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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乡,玛格丽特见到了父亲,但时过境迁,今非昔比。玛格丽特没有感受到儿时的温馨。左邻右舍用异样的眼光打量她,继母对她更是冷嘲热讽。所有的这一切都让她无法忍受!痛苦中的玛格丽特决定离开家乡,她偷了父亲柜子里的一些钱,在1903年的一个夜晚,坐上了开往法国巴黎的列车。

她决定在巴黎开始新的生活。为了纪念自己的新生,她给自己起了一个新名字——玛塔·哈莉。这个名字取自爪哇语,意思是“黎明的眼睛”。

来到巴黎这个灯红酒绿的世界,玛塔·哈莉感到十分新奇。白天,巴黎的街道处处人声鼎沸,车水马龙,非常繁华。夜晚,华灯初放,城市变得安静。不一会儿,万家灯火点缀塞纳河,两岸的古建筑倒映水中,显得格外绚丽。

繁华归繁华,初来乍到的玛塔·哈莉却没心情欣赏巴黎的繁华景色,她要解决的头等大事是如何谋生。

巴黎是一个文化之都,也是许多人的梦想之都。玛塔·哈莉相信,凭着自己的美貌和舞蹈,自己一定会破茧化蝶,成为巴黎社交界闪亮的明星。

摸摸口袋,所剩的钱已经不多。她用这些钱买了便宜的衣服、香水和口红,找到一个无人的地方将自己打扮一番。而后她来到巴黎一家剧院,在剧院经理面前表演了一段脱衣舞,当即把这位经理镇住了——因为那时很少有人能表演如此出格的舞蹈。经理当即拍板,录用了她,要她在剧院表演脱衣舞。

从此她以性感的肚皮、撩人的舞姿,令花心男人痴狂。20世纪初,巴黎上层社会兴起了一种新花样的东方舞,即肚皮舞。为了出名,她迎合这一风尚,自称是东方王室的后代,打出招牌,大肆宣传和表演脱衣舞。受殖民文化的影响,达官贵人把兴趣从金发碧眼的白人美女身上转移到了来自东方的充满异国情调的美人身上。玛塔·哈莉一身舞艺,又赶上了这个时机,所以到巴黎后她如鱼得水。

1905年4月,玛塔·哈莉在巴黎东方艺术博物馆举行了一场特别的演出。演出前,巴黎上流社会的绅士和贵妇都收到了组织者发出的请柬,请柬上署名为“东方舞女玛塔·哈莉”。在这次演出中,玛塔·哈莉以其婀娜多姿的身姿跳起了蛇舞,征服了到场的每一位观众。她优美的舞姿,令贵妇人叹为观止!她苗条的身材,高耸的胸部,扭动的臀部,让男性如痴如醉。而当她一边跳一边脱衣服,脱得身上只剩下珠宝首饰时,音乐戛然而止,灯光骤然大亮。舞女玛塔·哈莉双手合十而立,宛若一尊女神。当人们回过神来后,全场报以热烈的掌声!

玛塔·哈莉一脱成名!第二天,巴黎几乎所有的报纸都在显著的位置报道了这次演出。有的还登出了她的巨幅艳照。这些报道充满了溢美之词,使她一夜之间成了新闻人物。剧院经理更是高兴得不得了,因为这意味着他将财源滚滚。果然,不久法国各大城市的剧院纷纷与她签约,只要有她的演出,剧院场场爆满。1905年出版的一期《巴黎人报》曾这样写道:“只要她一出场,台下的观众便如痴如狂。”

色艺双全的玛塔·哈莉成为巴黎人追捧的明星,一时间整个巴黎都在谈论这个脱衣舞女。借助这一有利时机,她频频出现在游乐场、音乐厅、贵族沙龙和大企业主的私人聚会上,影响在不断扩大。很快,玛塔·哈莉成为著名的脱衣艳星,权贵们纷纷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水涨船高,玛塔·哈莉的名气越大,请她演出的人越来越多,她的身价也就跟着提高。跳脱衣舞让玛塔·哈莉赚了不少钱,但她没有就此满足,不知疲倦地举行一场又一场舞会。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非常善于利用优势——一般的舞蹈家或舞女只会教舞和跳舞,她则通过以舞会友,打开了一扇交际之门,不久成为巴黎有名的交际花,知名人士争相与她结识。

