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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朝后,义愤填膺的王陵拦住陈平和周勃,厉声质问:“当初高帝歃血为盟时,你们不在场吗?现在你们纵容迎合太后,违背盟约,将来有何脸面到九泉之下去见高帝?!”

陈平和周勃相视一笑,说:“像今天这样面折廷争,我们不如您;至于说顾全大局,安定刘氏基业,恐怕您也不如我们。”

两人说完扬长而去。

 

东汉自和帝之后一百多年的政治乱象,不能不说与历代皇帝皆不永年息息相关。

天子早殇,继位的皇帝必然幼弱。天子幼弱,母后必然临朝。母后临朝,外戚必然当政。外戚当政,皇帝年长必将其诛杀。未久皇帝又崩,幼主又即位……

在此后的东汉历史上,我们将会不止一次地看见这个无奈的轮回。

 

 

八王之乱,百官和侍从各自逃命,唯有侍中嵇绍站在天子车辇上挺身护驾。士兵们把他拉下车,打算乱刀砍死,傻皇帝居然大叫一声:“忠臣也,勿杀!”士兵们说:“奉太弟令,唯不犯陛下一人。”嵇绍遂死于乱刀之下,血溅帝衣。事后,左右要换洗傻皇帝的血衣,这个低智商的皇帝忽然说了一句很多高智商的人说不出的话:“嵇侍中血,勿浣也!”

一千多年来,当人们一次次嘲笑那句“何不食肉糜?”的“名言”时,似乎也不应该忘记,他还说过一句—“嵇侍中血,勿浣也!”

 

 

当然,杨广首先是一个政治家。因此他生命中的黄金十年不可能一味地在这座城市中诗意地栖居。相反,这位扬州总管在他的十年任期内每天都极为繁忙。他做得多的事情首先是不遗余力地延揽江南的名士和各个领域的精英,其次是尽其所能资助并参与各种文化事业,后还在繁冗的政务之余见缝插针地学习吴语……这一切促使江南的各大世族和上层人物很快就与杨广和他所代表的帝国政府取得了文化意义上的认同。

 

秦始皇修建的万里长城,隋炀帝开辟的大运河,都成了我们这个民族乃至全世界不可多得的文化遗产。而秦始皇与隋炀帝也无一例外地成了“暴君”与“独夫”的代名词。

中国历史上典型的两大暴政,却催生了后人眼中的两大文明瑰宝。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恶之花”。

也许这就是历史的吊诡。

 

当年夺嫡继位的手段越不光明,李世民为世人缔造一个朗朗乾坤的决心就越大;玄武门事变对李世民造成的隐痛越深,他开创贞观的动力也就越强;弑兄、杀弟、逼父、屠侄的负罪感越是沉重,他从造福社稷苍生的事功中寻求道德解脱的渴望就越强烈!

从这个意义上说,贞观伟业又何尝不是一面巨大的“招魂幡”呢?

 

 

政治不仅仅是站队的艺术。在很多时候,或者说在后时刻到来之前,政治更是一种平衡的艺术。袁世凯随后便匆忙拜会了军机大臣刚毅、裕禄、王文韶等人,化解了后党的敌意。为了进一步取得后党的信任,袁世凯还故意请教王文韶,说是否需要把皇帝的封赏辞谢掉?王文韶一脸老谋深算地说:不必,如此一来反而痕迹太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