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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操纵者的30种特征(上)

想要识别某人是否是操纵者,不管他是你的家长、恋人还是周围的人,在其身上我们都应当能够看到操纵者的 30种特征清单上的至少 14种。该清单曾发表在我于 1997年出版的本书《操纵者就在我们中间》当中。这些是所有操纵者身上的典型特征,无论男女,不论年纪。并且我们能够在大部分操纵者身上看到这 30种特征中的 20多种!我在此提供一些实例,以便阐释这些特征,当事人多为控制型父母的子女。

 

1. 他以亲情、友情、爱情、职业道德等为由来令他人有负罪感。

青少年时期,我曾十分叛逆。我和我母亲时常讨论、争论,可终总是我放弃我的计划,因为她总是利用如下风格的理由来让我觉得内疚:“好吧,我让步,你可以出去,但你要知道我晚上会睡不着,要是我明天感到疲惫,那就是你的错。”

 

2. 他将责任转嫁给他人,或推脱自己的责任。

我母亲让我对很多事感到内疚。以下是令我印象深刻的一件:她在乡下拥有一所房子,是从她父母那里继承来的。我年幼的时候很喜欢去那里,帮忙打理花园。可是后来进入人生另一个阶段,我感到需要更多地跟朋友外出,假期出去旅行。我弟弟也几乎不再去那里了。在我父亲快满 70岁的时候,母亲考虑到打理花园尽管是父亲的乐趣,但这份工作也太累人了。于是她要挟我说:“要么你经常过来帮助我们,要么我就把房子卖了!”通过把维护花园的责任转嫁到我身上,她让我感到内疚,因为我很清楚卖房子这个主意会让父亲不开心。

 

3. 他不清楚地说出他的要求、需要、情感及看法。

“他们在一起都那么久了,他还不向她求婚,这真是奇怪,你不觉得吗?大家都在寻思他到底爱不爱她……”

 

4. 他的回答常常是含糊其辞的。

每次我打电话给我母亲,告诉她我想去看看她,她都会回答说:“不是我要求你来的啊。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5. 他会根据对象、场合来变换他的想法、行为、情感。

她时常向我诉说她的想法,可当我提醒她有这些想法的时候,她却会否认:“不,我从来没这样说过。瞧!这并不符合情理!”

 

6. 他会找一些合理的理由来粉饰他的要求。

我母亲试图从我这儿得到一些照顾。例如,她会对我说:“如果你带我到乡下,我就能继续拔掉墙上的常春藤。你知道的,你的那些小植物就长在那里。我怕过不了几天你就找不到它们了……当然咯,要在不打扰你的前提下。在此期间,我可以去逛逛广场,跟邻居聊聊天。”

 

7. 他令别人认为他应当是完美的,从不该改变主意,应该无所不知,且应立刻回应要求、回答疑问。

当我还很小的时候,我母亲就强迫我回应她的话,并且要立即。我必须要给她答复和解释。现在,她会在我还没准备好的时候让我回话。我实在难以用易于理解的方式来正确地回答她。

 

8. 他质疑他人的品质、能力、人格:不动声色地批评、贬低和评价。

“如果你不明白你有多么任性反复,多么累人,多么让人难以忍受,那么我们之间的隔阂就会越来越深。我们将无法一起变老。”

 

9. 他让别人或通过其他媒介传递信息(他选择打电话或者留字条,而不当面说)。

“你跟你弟说,他来吃饭时不需要带着他的新女友了!”

