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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的爱情是要付出代价的——《海的女儿》

哥本哈根若回眸的刹那,生命便在一片绯红中沉默地凋零,你可愿意,再次与他相遇?

若所谓的钟情,不过是碧海下一缕幻灭的无言,你可愿意,再次化鱼为人?

   阿美琳堡的夕阳铺满了碧蓝的海滩,银白的沙潋滟了月光,安徒生的墓前爬满了沧碧的藤萝,“ 海的女儿”却还唱着那首千年不变的爱情之歌。

   谁说爱了就得相守,谁说恋了就要得到,纵使相逢应不识,有的时候,放手反而是一种成全。

   她不是他的真爱,她却为了成全他的爱,幻作泡沫,重归碧海。

   在很多人看来,她很傻,但,她该是幸福的吧,因为,他很幸福。

   人常说,人鱼公主的故事就是一场理想的爱情幻梦,根本就不可能在现实中出现。是耶?非耶?或许,也唯有哥本哈根长堤里,那一尊守望着蔚蓝的人鱼雕像才能给我们答案。

   记得有一个希腊画家将心中的梦幻城堡画成白色和灰色,一个个圆拱形的门将城池围起来,然后看见城堡的中央站着一个孤独的、低着头的小孩,好像是在拱形的洞里窥望,那可能是一幅画的一部分,抑或是在延续一个经久不息的童话。隔着厄勒海峡和瑞典重要海港马尔默遥遥相对,在丹麦西兰岛东部,这个小小的渔村在安徒生的城堡里,在海森堡和波尔的回忆里,在美人鱼遥远而深邃的传说里沉睡之后醒来,又睡去。

   徜徉在哥本哈根街头,老城区里有许多古老的宫殿,其中著名的是克里斯钦堡。它过去是国王的宫殿,谈不上富丽堂皇,也没有威武的士兵,甚至看门的老先生也在打盹儿。走进去,宛若置身在虚幻的仙境。在像东方古老的文明历史一样遥远的梦里,谁也没有想过所有的梦竟然是现实,这个童话和现实交织的城市,充满着活力和静寂。

   在哥本哈根市政厅高105米的钟楼里,有一座机件复杂、制作精巧的天文钟,它是梦的起点。有人说,梦是圆的。但是哥本哈根的梦是一个跑道,起点在终点上,就像钟的建造人奥尔森的40年,梦醒了,又睡去。奥尔森告诉人们,一周有七天,每天都有不同的梦。

   哥本哈根如潮的人流,穿梭的车辆,使古老的市区显得分外繁华。世界条步行街斯特洛伊艾在清晨有个行人出现的时候开始尽情地打扮自己,直到夕阳西下。在这里夕阳不是黄色的,也不是红色的,孩子说是梦的颜色。是的,画家永远也画不出来,只好在画布上涂满了灰色,在夕阳出现的地方抹一笔锌钛白。

   安徒生在童话里将自己变成一个虚晃的幽灵,将城里的小王子和小动物们聚集在一起,然后进入一个没有人知晓的世界。这个时候画家该是在想怎么将画完成吧,是把他的梦延续,还是将所有的孩子藏在城堡后,让克里斯钦变得苍白、没有生气。

   剧作《哥本哈根》中,德国科学家海森堡与丹麦科学家波尔及其夫人玛格瑞特的亡后灵魂的回忆与对话,使“哥本哈根会见”被三个幽灵演绎了四次,每一次都提出不同的可能性,展开对原子弹研制成功前后历史的审视。60多年过去了,哥本哈根依然如故,每一个置身其中的人,每一个从哥本哈根走出来的人都像经历了一个轮回,奥尔森的大钟转了整整一圈,沉睡了,然后又醒了。但海森堡究竟跟波尔说了什么,他们的亡魂无法说清楚,梦此刻陷入沉醉。

   梦的彼端,美人鱼静静地坐在海边,背对着一望无垠的大海,后来变成泡沫消失在大海中,谁也不知道后来的故事是什么样。

   正如郭沫若先生在游遍北欧诸国之后曾形容的那样:“五月晴光照太清,四郎岛上话牛耕;樱花吐艳梨花素,泉水喷去海水平。湾畔人鱼疑入梦,馆中雕塑浑如生;北欧风物今观遍,民情美数丹京。”哥本哈根,那些写历史的人进入这个古老、忧郁和沉睡的城市,总是踟蹰:找不到昨天,感受不到今天,也看不见明天。因为无法预知,于是童话告一段落,梦也告一段落。

   此刻,哥本哈根又睡去了,下次醒来的时候,将会交织在梦与醒的新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