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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t_product_contenthtml 会馆大堂的钟响了一声,律师的午餐时间到了。律师们从内殿会馆的东西两道走廊上走来,他们年龄各异,踌躇满志地大步走过庭院,华贵的衣着下,都早已饥肠辘辘。他们从正在闲逛的游客中穿梭而过,这些游客五十来岁,都是中西部人,身穿紫红色冲锋衣,头戴灰色棒球帽;他们接着绕过了正在全神贯注研究地图的意大利远征队。会馆三楼的房间洒满阳光,从这里向下看时,对于律师们流露出来的轻松惬意,我感到十分惊讶。的确,在这里他们会很开心,不过,他们却像是拥有这块土地一样怡然自得。在加入律师们的行列,加入下方庭院中这些雍容华贵的男男女女,与他们一道走去吃午餐时,律师们就已经让我吃了一惊,这令我惊讶不已。
啊,午餐!我伸出手臂,舒展了一下肩关节。我已经迫不及待了。我特别喜欢一款三明治——粉红的小片羊肉,蘸上薄荷酱,夹在两片上好的面包之中。我坐回座位,弓身俯在一叠裁判文书上,一边读着那些文书,一边开始吃我的午餐。下午,师父和我要会见本案的当事人,也就是我们的客户。在阅卷时,我用餐十分小心,以免三明治会掉在严肃的白色文件上。我迫切想要了解案件事实,急切地想要知道我们的客户处于什么样的麻烦之中。没过多久,我就发现,答案十分明显。
我们的客户埃里克走进了当地一家同性恋酒吧。老客户们都说他是一个多少有点“粗野的同性恋男妓”。他的举止会很怪异,摆出空手道的姿势,四处乱窜。就在这个酒吧里,他遇到了一位年轻的拉比,人们都说那人不善交际。他把拉比引诱到附近的公寓之中。一到公寓,埃里克就把拉比敲昏掐死,然后分尸了。
分尸可不是件轻松的活计。你可以自己试着切一条大腿看看。大多数的“分尸者”活儿干得都很粗糙,但埃里克不是,他切成了一条条漂亮的直线。警方面对的可能性有两种:他的职业就是屠夫;或者,他不是**次干这种事儿,以前就有过经验。
悬而未决的谋杀案并不少。有时候,人们就这样凭空消失了。如果不是因为弄错了垃圾收集日,他可能永远不会被抓住。埃里克细心地把那个拉比分装进了6只乐购超市的袋子,然后装入一只黑色垃圾袋,用电线捆好,扔到了所住公寓的公共垃圾箱。时值盛夏,过了整整一个星期,这个垃圾箱开始变得臭不可闻。大楼的管理员接到了许多怒气冲天的电话,人们抱怨说,垃圾箱里有什么东西烂掉了,好像有东西死在那里了。管理员被纠缠得没办法,于是去看了一下。他发现,居民们并没有说得很夸张。他根本没法儿走近垃圾箱——闻上去太恶心了。他站得远远的,注意到了公共垃圾箱旁边的那只黑色垃圾袋。他得出结论,那肯定就是这场麻烦的源头。他需要去找一些专业设备。回到现场时,他戴上了黄色的菊花牌橡胶手套,脸上还围了一块在凌仕芳香剂中浸泡过的毛巾。现在,他已经做好准备,要向那个垃圾袋进发了。走近后,他看到有东西正从塑料袋的一个破洞中往外窥探。管理员在证言中说,他觉得肯定是一只死狗。
我又咬了一口手上的三明治,开始看里面的照片。案卷里面总是会有照片的。我开始难以下咽了。那只垃圾袋的照片中可没有狗,只有一块只可能是从那个拉比的屁股上割下来的粉红色肉条。
这名大楼管理员完全不知道垃圾箱之中藏了什么东西,他面临的是令人讨厌的两难处境。在属于私人财产的公寓中发现一只死狗,属于他的职责范围,但在路上发现一只死狗,那就是市政的问题了。可是,这只“狗”不会自己沿路嗅着走掉。要做到这一点,他只能把这东西拖出去。他慢慢拖着它穿过草坪,还把整瓶除臭剂都倒在毛巾上,像阿拉伯的劳伦斯一样,用毛巾将整个脑袋包起来,只留出一只眼睛看路。刚把垃圾袋拖到路面上,他就松手了。这名管理员还没来得急通知市政,一位年轻的警察刚好巡逻路过,看到了这只臭气熏天的黑色垃圾袋。经过一番匆忙的检查,结果表明,里面不是狗,而是人体躯干。他于是拿起了对讲机。
“你不会相信的,警官,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