 

10. 他制造不和、猜疑,为了更好地控制而离间他人,可能造成夫妻间的分裂。

度假时,如果他在,那就是我跟我丈夫将要吵架的标志。有时我们甚至争吵得很激烈,却不知道真正的起因:操纵者的恶意入侵。

 

11. 他很懂得把自己放在受害者的位置以博得同情(夸大的病情、周遭的人“难相处”、工作过于繁重等)。

“我得爱惜我自己。不然我会病倒的。对于目前的我来说,这是生死攸关的需求。我独自一人,再无其他,也没有忠实的伴侣来让我安心。”

 

12. 他忽视别人的要求(即使郑重托付给他处理)。

我让我母亲把我之前交托给她的离婚证寄给我。一个偶然的机会,她搬到了英国,搬家后她没能找到它。我不得不联系律师,花了50欧元开具了另一份官方文件。真是要谢谢你,妈妈!她之前根本就没找,因为事后某一天她突然就找到了……

 

13. 他利用他人的道德原则来满足自己的需求(人道主义、仁慈观念、种族主义、“好”或“坏”母亲等)。

我父亲很爱使用尊重原则,来让我抛弃我的那些小项目去照顾他、为他服务、陪伴他,甚至是当我们的讨论让他不愉快时,来让我闭嘴。然而他却不尊重我。

 

14. 他做出暗中威胁或公开要挟。

妈妈时常眼泪汪汪地离开家,并且说道:“我要去投河。 ”她消失后的那段时间内,我总是焦躁不安地期盼着她回来。我是家里的老大,总觉得要对其他人负责……

 

15. 他完全转变正在进行的交谈主题。

但凡我让我父亲面对一个他不喜欢的主题时,他就会改变交谈内容的方向,随即指责我的种种不足以及知识空白,然而那跟我们初的话题毫无关系。并且这一话题转变仅仅在 30秒内就能完成!

(本文摘自伊莎贝尔•娜扎雷—阿加作品《亲情操纵者》,三联生活书店2019年7月出版。)

 

    操纵者的30种特征(下)

16. 他回避交谈,避免团聚,或设法从中脱身。

我父亲总是对我说他不理解我母亲为何离开了他,我尽可能小心翼翼地提醒他,他们相处得并不愉快。他以前经常成天不跟母亲说话,哪怕在母亲敢于回应他的时候。他却坚持认定不是那样的。我不认同他,可是在我(平静地)继续讲述前,他就会终止这一主题:“好吧,既然你不认同,我们就没必要谈论这一话题了!”

 

17. 他寄希望于他人的无知,并令人相信自己的优越性。

我父亲负责检查我的家庭作业。他总是表现出懂得我所有练习的样子,无论涉及物理、化学、数学、英语、德语还是其他很多学科,可是后来我发现他有很多知识上的空白。

18. 他撒谎。

我父亲会为非常普通的小事撒谎,例如矢口否认我们约定的乘船时间!在此种情况下,他会大声叫嚷说是我错了,可其实事实是相反的……如果我坚持还原真相,他会叫嚷得更大声,或者能赌上几天气。

 

19. 他以虚伪的方式设法知晓真相,随后曲解、阐述。

我的母亲和我住在同一栋楼里,时常设法获得关于我生活的消息:“我想你上个周末休息了,是吧?你该歇歇了。 ”我之前外出了两天没跟她说。由于她察觉出来了,于是她设法弄清我去了哪里。如果她不是操纵者,那么当我带着晒黑的皮肤回来时,她本可以直接问我去了哪里度周末!

某天早上,我母亲突然开始解释她之前所说的“隐言”所指何事。实际上,她花了很长时间来指责我对我的孩子们说了一些可怕的事。其实我跟孩子们讲述时的措辞是斟酌过的,但母亲仍执拗地重提这一令她不快的话题。

 

20. 他以自我为中心。

我的父亲还有另一个“家”。我 15岁时意识到了这一点,可我的母亲却一无所知(抑或是她不想知道……)。父亲当年经常出差,并且花掉很多钱:下馆子、出游、休闲、买摩托车等等。父母的银行账户是分开的,母亲管理着她能够管理的全部收入以维持家庭运转。纵然如此,账户也总是透支,母亲不得不在所有方面都勤俭节约。

 

21. 即使他是你的家长或伴侣,他还是会嫉妒你。

我父亲曾经嫉妒我跟我的新婚妻子所拥有的东西(车子、房子等)。然而我们当时尚未完成学业,没有就业。我父亲直截了当地对我说:“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我们已经工作了,可我们却不像你拥有那么多东西。”

 

