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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 序

 

写《选读札记》的动力是在我翻阅每本文学杂志的《编辑部来书》。不难发现,其中,只有一小部分被提及的书终摆到了评论家的桌上。的小说和社论优先,文学回忆录和再版的经典名著的机会则不多,而传记、选集、词典几乎没有任何可能,通俗读物和各种指南更是永远不要指望能够被评论。书店里的情况看起来则大不相同: 大多数被热评的书(大多数——也就是并不是全部)被堆在书架上闲置了几个月,后被送去回收,而剩下的数量更为可观的书,没有人去评价,没有人去讨论,也没有人去推荐,但很快就销售一空。我一时兴起,想关注一下这些书。起初,我以为我会写真正的评论,也就是在每篇评论中介绍书的特点,把它归于某个流派,并将其与别的书进行比较,评论哪本写得更好。但我很快意识到,我写不了评论,我甚至对此毫无兴趣。归根结底,我就是一名业余读者,并且我也愿意做一名业余读者,这样就不用负担着永无止境的压力去评论。有时候,评论这些书对我来说是切实的体验,有时候,只是为了借题发挥。将这些《选读札记》称为随笔的人,将让我欣慰,而坚持认为是“评论”的人都将令我不悦。

嗯,说句心里话,我古板地认为,读书是人类自己想出来的美的游戏。“游戏的人”跳舞、唱歌、做出意味深长的手势、摆好姿势、乔装打扮并欢庆盛典。我不是瞧不起这些游戏的重要性——如果没有它们,人类的生活将变得无比单调,而且可能会乱成一团。然而,这些都是集体行为,或多或少都明显带有整齐划一的怪味。而和“书”在一起的“游戏的人”是自由的,至少尽可能是自由的。那时他可以自己设定游戏规则,只听从自己的好奇心,让自己去读有智慧的书,并从中有所收获,也看看愚蠢的书,因为即使是这些书也会让他有所领悟。他不***完一本书,也可以从一本书的末尾开始读,再倒回开头。他可以在一个毫无征兆的地方傻笑,或突然在某些话前停下,并将这些文字铭记一生。他甚至可以——其他任何游戏都不能办到这一点——听听蒙田正在争论什么,或者穿越到中生代时期待一会儿。

 

维斯瓦娃·希姆博尔斯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