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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菲定律:唯有计划周全,方能避免失误 

1949年,美国爱德华兹空军基地的工程师爱德华·墨菲上尉参与了一项旨在测定人类对加速度承受极限的实验——MX981火箭减速超重实验。

其中有一个实验项目,需要将十六个传感器固定在受试者座椅的支架上。传感器需要安装两根接线,一旦接反的话,就无法正常读取数据。而不可思议的是,当这些传感器安装完毕后,墨菲上尉发现,这十六个传感器的接线居然无一例外地被全部接反了!

事后,墨菲上尉承认,这是由于自己在设计传感器的时候没有考虑到居然会有人把线接反,他自嘲道:“如果一件事情有可能以错误的方式被处理,那么,终肯定会有人以错误的方式去处理它。”

而这句自嘲,也成了20世纪著名的心理学定律——“墨菲定律”。

“墨菲定律”诞生在20世纪中叶,正是欧美国家经济迅速增长、科技爆炸的时代,西方世界充满了一种自信、乐观的精神,相信人类终将克服一切困难,改造一切,没有什么问题是战胜不了的。而“墨菲定律”则给当时的人们敲了一下警钟:技术会日臻完美,而人却始终会出错。如果没有考虑到事情的全部可能性,只要事情有做错的可能,那肯定会有人去把事情做错。

只要有人参与,就不可能确保每一个环节都不犯错,环节越复杂,参与的人越多,出错的概率就越大。可以说,我们解决问题的方法越高明,我们将要面临的麻烦就越严重——事情永远会出错,坏的情况永远会发生。

之后,人们又将墨菲定律进一步深挖,从中阐释出四个方面的内涵:

一、任何事情都不会像它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二、所有任务的完成周期都会比你预计的时间长。

三、任何事情如果有出错的可能,那么就会有极大的概率出错。

四、如果你预感可能会出错,那么它就必然会出错。

墨菲定律简直就是悲观主义的论调:既然事情永远都不可能向好的方向发展,而一旦有可能变糟,它就一定会变糟,那么,在墨菲定律面前是不是就只能听天由命了呢?

幸好,事物都是有两面性的,换一个角度看,墨菲定律恰恰是在提醒我们,要从细枝末节上重视出错的各种可能性,事先做好周全的预案,将尽可能多的隐患扼杀在萌芽状态。

可以说,墨菲定律一方面警告我们坏的情况肯定会发生,不管对技术还是对概率都不要有盲目的自信;另一方面也提醒我们,事先一定要考虑到每一种可能性,防微杜渐,消除潜在的隐患。

发生于2014年的亚航空难,导致飞机上162人全部罹难,综合各种调查结果,这次事故是由两个意想不到的问题所引发的。

属于印度尼西亚亚洲航空公司的这架空客A320型飞机,2014年12月28日在从泗水飞往新加坡的途中坠毁。当时,飞机的FAC(飞行增稳计算机系统)有一个焊点接触不良。这个故障早就存在,而且,在失事的前一年中,这种故障就出现了23次,每次,都只能靠机长去副驾驶座后方手动拔掉FAC跳开关。

手动拔开关毕竟是小事,所以一直没有引起重视。直到事故之前,机长再次离开座位去拔掉FAC的跳开关,由副驾驶操纵飞机。然而,这次飞机的FAC正处于某一个临界状态,拔掉FAC跳开关之后,飞机迅速爬升,而这种情况远远超出副机长的操纵能力范围,从而错过了的应对时机,致使飞机超出了正常的飞行包线进入失速状态,终,导致了空难的发生。

亚航空难发生后,大量航空公司吸取教训,在进一步严格测试流程、防微杜渐的基础上,加强了飞行员训练科目,加入了高空飞行和姿态飞行训练,以保障在飞机突然失速的情况下,飞行员能拥有足够的应对能力。

中国有句古话:“万事必作于细。”既然坏的情况总会发生,那么,至少,我们可以提前做出一个周全的预案——这就是墨菲定律带给我们的启示。

……

 

镜中我效应:“镜中我”与“真的我” 