22. 他受不了别人的批评,且会否认显而易见之事。

大概在 13:00~ 16:30之间,她替我照看了儿子。我是在13点喂的奶。因为儿子乳糖不耐受,我拿出了一些麦片跟特制牛奶还有水果混在一起,要是他渴了就可以喝。然而,我母亲向我坦白说她给他喝了全脂牛奶(脂肪含量达 3.25%)。她固执地想向我证明宝宝完全没有任何反应!很显然,宝宝在 18:30~ 21:00之间腹泻了……我母亲当时不在场,没有看到。当我和她讲起这件事时,她回答我说:“如果我没告诉你,你都不会知道!”然后还补充说:“别再内疚了。”并非是我坚持为我孩子的乳糖不耐受感到内疚,问题在于她就是

要否认事实,甚至想改变现实!

 

23. 他无视他人的权利、需求或愿望。

起初的一段时间,我母亲反复跟我说,等我去世的父亲账户上的定期存款可以取了之后,她就办理资金转让。她不需要那么多钱,打算把总额分成四份(她、我还有我的哥哥和妹妹一人一份)。那之后的第三天,她开始准备进行一些“无意义却昂贵”的工程,这些工程是之前她跟父亲一起计划的。她说她有责任在条件成熟时就实施!所以,她就再没任何东西可跟孩子们分割了……

 

24. 他经常到后时刻才来要求、命令或让他人行动。

每次我父亲答应跟我一块外出,他总是能在距离预计出发时间只有一小时甚至一分钟的时候,找到一个很好的借口来取消这次出行。

 

25. 他的说辞听上去合理且前后一致,可他的态度、行为或生活方式却是相反的做派。

祖母常对人说她思念孙子们了。可是当孙子们在时(这很少见,因为她并不招呼他们去她那里,也不来看他们),她多照看 10分钟,就把他们交托给孩子的祖父或其他人,自己去厨房里忙活或者去做别的家务,不再管孙子们了。

 

26. 他会说些奉承话来让我们高兴,会物或突然对我们关怀备至。

当我们还是小孩时以及我们进入青春期之后,我们的父亲都很少关注我们的生活。但自从他和我母亲离婚后,他就开始送一些昂贵的电子产品给我们。

 

27. 他制造出一种不舒适的状态或不自由的感受(陷阱)。

在将近 20还是 25岁的时候,我开始倾诉我的情感及性生活(一些满足性欲的约会,使人对爱情的期望很快破灭),我母亲当即就开始哭!可我还没跟她说什么大事呢……我被迫总结出来,根本就什么也不该跟她说。

 

28. 在达到自己的目标这件事上,他很有效率,但却损害了他人的利益。

我是一名医生。在几年时间里,我母亲曾要求我(并且我接受了!)定期给她签过字的空白处方……这样,她能自己开一些她想要的药(值得一提的是,她表现得比我更懂医学,甚至在家里就医学问题跟我唱反调)。这些处方赋予了她很大权力,于是她在药剂师面前卖弄起来。药剂师们并没有上当而是感到尴尬。事实上,如果药剂师发现某份处方有异常,有造假的嫌疑,那么他有义务不卖药品。她很享受他们察觉之后的左右为难。药剂师们不想惹客人不高兴,可是也不想犯错误。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我做出这样的事情?我本人很厌恶不合法的事。如果有人问我:“你同意在空白的处方上签字吗?”我本会坚决拒绝。我母亲并没有坦率地一气儿提出要求:她首先让我给她开一份处方,我很乐意地接受了。随后她又说:“我忘了让你写上一盒阿司匹林了。我可以加上吗?”然后是:“我不想每次都打扰你,你可以给我留一张空白的处方吗?这样的话,如果我需要加入某个药品,字迹就不会不一致了。”再然后是多张处方……她就像这样一点点地让我失去了警惕性……

 

29. 他让我们做一些若是遵照自己的意愿,不太会去做的事。

我们每年都会陪我父母一到两周,然后再陪我爱人的父母一到两周。然而,我们与双方父母各自相处的模式有着明显区别。我们每次外出,我父母都要跟我们一起。五年前,考虑到这样的出行需求,我们甚至决定买一辆七座的车!

