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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本该是一个发掘孩子潜力、促其成长的地方,可就在这样的地方,有些孩子心中的苦楚无处诉说,甚至丧失自尊,他们的将来就这样被扼杀在萌芽之中了。

 

☆校园性骚扰的特征之一,就是会令受害者受到“二次伤害”。

 

☆他们的肉体虽然尚在,意识却已经不在那个躯壳当中,就像是踩在云朵上一样,无所依托。

 

☆“让孩子自己主动说出来着实不易,所以大人要细心观察孩子身上发生的细微变化。身为教育者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但是我们要充分考虑到其发生的可能性。很多学校认为此类事件是绝不允许发生的事,就简单的一句‘我们学校不可能出这种事’敷衍了事。”

 

☆受害者往往由于担心对方会对自己不利或是担心遭到报复,因此不愿意找人商量,作为加害人的教师就是看准了这一点。如果只看表面的话,我们将永远看不到孩子们遭受侵害的真相。

 

☆受害人出于某种心态,觉得如果不把和老师之间的关系维系下去的话,自己就会垮掉。来自熟人的侵害,之所以能够屡屡得手,往往都是因为加害者懂得利用受害人的这种心理。

 

☆“我恨自己是个女人,也痛恨自己具有女性特征的身体。能让人高兴的事就是我瘦下来了。”

 

☆对于智子来说,受到侵害后失去的重要的东西就是“自信”。她的自尊心受到伤害,经常会觉得错在自己,时常把“对不起”挂在嘴边。

 

☆“不想把事情闹大”,这是很多受害者常说的一句话。

 

☆“你要是有这个心思的话,当初就不应该上这个当。你没有回绝人家,也有不对的地方。人家也有家庭,现在这么做也是于事无补。”

 

☆“小孩子即便受到不公的待遇,也往往无法说出口。” 横山智子上高中时受到班主任山本武的侵害,三十多岁时她才提起诉讼,使得山本武被免职。她在回顾过往时,说出了上面的话。

 

☆据深谙性犯罪心理的专家所言,即便是中产阶级家庭出身,从事知识型职业的人,要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也会通过在儿童或是女性身上发泄性欲以求满足,这种类型的性犯罪不在少数。铃木认为,对他自己而言,或许就是把由美当成了满足自己欲望的工具。

 

☆以“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为借口实施犯罪。

 

☆“铃木在连续两年的时间里,对由美实施强行猥亵,不应该没有人发现。但即便有人注意到了,恐怕也会想‘如果弄错了就麻烦了’‘我才不想惹麻烦上身呢’,正是因为学校里到处充斥着这种想法,所以一直都没有人揭穿他。这才是的问题所在。”

 

☆“我们都以为,他是因为对我们那一届学生有特殊的感情,所以才会以那种奇怪的方式表达出来。”

 

☆“有人肯倾听,我才有勇气倾诉。”

终于可以说出受到侵害的事实了

 

“我终于意识到,不必再隐瞒自己被侵害的事实了。”

 

已经年过三十的横山智子终于可以看着我的眼睛,坦然地说出上面的话。初说出事实真相的时候,她才二十五岁左右。我还记得些许细节,那时她面色惨白,而且异常消瘦。我想她当时大概还没能摆脱高中时期受到侵害的阴影,所以对周遭的一切仍然没有一个清醒的判断,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

 

她高中二年级的那年秋天,班主任山本武以升学及就业指导面谈为由,邀请她一起去唱卡拉 OK,她当时不知该如何拒绝,就坐上了山本的车。结果被拉到旅馆,被山本给强暴了。

 

“真没想到老师会做出那样的事!”智子愤慨道。

 

这件事她没法跟别人倾诉,苦恼之余,她出现了进食障碍,每天摄入大量食物后,继而呕吐。她的心思也全然没法放在学习上面,成绩一落千丈。即便如此,她还是拼命学习,试图逃离班主任山本所在的地方。但是,在考入关东大学,甚至在大学毕业开始工作以后,这件事仍在困扰着她。