在法国出名后,玛塔·哈莉开始了她的征服欧洲计划,她到欧洲各地进行演出。没过多久,她便成为闻名欧洲的脱衣舞明星,请她演出的邀请信一封接着一封寄到她手中。她开始频频出现在巴黎、马德里、柏林等地的高级娱乐场、贵族沙龙以及政治家、大富豪组织的聚会上。

贵妇们也以能邀请她参加家庭宴会表演为荣。据介绍,“甚至连当时著名的俄罗斯女歌唱家佳列夫斯基夫人、美国舞蹈家伊莎多拉·邓肯也愿意与她同台献艺”。更为神奇的是,荷兰一家濒临倒闭的卷烟厂用她的名字做品牌宣传,竟然起死回生!

在欧洲出名后,一些著名的新闻媒体对她进行了宣传报道。来自她的祖国——荷兰的《新鹿特丹报》写道:“这个名字挂在人们的嘴上,充满神奇、怪异、诡秘……”《纽约先驱报·巴黎版》则对她大加赞美:“这样生动高雅的表现,简直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对此,玛塔·哈莉非常清楚,她的演出能吸引各阶层的人,除了高超的舞技之外,更重要的还是“因为我是敢于赤身裸体出现在公众面前的个女人”。

有了一大笔钱后,玛塔·哈莉在巴黎的塞纳河畔购买了一套豪宅,经常与一些上流社会的人士聚会,甚至彻夜狂欢。玛塔·哈莉是个放得开的人,在一些“极其高级的”特别舞会上,她甚至敢于展示自己的绝活——跳全裸舞,以此满足那些上层人士的特别要求。凭此绝技,她结交了不少上层人士。

上流社会的人把认识玛塔·哈莉当作可以炫耀的资本,吹嘘自己与她有私交。

在玛塔·哈莉交往的上层人士中,先是法国侯爵,接着是德国皇太子,再就是布伦斯威克公爵,还有柏林警察局长冯·亚戈夫等。她和这些上流社会的男人混在一起,其实是相互利用,她需要他们提供金钱。德国皇太子送给她大量钻石,还带她检阅军队,甚至他到西里西亚参加军事学习时还把她带去作陪,被她弄得神魂颠倒。

周旋于上流社会的有权人和有钱人之间,被一大堆男人追捧,玛塔·哈莉不可能一点也不动真情。长期与人逢场作戏,经常被人玩弄,使她也渴望得到家庭的温暖。后来,她遇上了外交部的侯爵莫尔斯萨克,玛塔·哈莉被他征服,对他动了真情。谁知莫尔斯萨克也是个逢场作戏的老手,并没有娶她之意,玩过之后又抛弃了她。伤心之后,玛塔·哈莉对婚姻不再抱任何幻想,她对男人绝望了!

就做一个开开心心的脱衣舞明星吧,赚大把大把的钱,过世界上豪华的生活,成了玛塔·哈莉当时的生活准则。

玛塔·哈莉养成了大手大脚的习惯,虽然能够赚不少钱,但由于她不加节制,纵情挥霍,追求享乐,因此经常入不敷出。尽管不时有出手阔绰的情夫来帮她还款,但她还是经常借债,不时会收到债主的催款单,甚至被告上法庭。在巴黎待久了,玛塔·哈莉辗转回到荷兰,后来又去了比利时、西班牙,辗转于欧洲,继续当她的脱衣舞娘。

后来,她以交际花的身份周旋于法国、德国和俄罗斯等国的军政显要之间,不仅常常为这些达官贵人跳脱衣舞,很多时候甚至成了名副其实的高级妓女。

 