“镜中我效应”,是1902年由美国社会学家查尔斯·霍顿·库利提出的,这个理论认为:“一个人的自我观念是在与其他人的交往中形成的,一个人对自己的认识是其他人对于自己看法的反映,他所具有的这种自我感觉,是由别人的思想、别人对于自己的态度所决定的。”

在《人类本性与社会秩序》一书中,库利做了一个形象的比喻:“每个人都是另一个人的一面镜子,反映着另一个过路者。”所以,这个理论又被称作“镜中我效应”。

顾名思义,“镜中我效应”的内涵是,就像我们只能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的长相,“我”对自我的认知也都是来源于别人对我的看法。因此,与一般社会心理学理论所提倡的“不要在意他人看法”的观点相反,“镜中我效应”指出,每个人的“自我观”,都是通过与他人的相互作用形成的。

首先,我们会想象他人是如何“认识”自己的。其次,我们会想象他人在这个认识之上是如何“评价”自己的。后,我们会根据别人对自己的“认识”和“评价”产生某种感情,这种感情将主导我们对自己的认知。

举个例子,“我”向慈善机构捐了五十元钱,然后,通过别人的种种评价和反应,去想象他们对“我”的认识——一个正在参与慈善活动的人。接着,通过他人的口头评论或者其他反馈渠道,“我”认为,他人对“我”的评价是“热心、善良的人”。

然后,“我”对这种认识和评价感到十分喜悦,并因此进一步认识了自己,相信自己确实是个热心、善良的人。之后,“我”也会继续以这种标准来要求自己——这就是一个人的自我观的形成过程。

相反,在同样的例子中,“我”向慈善机构捐了五十元钱,然后,“我”发现别人对“我”的评价是“一个假装热心于慈善事业的伪善之人”。这个评价会让“我”审视内心,相信自己参与慈善并不是因为伪善。于是,“我”会产生愤怒和排斥的情绪,同时,在这种情绪中也进一步认清自己——“我”绝不是一个伪善的人。

小说中常常会有这样的情节:一个无恶不作的人,仿佛心里住着魔鬼,骨子里流着邪恶的血液。某一天,他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在机缘巧合下做了某件好事,于是,所有人都赞扬他,认为他是圣人。

慢慢地,他也真的相信自己是个好人,然后,他开始用“好人”的标准来要求自己,也逐渐发掘出了自己人性中的善良。在小说后,他往往会为了保护那些认为他是“圣人”的人,和过去邪恶的伙伴反目成仇,并用生命赎清了自己过往的罪孽,完完全全成了圣人。

这就是一个“镜中我”塑造“真的我”的过程,故事虽然俗套,可其中所蕴含的心理学依据却非常充分。在现实生活中,我们常常也会碰到类似的场景:

有一位女子抱着小孩儿上火车,车厢中早已坐满了人。其中,一个年轻人正躺在座椅上睡觉,一个人却占了两个座位。孩子哭闹着要坐,并用手指着那个年轻人。但是年轻人假装没听见,依旧躺着睡觉。这时,孩子的妈妈用安慰的口吻说:“这位叔叔太累了,让他睡一会儿吧,他睡醒了肯定会腾出座位来的。”

几分钟之后,那个年轻人睁开了眼,一副刚刚睡醒的样子,然后坐直了身子,把另一个座位让给了那个抱孩子的女子。

小孩子哭闹着要坐,年轻人不理不睬,妈妈的一句安慰之语却让年轻人客气地让座,这其中的奥妙就在于年轻人对自己的“自我评价”变了。

可想而知,一开始,年轻人对自己的认知是“我占着两个座位,你们能拿我怎样”的无赖心理。但是,当他听到那位女子对自己的评价后,他对自己的认知也悄然变成了:“我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只是太累了,需要休息一会儿。”

他的“自我观”变化了,随即,其相应的行为也就跟着变化了。

可见,个体与社会如此相关,个体往往需要通过社会中其他人的评判,才能完成对自我的认知。

这一点告诉我们,我们是什么样的人,很多时候是由社会反馈决定的,别人认为我们是什么样的人,我们就可能成为什么样的人。

 