 

“我一直在责怪自己,为什么就跟着去了呢?为什么就不找大人商量一下呢?”智子说道。

人们都说,性暴力扼杀的是人的灵魂。非营利性组织“防止校园性骚扰全国网络”(SSHP)法人代表龟井明子在听了众多受害人的倾诉后表示:“他们的肉体虽然尚在,意识却已经不在那个躯壳当中,就像是踩在云朵上一样,无所依托。”听我转述完龟井的一番话,智子表示深有同感。

 

对于智子来说,受到侵害后失去的重要的东西就是“自信”。她的自尊心受到伤害,经常会觉得错在自己,时常把“对不起”挂在嘴边。

 

她常常轻视自己,异性关系方面也是一塌糊涂。她饱受所谓的“恋爱暴力”,即来自恋人的暴力的折磨,即便因拳打脚踢而导致肋骨骨折,往往也只是对方一句道歉了事。有时她还会被惩罚跪在新干线的站台上。

 

“我的恋爱运实在是不佳。”智子说道。

 

但让她的恋爱运发生扭曲的罪魁祸首,正是她高中时代遇到的那个“问题教师”。

 

龟井曾经说过:“被侵害过的人往往会再次受到伤害。”这说明人一旦遭受侵害,判断力就会下降,从而容易导致再次遭受侵害。如果没有被性侵的经历的话,那么她就不会忍受被恋人粗暴对待了。

 

虽然她也知道“如果没有那个家伙的话,事情就不会这样了”,但在她身上更多的却是自怨自艾。

 

我和智子是在一次教育工作者会议上认识的。她工作在教育线,因此对教育的前沿情况十分了解,我曾经几次就教育相关情况的问题向她请教,并将自己在文部科学省采访时得到的数据告诉了她:因猥亵而受到处分的中小校教师每年多达百余人,而受害者当中有近半数是学生。

 

听我说完她不禁惊叹:“原来并非只有我一个人有这样的遭遇啊!”这才将过去那些她不愿回想的往事讲给我听。

 

“这并不是你的错,错在那个老师。”

 

听了我的话,智子释然了,之前她还一直在担心我是否会将责任归咎于她。她自己也查了很多资料,慢慢地开始意识到“这并不是受到来自陌生人的无差别侵犯,而是陷入了老师利用职务之便专为学生设计的陷阱,不能就这么不了了之”。由此,她更加确信此类事件是由于教师滥用职权所致,而且是学校里特有的事情。她更了解到, 此类事件之所以屡屡发生,就是因为面对教师的侵犯,学生几乎是倾诉无门,即便是鼓起勇气告发,针对学校的调查,作为加害者的教师也会矢口否认,而校方为了名声刻意隐瞒事实真相的情况更是屡见不鲜。

 

智子大学毕业后,在东京从事与教育相关的工作,从小学到大学都能经常见到她的身影。每当她看到校园里特别无助的孩子,就会想起自己的遭遇。

 

经过一番调查,我了解到伤害智子的那名教师已经年过五十,在另外一所高中任职。

 

“或许山本还在高中里干着同样的勾当。”智子的这个疑虑让她产生了与山本正面对峙的想法。

 

但见面也有风险。对此,龟井给出了较为慎重的建议:“好不要跟他硬碰硬。如果智子回忆起遭受侵害时的情形,可能会令她再次陷入过往的痛苦当中。”

 

听了龟井的话,智子的脸上蒙上一层阴影。

 

几经思虑,智子还是决定与山本正面对峙,她说:“虽然我不想见到他,但为了让其他孩子免遭厄运,我不得不这样做。可一想到这个人我就很害怕,如果你肯陪我一起去的话……”

 

几经讨论, 我们商定了约山本出来的理由并制订了“作战”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