效力德国  窃俄计划

次世界大战爆发前夕,玛塔·哈莉正在德国巡回表演。有一次,她正在德国科隆的多梅饭店为几个工业巨头表演舞蹈,德国情报处的军官米尔巴赫也混在其中观看表演。出于为战争服务的需要,德国的情报机关正在四处物色间谍。米尔巴赫作为德军统帅部情报处驻克勒费的军官,一项重要任务就是招募特工。玛塔·哈莉的表演赢得了一片喝彩,也被米尔巴赫看中。他觉得玛塔·哈莉是块做间谍的好材料,因为她是美女而且在情场上放得开,加上她交际广,这一切都为获取情报提供了极大的便利。还有一点,她挥霍无度,需要大量金钱,这使她容易被拉下水。

在这次舞会上巧遇玛塔·哈莉后,米尔巴赫便打起了她的主意。作为一个资深间谍,米尔巴赫长得一表人才,如绅士般彬彬有礼。他施展间谍特有的手段,很快就将她的芳心俘获。当玛塔·哈莉成为他的情人后,他便亮出了底牌:要她为德国情报机构服务。

“要我当间谍?”玛塔·哈莉内心又惊又喜,但装出不感兴趣的样子。在与权贵的交际中,她常常会听到一些“大新闻”,包括政治和军事方面的,没想到这些新闻还可以用来赚大钱。想到自己的姿色很快就会消退,玛塔·哈莉有一种强烈的危机感,觉得应该抓紧现有的机会多赚钱。当德国人坚持要她加盟间谍机构时,她答应了,同时提出:“你们必须先付给我一笔数目不小的活动费!”为了收买这个美艳间谍,德国方面花了大价钱,后以200万美元成交。这笔巨款在当时无异于天文数字。

从此,玛塔·哈莉一面当米尔巴赫的情妇,一面当他谍报战线的助手。德国人给她的代号是“H21”,她成为德国人手中一枚重要的棋子,重点搜集英、法等国情报。玛塔·哈莉既不是德国人,也不是法国人,她当间谍纯粹是为了金钱,为了个人的私欲。她所效力的德国,发动的也是一场非正义的侵略战争,所以从当间谍一开始,就注定了她日后的悲剧命运。

加盟德国情报机关后,德国人先是将她送到离瑞士边境不远的巴伐利亚洛拉赫一所特别侦察学校学习,而后又送往科隆的另一所警校培训。一位专职少校和一位女博士专门对她进行军政、心理和特工技术上的指导。玛塔·哈莉天生聪慧,很快就掌握了这些特殊的本领。培训结束后,玛塔·哈莉变得更加迷人,更有魅力。她把自己的表演天赋也运用于间谍行业,很快便如鱼得水,左右逢源。她凭借天生丽质和交际本领,为德国人弄来了许多重要的情报。

1913年底,以德奥为核心的同盟国和以英、法、俄为核心的协约国已经形成强大的敌对态势,次世界大战一触即发,双方展开了紧张的情报战。

一天,德国情报机关下令,要玛塔·哈莉想方设法从一个名叫勒伯夫的俄国青年军官那里,窃取一份重要的军事计划。这是玛塔·哈莉次单独执行重大任务,上司给她提供了勒伯夫的照片和一些基本情况,并告知此人将途经柏林,送一份事关西线几十万大军性命的作战计划去巴黎。上司交代:“这是一项重要的任务,一定要在柏林把计划搞到手!”

一个抱着公文包的俄国青年上了正在开往柏林的火车,他长得英俊潇洒,玛塔·哈莉一眼就认出,此人正是她要寻找的猎物——勒伯夫。勒伯夫在车上找到自己的5号包厢后,朝四周打量了一番,似乎是看有没有跟踪他的人。其实,此时的他心里有点紧张,因为他公文包里带着一份绝密的作战计划,事关几十万士兵的性命。一旦泄露,后果不堪设想。

“上帝保佑!不要出乱子!”勒伯夫在心里暗自祈祷着。只要他把这份作战计划交到俄国驻巴黎大使手中,一切就万事大吉了!还好,包厢里没有其他人,他一颗心才略微放松了些。

列车减速,进站,停下来。一阵嘈杂的喧闹声后,上来不少乘客。列车再次启动时,他的包厢门打开了。他不由得一惊,但很快定下神来,只见列车长带着一个雍容华贵的年轻夫人站在他面前。列车长彬彬有礼地对他说:“尊敬的先生,您好!有件事得麻烦您一下,林纳特伯爵夫人临时上车,没有预定包厢。您能不能让夫人在这里待一会儿?我们查过了,再过两三站列车就有空包厢了。”

“这个……嘛……”勒伯夫面露难色,担心那份作战计划的安全。

这时“林纳特伯爵夫人”开口了,她面带微笑地说:“先生,就短短的两三站路,我想我不至于成为您的负担吧?”

