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柴大老爷从来没有对一条看门狗满意过，骂看门狗“就像看门管家一样讨人厌烦”。那柴家究竟要什么样的看门狗才如意？柴家为何对看门狗这般挑剔？柴大老爷说“起码得看住柴家大院里的东西不被人拿出去”，也就是作坊的珍珠不被人偷走，柴家的财宝不被人盗走。前面多少条狗，即使是狼狗，从来闻不出人身上的珍珠，更闻不出拿出门的哪件东西是柴家的，所以柴大老爷一直不满意，要看门管家去找看得住财宝和大院东西的狗看门。 柴大老爷用狗的起码要求是，要让狗做到什么，狗必须做到什么。过去的看门管家就暗骂老爷，这要求哪是“起码”的要求，是连放个大活人看门都做不到的要求；大院里的东西用过多少个看门人都看不住，怎么要求看门狗看住，真是痴心妄想！老爷为看门狗的不中意，不知骂过看门管家多少次，看门管家为看门狗生了不少气。好了，这个阿黄，想必就是老爷喜欢的那条看门狗。 柴家是做玉器加工生意的，院里几个作坊在加工玉品，自然有佣工和生意人进出，尽管玉作坊门口有人看守，但还是经常丢玉品，柴家对此大伤脑筋。作坊里女工多，偷玉品的人，大都把玉品含到嘴里或藏到身体隐秘的地方，才能不被搜查出来而带出去，而丢失的玉好像都是通过藏在身体隐秘的地方带出去的。也经常怀疑哪个女人有偷，没有十分把握，那隐秘的地方不能搜，即使搜又怎么搜？所以柴家每年丢失的玉，说不清有多少。 柴大老爷恨看门狗没用，狗闻不出出门人身上有没有东西，是摇着尾巴的摆设；骂看门管家无眼，是站在大门口的活死人，眼看着别人往外拿东西。柴大老爷对狗提出了要求，狗鼻子必须闻出该出门和不该出门的东西，狗的鼻子有这个能力，不能让柴家的一根针让人偷走。可柴家的看门狗，即使换成狼狗，就是训导不出“闻”出珍贵东西的能力，丢了不少财物。柴大老爷把这无能的失职，全怪罪在了看门管家身上。因为柴大老爷对看门管家老说这样的话，他是柴家的看门管家狗，看门狗是他的管家；他管不好家，狗看不住门，罪责与狗是连在一起的。 让狗看住这所有的人、所有人的东西和柴家所有的东西，包括柴家大院所有人身上的东西，就是让狗记住柴家的东西，记住哪些东西是谁的，哪些人身上的东西是谁的，尤其是能知道谁的身上藏着作坊的玉器。柴家老爷真是想得天真烂漫，一条普通狗，即使是条聪明的德国狼狗，也不可能一下子记住柴家大院百十号人，更不可能记住所有的大小东西。柴家的东西，成千上万，柴大老爷真把狗当作神看待了。这样训练的结果，竟然没有一条狗做到记住人和物。而所有的看门狗无不烦柴家，你柴家人的脑子真是有毛病，它就吃你柴家点冷饭冷菜，却要让它干连人都干不了的事，做梦！还有，前面用过的不计其数的狗，也有聪明过人的，把有人要偷出去的东西察觉了出来，搞得做贼的人丢人现眼。而这样的狗不是被人毒死，就是被飞来的暗器打伤打残。被毒过打过的狗，自己会悟出为什么被人加害，后来遇事就装聋作哑。所以，所有的看门狗训归训，没一条做到称职，聪明狗更不愿做到，老爷很不理解，也不接受。 柴大老爷把看门狗的责任与看门管家张鞋娃的利益连在一起，要张鞋娃把阿黄训成真正的看门狗。张鞋娃就训导阿黄。同前面所有新来的看门狗一样，阿黄也要经过看门训导。柴大老爷对看门狗的要求，也就是看门狗称不称职的标准，是不能让人把柴家的哪怕一根针偷出去。不能让人把柴家的哪怕一根针偷出去，看门狗怎么“看”？张鞋娃学来了训导神犬的方法，训看门狗。先是拉着狗一个个认老爷太太、少爷小姐、姑爷姑妈、用人外人、玉工家丁等柴家大院的人，接着让认老爷太太、少爷小姐、姑爷姑妈家里摆的、柜子里锁的、暗室里藏的、身上穿和戴的家具、物器、金银财宝、珍珠用品等贵重东西，接着让认所有人身上的饰物，认作坊所有玉坯和加工好的玉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