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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瑟夫·透纳 JOSEPH TURNER 1775—1851 

“我让水手们把我绑在桅杆上来观察它;我被绑了4个小时,而且一点也没想过要逃跑,但假如我真的逃了,也一定还是会想办法将那一切画下来。

无论透纳是否真的在暴风雪中将自己绑在桅杆上进行绘画,他一定曾经近距离地经历过大海的惊涛骇浪。透纳于1842年在伦敦皇家美术学院展出了他的布面油画《暴风雪》(Snow Storm),并附上说明:“随‘羚羊号’(Ariel)在离开哈里奇(Harwich)的那晚,作者就在这场暴风雪中”。当时已经67岁的透纳,健康状况并不理想,如果透纳真的在那晚被绑在桅杆上,等他们将他放下来时,他也许已经死了。透纳希望超越单纯的描绘,希望将他的观众置于一场伟大戏剧的舞台正中央,并将大海的力量注入画廊的空间内,极少有人这样尝试过。有人称赞这幅画是透纳的杰作,而其他人则完全无法理解。《雅典娜神庙》杂志(The Athenaeum)的艺术评论家将其描述为一个“狂乱的谜团”,另一个人则将其驳斥为一摊“肥皂水和涂料”,据说透纳对此的回答是:“他们知道什么?我很好奇在他们看来大海是什么样的?我希望他们也曾亲身经历过(真正的大海)!”

透纳是一位多产而极富原创性的艺术家,拥有无出其右的精湛技艺,并将绘画艺术的表现广度提升到一个新的境界。在那个时代,他以水彩风景画和宏大的历史寓言画而备受尊崇。他在职业生涯后期开始创作抽象画,为现代主义开创了先河,而他好的那些海景画则可以视作他对光影和色彩的探索。

透纳出生于伦敦。在他的一生中,水,尤其是泰晤士河,对他有着持续不断的吸引力。他甚至曾亲手设计过近海帆船。他的少年时光中充斥着伦敦池上的声光水影,以及在布里斯托尔码头、马盖特(Margate)、迪尔(Deal)和福克斯通(Folkestone)的水域上工作的船只。他于1796年展出的幅油画作品描绘的是渔夫,而他去世前几个月正在创作的作品则是关于埃涅阿斯(Aeneas)的故事,展现了“梦中的海上神话”的主题。他心爱的一幅画作《(被拖去解体的)“无畏号”战舰》(The Fighting Temeraire)于1839年展出。画作中,这艘陈旧的木质战舰是参加过特拉法尔加战役的退伍老“兵”,以及整个拿破仑时代海战的后一份见证。小蒸汽拖轮在泰晤士河上将“无畏号”拖去破碎场。这是一个新旧时代交替的时刻。

在生命的后几年中,透纳与恋人低调地生活在他位于切尔西-泰晤士河边的一所小房子里。对于那几位认识他的当地人来说,他是“海军上将布斯”(Admiral Booth),一位善良的老人。他会雇船工划小船载着他和“妻子”到河上写生作画,有时他也会啜饮几口杜松子酒。虽然几十年前他和另一位情人有过孩子,但他既没结过婚也没组建过家庭,甚至没有享受过他的才能为他带来的种种关注。依照透纳的观点,他的成就很好理解:“我的秘密,”他曾经宣称道,“就是该死地努力工作。”即使在后的日子里,他也总是在观察,并一直在作画。他总会在清晨爬到屋顶上,裹上毯子看太阳渐渐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