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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暴露在炮火下,兄弟领袖。”

阿布·贝克尔请求我隐蔽起来。他站在楼梯平台上,因太害怕而没有到露台上来找我。他苍白的脸在昏暗中闪现,就像是停尸房尽头的一根蜡烛。

“兄弟领袖,请您到这边来。”

我想向他吐唾沫。

芒苏尔和特里德中校跑过来。

“求求你,元首,别待在那里。”

“为什么?”我反问他们,“他们摧毁的是我的城市,我怎么可能看其他地方或蒙上脸。”

阿布·贝克尔朝露台迈了一步。

“回你的洞里去,”我朝他发火了,“我不像本·A,我不会逃跑。我出生在这片土地上,这片土地就是我的墓地。”

“您会受伤的。”

“那又怎么样?”

“我们需要您,元首。”

“你们走吧,这是命令。我不怕死。”

一枚导弹在离学校一百来米的地方爆炸。国防部部长又猫着腰躲回门洞里,双手捂着耳朵。芒苏尔扑倒在地。只有中校敢走近我,但不知道如何劝说我跟他回去。

被导弹击中的楼房变成一束巨大的火炬,周围的树也跟着着火了,可怕的光芒照亮了一地滚烫的碎石。

受炮火和人类的疯狂刺激,我突然开始大喊大叫,张开翅膀祈求天上的闪电:

“你们不会活捉我的。我不是蒜头,不会被人用绳子绑了挂起来。我会战斗到流尽我后一滴血……来抓我啊,你们这帮狗娘养的!我是真主安拉的战士,死亡就是我的冠冕。天堂里有我的位置,就在先知们的身旁,四周有天使和女神围绕,我在人间的坟墓上,会有无数的花环,和草原上的花一样多……你们以为呢?我不会像萨达姆一样躲在地洞里被人撵出来。你们不可能把棉签放到我的嘴里。你们不可能让我蓄着流浪汉一样的大胡子上电视丢人现眼。还有你,萨科奇,你休想把我的头颅放在高高的杆子上示众!”

“我求您,元首,跟我走。”特里德请求我。

我没有听他的。

我只听到我撕心裂肺的叫喊盖过了爆炸的喧嚣声。我是一个咆哮的火盆,浑身散发出超自然的力量,我感觉自己可以对抗风暴。

一枚炸弹在学校附近爆炸,冲击波打在我的脸上,再次燃起了我的怒火。我爬上护墙,敞开双臂,挺起胸膛,扬起下巴。

中校拦腰抱住我,阻止我继续朝墙边走去。他以为我要跳下去。我用手推开他,重新面对屠杀的场面,蔑视全世界。

“我就在这里,活生生站在我的基座上。要不要我自焚,好让你们看见我?来啊,勇敢点,你们这群胆小鬼,如果你们有胆量就过来抓我啊。我可不是本·A,不是萨达姆,也不是本·拉登!”

“元首,对面可能有狙击手……”

“让他们出来好了。恐怕他们吓破胆了,连一座山放在他们面前也打不中。”

中校又拦腰抱住我,好像抱紧我就可以把我的怒火逼出来,逼到星星上面去。我靠着他,把手做成喇叭状,放在嘴边,把我的叫喊传到比炮弹更远的地方:

“该死的萨达姆·侯赛因!你为什么要让自己被人活捉并在开斋节那天处决?你原本可以对准自己的太阳穴开一枪,剥夺北约跳死神之舞的快乐。因为你的错,先知穆罕默德和他的民族不敢再正视真主安拉……我,我要笔直地站在真主安拉的面前,看着他的眼睛,直到他转过头去。因为他没有放出他的神鸟去教训在我的土地上恣意流口水拉屎的异教徒。”

我的呐喊穿过原野,引发了诡异的景象:天地交融在一起,之后是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