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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文赏读

Part1:客观评述李建成

……太子李建成首次感到自己的地位受到严重威胁。诚然,李建成被立为太子,不仅是因为他作为成熟的长子,亦是因为他突出的行政和军事能力。而且,他为大唐政权的建立也立下了汗马功劳。但是大唐王朝在长安建立后,他定居于东宫,再也未能获得一次指挥军事战役的机会。倒是二弟李世民因屡立战功而名声显赫。针对这些问题,李建成召其高级幕僚魏征前来东宫承恩殿议事。……

——选自《天可汗》第25节

Part2:李世民任太子后,对其心理活动的细腻刻画

次日早上,李世民坐在东宫承恩殿的书房中,思考着各种吸引他注意力的问题:

尉迟敬德,政变的首功之人,应当得到丰厚的奖赏。长孙无忌、房玄龄、高士廉、杜如晦、侯君集以及其他的忠实的支持者们也应得到如此的奖赏。当然不能忘了玄武门的禁军首领常何。他弃暗投明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避免了禁苑禁军干涉政变。

如何处置张婕妤和尹德妃?她们不断在父皇面前中伤我。但由于父皇的缘故,好还是不动她们。

建成和元吉的手下呢?这些人数以百计。有些幕僚建议严厉处罚他们。但我更认同尉迟敬德的观点:对他们既往不咎。实际上,我倒是挺欣赏他们的。他们既然能为旧主赴汤蹈火,将来也会对我忠心不二吧。

建成和元吉的后代呢?二人各自有五个儿子。他们都是我的侄子,有的还仅仅是婴儿而已。我非常同情他们。遗憾的是,斩草必除根!帝位传承毕竟是残酷无情的。

如何处理宗教问题?名义上,父亲对道教特别是对佛教的限制政策仍然有效,虽然没人认真执行。萧瑀建议我改变此政策。我想他是对的。

——选自《天可汗》第32节

Part3:描写太宗索观实录,直面玄武门往事

随着年龄的增长,皇帝愈加关注自己的历史地位。他担心废黜李承乾一事会在他的形象上蒙上阴影。自上次浏览起居注的要求被褚遂良拒绝后,他将目光转向另一类文献——国史。……皇帝的这一要求引来了一位谏议大夫的劝谏。他担忧,后世君主会因史官秉笔直书而加罪于他们。皇帝对此深表理解。然而,他好奇心切,故不能采纳谏言。

终,643年94日,《今上实录》呈交给了皇帝阅览。这是房玄龄、给事中许敬宗和其他官员,用了数月的时间删削国史而成。

令人惊讶的是,该书中皇帝能找出的“不当之处”很少。与之相反,有些史实似乎经过了“隐恶”的处理。例如,关于玄武门之变的记述有意回避了皇帝亲自参与这一事实。

皇帝对这种隐瞒事实的做法非常不满,对房玄龄说道:“周公处置两个弟弟——诛杀管叔,流放蔡叔——是为了安抚周朝。古人尚且能将此事原原本本地记录下来,何况朕参与玄武门之变与之同出一辙。为什么要隐瞒事实真相呢?”

房玄龄诚挚地向皇帝致歉后,收回《今上实录》,并表示要如实地对之进行修改。

——选自《天可汗》第67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