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线试读

get_product_contenthtml

就是说,台风还在继续,它们念念不断,在某个大洋深处形成,一个个接着来。只是,台风不像人,不像自然生成的潮间带,不像潮间带中的湖泊,来也是白来,雨下得再大又有什么用?来那么多又有什么用?

还有一件事。我们坐着的地方,背对北方,秋千儿在这里的时候,北方叫“关外”,那是绝大多数人家乡的方向。那里有个二线关,在地图上看,像一条长达835公里,在1个水上关口、16个陆路关口和23个耕作口打结的蚯蚓,现在,它的结全拆了,蚯蚓也没有了。

我是说,如今秋千儿已经回到家乡,但每年还是有那么一两天,会念念不忘地来这里坐坐,等着谁出现,或者知道没有人出现,但她还是会来,会等,那颗心,到底没有死绝吧。

我那么说,秋千儿一直安静地看我,微笑着,等我说完,她才开口。

“你呢,你怎么样?”她次问到我,完全没有接我刚才的那些话。

既然问到,我就说了。如今大家都离开了香蜜湖,13使徒走掉12个,留在这里的只有我。我嘛,打算通过走门路,正当的不正当的门路,用得上用不上的门路,竞选湖长。这当然不可能,但我怎么也舍弃不了这个念头,舍弃不掉当上香蜜湖湖长的念头。我主要是说香蜜湖的秘密。我和它磓上了,和自己磓上了。

“为什么?”

“它一直在漏。”

“漏什么?”

“没什么。”

我说的是实话。香蜜湖在漏。所有的湖泊都在漏。我们这些人,我们都在漏掉元气,成为一个个皮囊人,满世界招摇,只能看,不能碰。

秋千儿在烛光中看着我。我不清楚,只是感觉。我没有看她,就像我俩从来不认识。她不再是原来的她,我也一样,但我们仍有某种东西牵连着,比如光合作用,比如成长基因,因为这个,我觉得,我们都是台风携带的雨水,既然来了,就该做点什么,不能什么也不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