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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吕库古不让孩童穿鞋让脚变软弱,他吩咐他们应该打赤脚走路让脚底板变硬实,他相信这样锻炼下来,孩童们更容易爬坡上山,下山也更安全;他还认为,光脚的比穿鞋的跳、跃、跑得更快,只要他们的脚适应了打赤脚。

“吕库古不让孩童穿鞋让脚变软弱,他吩咐他们应该打赤脚走路让脚底板变硬实”:[Lipka笺]斯巴达教育的一个特征是让孩子打赤脚,色诺芬和柏拉图《法义》633c对此均有描写,这意味着斯巴达(以及其他)士兵通常是穿鞋的。进入“秘密行刑队”(krypteia)的斯巴达年轻人过去在冬天也没鞋穿。
斯巴达成年人穿?πλα?[单底鞋],另一种鞋是?μυκλ?δες。还有一种斯巴达靴子Λακονικα?,颜色是深红色,和斯巴达军服颜色配套(11.3)。克里提阿斯称赞过斯巴达鞋袜的质量(Lipka 2002:121)。([陈按]秘密行刑队(krypteia,crypteia)由斯巴达年轻人组成,其目的和性质到底为何,学者们尚有论争,秘密行刑队或是杀死黑劳士以减少其人口的秘密行刑组织,或是军事训练的一种形式。据普鲁塔克记载,他们在黑夜秘密杀死那些结实有力、秀的黑劳士。见普鲁塔克1990:120。)
实际上,在幅员辽阔的国度,光脚的目的很难说是为了提高机动性(在多山的国家甚至连牧人也要穿鞋)。情况正好相反:军队持轻武器的部队机动灵活,他们穿着一种特殊的κρηπ?δες[高统男靴]。譬如,Iphicrates在公元前393年创建了一支叫作“轻盾兵”的新军队,似乎是他设计创造了一种从此以后叫作?Ιφικρατ?δες的新式凉鞋(参Erbacher《希腊的制鞋:一项古代研究》Erbacher1914:4043,Morrow《希腊鞋类和雕塑的年代》Morrow 1985:179)。
所以,Lipka认为,色诺芬提到的打赤脚极有可能只是让斯巴达人忍受痛苦的一系列措施之一,乃入门环节,其实没有实际目的。我们多可以同意一些学者的观点:磨练脚底板首先可以预防或减轻长途行军对脚的伤害(如起水泡),其次是在战斗中遇到丢鞋子或鞋子坏了的情况有些用。后,色诺芬写的时候心里想的可能是苏格拉底,像斯巴达男孩一样,苏格拉底和学生都是打赤脚走路(《回忆苏格拉底》1.6.2,柏拉图《会饮》173b,Lipka 2002:121)。

“孩童们更容易爬坡上山,下山也更安全”:[Lipka笺]色诺芬在《论骑术》(Eq.8.1)写到过马匹下山上山奔驰时的用词,与此处类似。

“光脚的比穿鞋的跳、跃、跑得更快,只要他们的脚适应了打赤脚”:[Moore笺]普鲁塔克在着装上面比色诺芬泼墨更多:年轻的斯巴达人直到12岁才能有且只有一件大氅,很可能冬天可以不用打赤脚,直到他们成年成为秘密行刑队成员。这种措施说是为了训练少年敏捷灵活、顽强稳健的身手,而且,秘密行刑队队员必须不分昼夜应对常见的偷窃行为,如果队员们适应了光脚行走和不换衣服,轻装简行会提高暗中活动的灵活性和行动效率。
然而不单是斯巴达人打赤足——从陶瓶画看,锻炼时赤脚对希腊人来说是司空见惯之事,显然在战场上打赤脚的确不利(Moore 1975:99100)。

[4]他不让孩童换衣服惯坏身体,规定他们要习惯一年到头穿同一件外袍,他相信这样做孩童会更好地耐受寒暑。

外袍(?μ?τι?):[Lipka笺]斯巴达人约摸12岁时换下长内衣,改穿一件大氅,这是一年四季的一件衣服。“大氅、大长外袍”在文献里也叫作τρ?βων,βραχε?α ?ναβολ?, δαμοφαν?ς,与此处的?μ?τιον在外观上并无大异。
斯巴达人从不换衣服,看起来脏兮兮的,这点被人调侃过,但第欧根尼却誉之为哲学家风范。少年连队的埃壬在作战时允许衣服上有装饰。通常斯巴达成年人着装朴素,富人与穷人的衣饰外貌没太大区别(参亚里士多德《政治学》IV1294b2729),斯巴达国王阿格西劳就因衣着简朴而闻名。黑劳士穿着特别的衣服以示区分。斯巴达人在战场上穿着深红战袍(11.3)。
此外,苏格拉底的外表看上去像斯巴达人:无论冬夏寒暑他只穿一件褴褛的外袍,不穿内衣(参《回忆苏格拉底》1.6.2;柏拉图《会饮》220b)。与斯巴达人类似,雅典人曾经只穿一件大氅,关于雅典人穿着的外袍参考Geddes的论文《赤贫与巨富:公元前五世纪雅典男性的服饰》(Geddes1987:312314,Lipka 2002:122)。
难以说清楚关于斯巴达服饰简朴的文学主题到底延续了多久,克里提阿斯的残篇称赞过斯巴达大氅方便实用,对简朴的着装大为褒奖。然而,亚里士多德却批评斯巴达人衣着过于朴素反而是某种炫耀(Lipka 2002:1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