 

30. 即使他不在场的时候,他也不断成为认识他的人之间谈论的话题。

我和我姐姐察觉到我们总是在谈论我们的父母,有时甚至会占用我们碰面时间的几个小时。他们总跟我们中的一位说某件事,却会跟另一位说相反的情况。当我们意识到这一点,就会引发无止境的讨论,我们总会试图弄懂他们这样做的意义和目的……

 

正如以上所述,我们称之为“操纵者”的某个人,会表现出该特征清单中的至少14种行事风格。

操纵者30种特征的基础清单适用于男、女、老、少全体。诚然,继续谈论这一清单于我而言会更轻松一些。可是,操纵者某些方面的病态似乎仅在特定的背景中表现出来。例如,在夫妻关系中,控制型伴侣会孤立自己的配偶,尽可能限制其接触喜欢的人,这样便可让对方更多地处在自己的控制之下;在我看来,这一做法在控制型伴侣身上发生的概率为 80%。然而这种特征在社交或职场环境中却不具备太大意义。即便在职场中,我们有时会说到将某人晾到一边。在这种情况下,隔离猎物并非操纵者将其留在身边的一种手段,也并非为了增大情感控制力;相反,正是为了让其离开。同样,控制型家长会通过金钱来奖励或者惩罚成年的孩子,奖惩依据为家长感受到的情感。但他不会去对例如邻居这样的社交对象使用这一手段。

你会注意到,放到任何背景下,这些特征既不正常,也不成熟,也不符合一个稳重之人的言行。

此外,无论控制者是父亲还是母亲,上述提及的特征并无差异。有时,他们的控制策略会有所不同,我们将在本书中看到这一点。当我们观察到这些行为在孩子的生命中过早出现时,难免令人悲伤。很多当事人从 4岁起,记忆便被刻下了印记。

(本文摘自伊莎贝尔•娜扎雷—阿加作品《亲情操纵者》,三联生活书店2019年7月出版。)

 

如何帮助一个孩子不受操控?

这个问题的答案可以总结如下:通过发展他的批判精神。

从三四岁起,小孩能说出一些会被病态家长听到的荒唐话。孩子相信大人言传身教传递给自己的生活态度。他会自然而然地吸纳父母优先认同的价值观,而不曾自己去思考、质疑。而开发别人的批判精神正在于给他提出一些问题,这些问题能令其直面事实,而后找出答案。实施操控的家长会编造谎言,甚至是那些令人目瞪口呆的谎言。孩子在另一位家长面前复述了这些话。这位家长大吃一惊,一想到自己的孩子竟然坚信这些荒唐、污蔑或是与事实不相符的话就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他的反应要么是保护孩子的自尊,要么是维护自己、证明自己的清白。他在被激怒,甚至暴怒的情况下做出了一些解释。这是一种本能反应。可是,当受到错误指责的家长反应激烈时,孩子会紧绷起来,面对自己感觉到攻击性的反驳,无法辩驳。然而,给孩子提出问题比证明另一位家长在说谎其实更有效。用这种方式,孩子的大脑便会开始工作了!他渐渐地用理性的方式推理出自己听到的个版本实际上是没有意义的。

当八岁半的儿子对她宣告说“爸爸说我是自私鬼”的时候,贝雷尼丝在提问步骤中已经尽其所能地做到好了。贝雷尼丝对答道:

——啊,是吗?!那你是怎么想的呢?当你跟维克托分享

你的点心时,就像你在学习上帮助他一样,你觉得自己自私吗?

——不。

——那么,每周三我们去接上马丁,带他一起去打橄榄球,

你一路和他说说笑笑的时候,你觉得你自私吗?

——不。

——宝贝,坦白说,你觉得你自己自私吗?

——不。

自从她学会让孩子发挥自己的辨别能力之后,她的儿子还说出过如下的话:“爸爸在童年时代应该遇到过问题!”以及“不能因为他父亲没有爱过他,他就可以像这样对待他的儿子,我的天!”