年轻漂亮的夫人开口了,声音是那么具有磁性,勒伯夫不由得打量起她来。只见她身材丰满修长,面容姣好,算得上美人。从她身上穿的貂皮大衣、脖子上戴的钻石项链和耳朵上贵重的耳环可以断定,她是一个贵妇。原本想拒绝她的勒伯夫,一抬头与她四目相对,那双勾魂的眼睛带着几分挑逗,举手投足之间有一股销魂的媚态,让勒伯夫的心都酥了。

本想拒方的勒伯夫赶忙改口,对这位雍容华贵的夫人说:“夫人能坐我的包厢,是我莫大的荣幸。”

列车长见他答应了,就对贵妇说:“夫人,您就先在这里坐吧,有了空包厢我会来叫您。”说完就离开了。

列车长走后,贵妇热情地和勒伯夫交谈起来。他们越谈越投机,越谈坐得越近,很快就并肩而坐了。从“林纳特伯爵夫人”的谈话中,勒伯夫获知其丈夫“有某方面的缺陷”,所以生活得不怎么开心。看得出来,她渴望得到情感和生理上的满足。

不知不觉列车就开过了几站,列车长来叫“林纳特伯爵夫人”,说已经有空包间了。贵妇说:“我马上就到柏林,包厢就不用了。我和这位先生谈得非常愉快!”

列车于下午5点20分到达柏林,贵妇要下车,她用充满柔情蜜意的声音对勒伯夫说:“到柏林了,我也到家了,何不到我家小坐一会儿呢?”

勒伯夫被贵妇的美色所迷倒,心里很想去,但重任在肩又不敢放肆,便说:“很抱歉,尊贵的夫人,我今晚必须赶夜间开往巴黎的火车。这趟火车25分钟后就将开出,实在抱歉!”

“那我就不强留您了,这是我家的地址,下次到柏林的时候,欢迎您来做客。”

贵妇走后,勒伯夫心里立即涌起一股失落,无奈地登上了开往巴黎的火车。可是等到发车时间,列车却没有开。列车长出来告诉乘客:“女士们,先生们。由于前方铁路出现故障,本次列车今夜不能运行,请大家谅解!”

欲火攻心的勒伯夫赶紧溜下火车,照着伯爵夫人留下的地址,直奔她家而来。伯爵夫人似乎早就知道他要来,准备好了丰盛的酒菜。“伯爵今天不在,就由我来招待你吧!”喝酒畅聊,越聊越开心,一杯接着一杯地喝。勒伯夫感觉头越来越沉,迷迷糊糊的,再后来就什么也记不清了。

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躺在伯爵夫人的床上,衣服被脱光了。他大惊失色,赶忙起来找那份作战计划。看见公文包还在床头,打开锁一查,里面的文件一份不少,他才松了一口气。他急急忙忙告别了“伯爵夫人”,匆忙赶上了开往巴黎的火车。

这个所谓的“林纳特伯爵夫人”就是玛塔·哈莉,她制造了在包厢里与勒伯夫一见钟情的浪漫,又通过上级故意制造了“前方铁路的故障”,并成功地利用勒伯夫酒醉酣睡之际,复制了那份作战计划。

玛塔·哈莉从德国人那里领到了巨额奖赏。半个月后,勒伯夫却因军事泄密罪被捕,很快就被秘密处决。勒伯夫为一夜情断送了性命,可谓咎由自取。可怜的是在西线战场的俄国官兵,成千上万的人因他情报泄密而成冤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