自我服务偏见:我很优秀,而你只是运气好 

澳大利亚的一位心理学家曾对任职于某家公司的经理级高管的自我认知度做过一个调查,结果发现,90%的高管对自己的成就评价超过对普通同事的评价。其中,86%的人对自己工作业绩的评价高于实际的平均水平,只有1%的人认为自己的业绩低于平均水平。

然后,心理学家虚构了一个全公司的平均奖金水平,让那些高管评价自己的报酬和能力关联,结果发现,当他们的奖金高于平均水平时,他们往往认为这是理所应得的——这是他们工作努力、成绩突出的合理报答。而当奖金明显低于平均水平时,他们往往觉得自己努力工作了却没有得到公平的待遇——总而言之,他们很少能坦然接受自己其实不如人的现实,并想办法改变;他们大都会怨天尤人,并找各种借口为自己开脱。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结果?是因为这家公司的高管都是自大狂吗?事实上,这其实是所有人的通病,在心理学上称为“自我服务偏见”。

美国心理学家戴维·迈尔斯在他的著作《社会心理学》中,对自我服务偏见定义:当我们加工和自我有关的信息时,会出现一种潜在的偏见。我们会一边轻易地为自己的失败开脱,一边则欣然地接受成功的赞誉。在很多情况下,我们认为自己比别人好。这种自我美化的感觉使多数人陶醉于自己优秀的一面,而只是偶尔瞥见其阴暗的一面。

通俗地说,这是人们在加工和自我有关的信息时,会出现的一种潜在的偏见。人们常常从好的方面来看待自己,当取得一些成功时,常常容易归因于自己,而做了错事之后,则怨天尤人,归因于外在因素,即把功劳归于自己,把错误推给别人。

比如,很多运动员在取得胜利后,一般会认为这是因为自身的努力,对于失败,则归咎于其他因素,如错误的暂停、不公平的判罚、对手过于强大、裁判吹黑哨……

在保险调查单上,出现了交通事故的司机们总是这样描述事故的原因:

“不知从哪里钻出来一辆车,撞了我一下就跑了。”

“我刚到十字路口,一个东西忽然出现,挡住了我的视线,以至于我没有看见别的车。”   

“一个路人撞了我一下,就钻到我车轮下面去了。”

当公司利润增加时,很多CEO会把这个额外的收益归功于自己的管理能力,而当利润开始下滑时,他们则会想:究竟怎样才能让这些不争气的员工有点责任心呢?

甚至,在描述成功和失败时,我们所使用的主语都会发生一些变化,例如:

“我的历史考试考了个A。”

反之,一旦成绩不理想,则是:

“历史老师居然给了我一个C!”

加拿大的一些心理学家曾经研究过人们在婚姻生活中的自我服务偏见。

在一个全国性的调查中,他们发现,91%的妻子认为自己承担了大部分的食品采购工作,但只有76%的丈夫同意这一点。

其中,某个访谈案例提到,每天晚上,那位受访者和他的妻子都会把要洗的衣服随手丢到脏衣篮的外面。第二天早上,夫妻俩中的一个会把衣服拣起来放进篮子里。当妻子对丈夫说“这次该你去拣了”的时候,丈夫想的是“凭什么?十有八九都是我去拣的”。于是,他就质问妻子:“你觉得有多少次是你拣的?”“噢,”妻子答道,“差不多十有八九吧。”

这也是自我服务偏见的一种表现形式:在我们的记忆中,会不自觉地夸大对自己有利的信息,而忽略对自己不利的部分。所以,自我服务偏见又被称为“自利性偏见”。

正是因为如此,这种自我服务偏见很显然会造成许多人际冲突。在团队合作中,自我服务偏见会使合作中的人感觉是自己而不是其他合作者做出了主要贡献,在合作不顺利时倾向于批评合作者,这样很容易导致合作的终止。

而夫妻间的自我服务偏见,则容易导致夫妻在家务上争吵不休,使得夫妻关系不和……

自我服务偏见是一种归因错误,是影响人际交往的一大因素,所以,在与他人的沟通过程中,要尽量避免这种基本的归因错误,以维系和谐、良好的人际关系。

 