我在此谈论的这个方法,是大众所熟知的亚伦•贝克(Aaron Beck)的认知疗法,或是阿尔伯特•艾利斯的合理情绪疗法 。方法在于提出一些中立的问题,来使某种信仰、认知与现实对质。

例子中提到的贝雷尼丝提问她儿子的方式,并非她原本会自然做出的行为。如果你自己也需要对一个肯定地说出一些不合理观念的孩子使用这一方法,我建议你首先从比贝雷尼丝更加中立开始。不要立刻提出一些事实,而可以通过如下类型的问题,等待着孩子自己找出真相来(以上述案例为例):“你记得你近一次大方的行为吗?”随后,在得到个回答后,继续问:“那后来还在什么时候有过呢?”一直问到孩子的面部神色似乎有了变化,把他的负面情绪变成了正面能量。这时孩子还会变换姿势,身板挺得更直,重新开始微笑,而且还可能变换声调,然后他会得出与个结论相反的结论,或者突然意识到:“自私的人应该是他(那位父亲)才对!”当小孩或青少年惊呼父亲(或母亲)不爱他(在这位父母不在场的情况下),另一位父母的反应是反驳他。换句话说,成年人会去保护另外那位家长的完美家长形象,尽管这一形象本该具有的功能已经严重失调了!而如果现在,你不再保护另一方,转而开始支持少年的感知呢?回答说:“很不幸,他不爱任何人!”能带来比我们想象中多得多的轻松。当孩子变得清醒,且试图把自己的感知告诉大人,但却受到指责(“肯定不会,他当然是爱你的!”),或被否定(“你自己乱想什么呢!”)的时候,孩子会觉得孤立无援。他甚至有可能不再倾诉其对于那位给他带来问题的家长的感受。但是,我认为考虑到孩子尚幼的年纪,如下风格的回应也不合适:“是的,你说得对,他不爱你!”这个回答太过于有针对性,小孩或青少年有可能在很长时间内都反复纠结于这句话。

说回到这一方法上来,该方法建议提出一些问题来反对某个荒唐的念头。我必须提醒你,相对直接摆出事实或者陈述你的观点,使用该方法将花费你更多的时间。但它能够深入推进孩子的理性思考(多亏了你提出的问题),从而培养其批判精神。苏格拉底就是以同样的方式驳得他的学生们哑口无言的。于是,这一方法还被称为苏格拉底式对话——我在之前的作品中亦多次提及——它有助于我们在多种精神操纵面前保持理性的思维。

(本文摘自伊莎贝尔•娜扎雷—阿加作品《亲情操纵者》,三联生活书店2019年7月出版。)

 

实施反操纵

反操纵是一种交流形式,目的在于什么都不交流!关于操纵,我在我的前两部作品中阐述过一系列操纵性的、挑衅性的反应,以便你能够训练自己去做出相应的书面回应。但你要知道,在大多数时间里,反操纵是在口头上实施的。这就是我们所说的“随机应变”。这是可以学会的,且效果来得比你想象中快。反操纵的原则在于回应那些令人不愉快的反应时,表现出情感上的冷漠。

根据你本人以及相关家长的个性,存在着四种可能的风格可供选择:

一、中性风格(例如:“有可能。”);

二、幽默风格(视情况发挥);

三、自嘲风格(例如:“还有呢,你还没全都看到呢!”);

四、讽刺风格(例如:“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别忘了所有操纵者都通过你的情绪反应(除了喜悦之情)来滋养自己。因此,你越是表现得置身于讨论之外,或越是不容易被那些言论激怒,操纵者就越是没兴趣跟你交流。这便是你所追求的效果,不是吗?

以下是一些控制型父母说出来的话,我附上了可行的回应。你需要按照你与相关家长间的关系,以及其总体的幽默程度来调整你的风格。

 

断言:你有一辆新汽车了?你还真是随心所欲,想买就买呢!

回应:究竟是谁跟你说我没有思前想后,而是想买就买的?

断言:人们看到你时只看得到你的红色大衣!

回应:我故意的!

