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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耶稣出生的三百年前,皮西亚斯,一个来自希腊殖民地马赛的探险家,便向文明世界宣告了歌德人(Guttones)的存在。歌德人居住在维斯图拉潟近被称作“东普鲁士”的地方,并且买卖产自波罗的海岸边的琥珀。在之后的四百年的时间里,这些波罗的海海岸边的琥珀商人仿佛销声匿迹了。根据公元79年去世的罗马作家老普林尼的说法,老普林尼在世时歌德人仍活跃于东普鲁士。当又过了一代人的时间后,罗马杰出的历史学家塔西佗曾两次提及歌德人。塔西佗对“歌德人”的拼写不同于前人。他将之拼写为“Gotones”,而非前文提及的“Guttones”。在自己一本关于日耳曼人的书中,塔西佗以一种很难翻译成英文的、单刀直入的方式写道:“利吉尼亚人与歌德人比邻而居。当时歌德首领拥有的权力已然比其他日耳曼各民族的首领的权力要大很多,不过歌德首领的权力还没有大到能够一手遮天的程度。”此外,根据塔西佗的《编年史》记载,歌德人曾经庇护过另外一个日耳曼部落的首领之子,这个首领之子因不敌外来侵略者而被赶出了自己的部落。塔西佗让我们了解到颇多关于古日耳曼人的趣事,但涉及歌德人的只有以上两处。如果塔西佗能够预料到这支位于偏远之地、貌似默默无闻的部落的终命运,那么我们确定歌德人将会引起他的更大的关注,因为歌德人正是日后声名远扬的哥特人。几个世纪后,哥特人将部落首领推上了罗马至高无上的宝座,同时将哥特人的法律施用于包括从亚得里亚海至西海的整个欧洲南部。

本书讲的正是哥特人的故事。故事从初籍籍无名地居住于波罗的海及维斯瓦河附近的“北方发源地”时期的哥特人讲起,一直到哥特人的独立历史融入南方诸国的历史中为止。哥特人曾战胜过南方诸国,南方诸国终却同化了哥特人。从许多方面来讲,哥特人的经历与其他在历史上享有同样声誉的王国大相径庭。从塔西佗在世时期算起到之后的三百年中,关于哥特人的历史记载充斥着野蛮杀戮及掠夺的沉闷色彩。再往后一个世纪,哥特人成了欧洲强大的族群。在哥特人的两个领袖中,有一人坐上了由恺撒大帝奠基的王座,加冕为王,成为意大利历史上施行仁政的一代明君。另一人则统治了西班牙及高卢地区富饶的区域。二百五十年后,东西哥特王国均已覆灭,哥特人也退出了历史舞台,无迹可寻。我们讲的故事中亦缺乏其他大部分民族史里让人们感兴趣的很多元素。在文学方面,哥特人给后人留下的唯有零星的《圣经》译作。哥特人讲述的关于上帝和英雄事迹的传奇几乎全部失传,甚至当我们想去了解关于哥特人的那段短暂而又辉煌的历史时,也只能去参考一些对历史一知半解的作家书写的内容,而这些书中并未提及我们真正想去了解的关于哥特人的大量的史料。然而,哥特人的历史本身是极具吸引力的。纵观历史长河,哥特人能够迅速崛起,到达权力,继而又突然坠入悲剧般的覆灭,这种剧烈的变化让人扼腕叹息。后人该永世铭记我们讲的哥特人故事中的主人公的高贵品格和事迹。本书中记载的事迹曾影响了整个文明世界的发展。哥特人的历史也是意大利、法国及西班牙历史的一部分,因此,哥特人的历史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而对以英语为母语的人来说,哥特人的历史也别有深意,因为从某种程度来讲,哥特人是我们的近亲民族。我们民族是由多民族融合而来的,这是不争的事实,但从很大程度上讲我们是日耳曼人的后代,我们的语言也来自日耳曼人。哥特人也是日耳曼人的一个分支。通过乌尔菲拉斯主教翻译的《哥特圣经》,读者可以发现哥特人的语言与古老的英语非常相似,但更像瑞典人和挪威人的祖先讲的语言。公元1世纪,毫无疑问,日耳曼各部族之间的语言是相通的,但即便如此,当时肯定还有各种不同方言的存在。这些差异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日益显著。现在看来,因为《哥特圣经》比当时其他方言所著书籍要早几百年问世,所以《哥特圣经》无疑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线索,它可以帮助我们探索古日耳曼语在演变成为现在我们称之为英语、德语、荷兰语、瑞典语和丹麦语等不同语言之前的原貌是什么。也正因如此,研究消失已久的哥特语能够让研究英语词汇起源和英语语法规则的学者受益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