沉锚效应:被沉锚带偏的“独立思考” 

1974年,希伯来大学的心理学教授卡纳曼和特沃斯基做了一个实验。实验要求志愿者对非洲国家在联合国所占席位的百分比进行估计。

首先,他们随机给了每组志愿者一个百分比数字。然后,他们逐个暗示志愿者,这个随机数字比真实数字大或比真实数字小。后,要求志愿者估计出一个真实数字。

有趣的是,志愿者后估计出来的数字,都受到了一开始的随机数字的影响。比如,有两组志愿者得到的随机数字分别是10%和65%,而他们终估计出来的数字分别为25%和45%——非常接近这两组志愿者一开始得到的随机数字。

卡纳曼和特沃斯基的这个实验,就是为了验证他们之前提出的“沉锚效应”。这个理论认为,人们做决策前,思维往往会被所得到的信息所左右,信息就会像沉入海底的锚一样,把你的思维固定在某处,从而产生先入为主的歪曲认识。

例如,志愿者明明知道一开始得到的数字是随机的,和真实数字毫无关联,但是,在估计真实数字时,还是下意识地将自己的估计锚定在随机数字的一定范围内。

之所以称为“沉锚”,是因为这个锚点埋于意识的深处,很多人甚至都意识不到自己已经被埋入了锚点,以为自己是通过独立思考做出了决策,其实,已经不知不觉地被各种先入为主的信息误导了。

有一个非常有名的故事,说的是有一家卖三明治的小店,店里有两个售货员,其中一个售货员永远比另一个售货员的营业额要高。要知道,在购买快餐时,顾客一般都是随机选择售货员的,甚至会选择排队人数较少的那个售货员。所以,不管有多少个售货员,从理论上说,他们的营业额是不应该有太大区别的。

这种现象引起了老板的注意。于是,有一天,他特意站在柜台边观察,然后发现,每当客户点餐的时候,其中一位售货员会问他:“需要加一个煎蛋吗?”客户有说加的,也有说不加的,比例基本是1∶1对开。而另一个售货员则问:“请问,需要加一个煎蛋还是两个煎蛋?”这时候,至少有70%的顾客会下意识地回答“加一个”或者“加两个”,只有30%的客户要求“不加鸡蛋”。

自然而然地,后一个售货员的营业额比前一个售货员的高出许多。

这就是一个典型的对“沉锚效应”的应用。后一个售货员成功地在顾客做出决策之前就埋下了一个“沉锚”——他要煎蛋,因此,顾客的思考范围被锚定在了“需要几个鸡蛋”上面,只有少数人会想到,他还有第三种选择——不要鸡蛋。

当然,思维锚定是人的心理反应,要想彻底克服它绝非易事。我们在思考问题的时候,总会不自觉地接收大量信息,从而形成某种思维范式,而这些信息一方面有助于我们思考,另一方面很有可能成为某种“沉锚”,反而锚定了我们的思维。

那么,该如何避免或减少“沉锚效应”呢?首先,你需要尽量拓宽视野,不断学习与实践,集思广益,多多听取别人的建议与方法,所谓“先入为主”,其实归根结底是接收的信息量太小。

人的大脑很奇特,当处理的信息越少,对信息的分辨能力就越弱。相反,在处理海量信息的时候,大脑反而会高速运转,判断哪些信息是有价值的,哪些是无意义的“沉锚”。

例如,当次见到某个人的时候,我们可以完全忽略之前听到的关于这个人的只言片语,用自己的眼光去做判断,也可以通过事先收集大量关于这个人的信息,用于辅助见面时对此人的判断。对事情也是一样,遇到一件事情,要么就完全忽略之前的信息,当场分析事情本质然后做决定,要么就集思广益,深入而全面地思考。

总而言之,避免“沉锚”的两个重要方法:一是彻底无视之前的所有信息,剔除“沉锚”的隐患——但是这个实际做起来是很难的;二是大量地收集信息,全面分析问题,后做出理性的判断,把“沉锚”的影响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