断言:你怎么能那么刻板!

回应:我知道当我井井有条、为该记录的事情勤做笔记的时候,你就会不爽。

断言:真是没法跟你说话!

回应:彼此彼此!

断言:你总觉得你说得对。

回应:是的呀,没人会总是想要说得错吧……

断言:你还真是有个怪样子。

回应:至少我还有个样子!

断言:你毫无幽默感!

回应:我还在寻找你的幽默感呢!

断言:我希望你很幸福!

回应:要是这个希望是真的就好了……

断言:我这样对你说,是为了你好。

回应:我没怀疑啊。

断言:你只会顽固地按照你脑袋里的那些想法做事!

回应:既然我有个脑袋,我就要用上啊!

断言:我之所以还留在你们父亲身边,都是为了你们。

回应:爸爸……他知道吗?

断言:你对你的孩子们太过严格了。

回应:有时候就是应该严格。

断言:你对你的孩子们太过宽容了。

回应:有时候就是应该宽容。

断言:你可真是够咄咄逼人的!

回应:那肯定有原因。尤其是跟你在一起时,我才会那样。

断言:你只想着你自己!

回应:你可以这样想,但是我的朋友们很了解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断言:我从来都指望不上你!

回应:你这样对我说出来是件好事!既然这是你的结论,那么我就停止给你提供帮助吧。

断言:你要相信我的经验。

回应:不用为我操心。

断言:我觉得你丈夫总能找到一些“好理由”来避免跟你和孩子们待在一起!

回应:啊,是吗?你想他了吗?

断言:无火不生烟。

回应:那要看是谁擦的火柴……

断言:我的整个一生都奉献给你们了。

回应:那么是时候停止了!

断言:你不想再吃点了(某道菜)?你不喜欢我做的东西?

回应:我已经添过一次了。我留点肚子吃甜点。

断言:你们不过是些忘恩负义的家伙!

回应:换句话说说吧!

断言: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啊!

回应:是你选的他,所以你早该知道的啊……

断言:你快把我折磨死了……

回应:听你说话的语气,就知道你离死还远着呢。

断言:你不会也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生活吧?那我们怎么办?

回应:你们会继续生活的,你们等着瞧吧。

断言:做早午餐太贵了。再说,也过时了!

回应:我的天啊,过时了?真应该早点对我说,我就不会再请你了!

断言:你一点儿品位也没有!

回应:确实没有你那样的品位。

断言:我不想要有你这样的女儿!

回应:请相信,我也不想成为你那样的母亲。

断言:你真是够暴躁的!

回应:是的呀!我动不动就生气真是疯掉了……

 

或许会有其他回应更适合你所处的情形、你当时的心情、你与操纵者间的关系以及正在发生的挑战。由于无法容忍别人认为你无能、蠢笨、自私、自身也是糟糕的家长等念头,这一类型的攻击往往会促使你产生不适宜的情绪反应。你们当中为外向的人在为自己辩护的过程中,会为了维护自己的尊严而进行反击,想要不惜任何代价为被扭曲的事实恢复原貌。这样的做法是错误的!一方面,你在消耗你的能量;另一方面,你落入了操纵者为其周围的人设置的陷阱之中。设置陷阱给他带来了一种挑衅的乐趣。因此,滋事者并不追求知晓关于你的事实真相,对于你的回应亦无兴趣。他要指责的正是你并没有的缺陷,以及不曾做出的行为。常见的情况是,他会将自己的所做所想投射到你身上!再者,真相在操纵者眼中并不重要,以至于他可以不断说出自相矛盾的话。今天,他可以对自己的女儿说她对她的孩子们太严厉、苛刻了;而明天他又会觉得她太过放任了。哪一个才是其真正的观点?其实他根本就没有观点!在那一刻,他就是渴望刺痛你、激你做出反应,从而享受自己的权力带来的美味。哪怕为了达到这一目的,他不得不搅乱周围的安宁……

(本文摘自伊莎贝尔•娜扎雷—阿加作品《亲情操纵者》,三联生活书店2019年7月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