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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人是什么人的孩子,所有的孩子都不属于他们的父母——他们只属于他们自己的命运。

·只有一个自身,只有一个一空依傍的自我,没有莲花座,没有祥云,只有一双踏遍红尘的鞋子,载着一个长途役役的旅人走来,继续向大地叩问人间的路径。

·我的清洁质地,我的致密坚实,我的莹秀温润,我的斐然纹理,我的清声远扬,如果玉可以因人的佩戴而复活,也让人因佩玉而复活吧,让每一时每一刻的我莹彩暖暖,如冬日清晨的半窗阳光。

·天地也无非是风雨中的一座驿亭,人生也无非是种种羁心绊意的事和情。

·花是树的一部分,树是山林地的一部分,山林地是生活的一部分,而生活是浑然大化的一部分。

·历史或者是由一个一个的英雄豪杰叠成的,但岁月,岁月对我而言是花和花的禅让所缔造的。

·一直,我以为浪是水的一种偶然,一种偶然搅起的激情。但行到此处,我忽竟发现不然,应该说水是浪的一种偶然,平流的水是浪花偶尔憩息时的宁静。

·爱我,只因为我是我,有一点好有一点坏有一点痴的我,古往今来独一无二的我,爱我,只因为我们相遇。

·在生命高潮的波峰,享受它。在生命低潮的波谷,忍受它。享受生命,使我感到自己的幸运,忍受生命,使我了解自己的韧度,两者皆令我喜悦不尽。

·而其实宇宙万象,原不知何物为“别”,“别”是由于人的多事才生出来的。萍与萍之间岂真有聚散,云与云之际也谈不上分合。所以有别离者,在于人之有情,有眷恋,有其不可理喻的依依。

·每一个人自己个人惊天动地的内在狂涛,在后人看来不过是旋生旋灭的泡沫而已。

·谁又是真有地址的人呢?谁不是时间的过客呢?如果世间真有地址一事,岂不是在一句话落地生根的他人的心田上,或者在一滴血如河流相互灌注的渠道间。

·原来人一旦撒了手,所有人间的形容词都顿然失效,所有的学历、经验、头衔、土地、股票持分或勋功伟绩全都不相干了,真正属于此身的特点竟可能只是一记疤瘢或半枚蛀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