城市的特殊之处。

我想要被看见、被包容、被接纳,想要获得那种爱人赞赏的眼神所能带来的感觉。同时,我又感到自己被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这让我没有安全感,特别是在那些独处会令人感到尴尬或不对劲的场合。

孤独就像是一种可耻的体验,与我们应该过的那种生活背道而驰,这导致承认孤独变得愈发的难,终它演变成了一种人人忌讳的状态,仿佛一旦有人将它袒露出来,就注定会造成他人的回避和逃离。

孤独之所以难以唤起共情,是因为它能够引起一种类似自我保护的健忘。所以,当一个人不再处于孤独中时,他就很难记起自己曾经所处的境况。

他(安迪·沃霍尔)的妆容没能完全掩盖住他的红鼻子,那是他的生理缺陷,为此他曾不断地尝试整形手术,试图对其加以改造。他眨眼、咽口水、舔嘴唇,像一只暴露在车头灯照射下的鹿,既优雅又惊恐。

一致性,尤其是对移民、对这个苦闷地意识到自己没能成功融入的男孩来说,是一种可取的状态。这是一剂针对独自一人、独处一方所带来的痛苦的解药,在中世纪的词源中,“孤独”(lonely)正是从“全然相同”(all one)中衍生而来的。差异引发了伤害的可能性,相似则避免了拒绝和摒弃所带来的刺痛和侮慢。一张美元纸币并不比另一张更具吸引力;喝可乐这一行为让矿工跻身公司总裁和影星的行列。正是这种具有民主精神的、包容一切的冲动,让沃霍尔想要把波普艺术称为大众艺术,或者,正是这种冲动让他宣称:“若非每个人都是美的,那就没有人是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