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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九年编写《伊比利亚半岛战争史》的过程中,我做了大量笔记,收集了各方面的信息。这些信息虽然不是1808年到1814年各种战役的实际记录, 但本身具有极高的价值,并且能为伊比利亚半岛战争的总过程提供佐证。粗略地讲,这些笔记或者与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领导的那支著名军队的特点有关,正如他自己所说,“这支军队可以去任何地方,做任何事”;或者与这支军队的内部机制,即管理细节有关。在接下来的章节中,我会谈到军官和士兵,也会谈到伊比利亚半岛军队的日常生活、礼仪、习俗及伊比利亚半岛军队的组织和结构。我描述士兵的篇幅绝不少于记录军官的篇幅,并且还会留出几页讨论那些好奇心重的、通晓多国语言的军队追随者们。这些人紧跟在伊比利亚半岛军队后面,时常提一些不仅上校和副官,甚至让伟大的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也忧心忡忡的问题。

我们可以从像新闻报道、一般命令和团报这样的官方文件及军事法庭记录中收集到大量有趣的有关伊比利亚半岛军队生活的内部资料。但在很大程度上,我将利用非官方信息。非官方信息都是从一些参加过大战的人写的、流传下来的日记、回忆录和一系列当代信中收集来的。其中不乏一些曾经有争议的小册子。这些小册子流传了许多年。当时,伊比利亚半岛军队的一名幸存者在一篇文章中发现了他认为对自己、朋友,以及他所在的团和师有害的言论。这些言论中著名和多的是关于威廉·弗朗西斯·帕特里克·内皮尔在《伊比利亚半岛战争》出版的言论。这本书的陆续出版导致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军队中一些杰出的军官参加了抗议活动,包括威廉·贝雷斯福德子爵、劳里·科尔爵士、亨利·哈丁子爵、本杰明·德本等。其中,查尔斯·贝雷斯福德子爵是威廉·弗朗西斯·帕特里克·内皮尔的重要攻击对象。他也用不太好听的话回击威廉·弗朗西斯·帕特里克·内皮尔。这一系列“苛责”主要涉及阿尔布埃拉战役,但也有一系列更小的、没那么有趣的有争议的小册子,主要涉及《辛特拉公约》、约翰·穆尔爵士的退兵、1810年的布萨科战役、巴达霍斯战役和其他一些主题。

当然,回忆录和自传吸引了我大部分注意力。值得注意的是,普通士兵的作品并不比军官的作品少很多。如果有几十篇上校、上尉和中尉等人的日记和回忆录,那么至少有几十本中士、下士和列兵写的小书。这些作品大多十分古雅,印刷于地方的出版社,如珀斯、考文垂、赛伦塞斯特、劳斯、阿什福德,甚至科孚的出版社。一些军人或平民朋友经常劝说久经沙场的老兵写些让人津津乐道的故事,或者是某个乡村客栈的炉边故事。这些故事通常是很好的读物,但往往传达的是团队精神,而不只是伊比利亚半岛军队功绩的准确记录。这些朴实无华的老兵故事中有一两个展现了有关军队中那本令人愉快但过于自信的马塞兰·马尔博式回忆录的所有特征。我认为一一列出这些故事中秀的作品及其作者是一件值得做的事情。这些作品中的一两本,尤其是第九十五团中题为《步枪手哈里斯》的那本书,很值得出版,但我们仍在等待这本书出版的那一天。或许将来某一天,我们可以再次读到这些优秀的士兵故事。值得注意的是,19世纪初,英军士兵和军官们开始大规模地写日记和回忆录,这是一个需要解释的现象。当然,我并不是说18世纪没有类似的作品。除了记录凯恩、斯蒂德曼、塔尔顿等人的军事史,有关个人冒险的记叙性文章也确实存在,这些文章由像侦察兵罗伯特·罗杰斯少校这样的军官或某名贫嘴幽默的匿名记者撰写。这名记者与坎伯兰公爵威廉参与了卡洛登战役—更不用说半杜撰的《卡尔顿上尉回忆录》。但这样的作品很少,普通士兵的作品更少。当然,也有一些值得一提的普通士兵的作品,譬如,追溯到马尔伯勒公爵约翰·丘吉尔时期的士兵信、一两本印第安回忆录及美国独立战争时期罗杰·兰姆中士的《日记》。然而,这样的作品也是少之又少。但可以肯定的是,1805年到1815年,军队中军官与士兵的写作数量比整个18世纪的都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