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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谢

 

画家和自然,谁更“真实”?

或许,我希望可以从这本书开始寻找答案,甚至会去捍卫某些独特的艺术家至高无上的地位……

我承认,问题和回答都同样愚不可及!简单地说,我不知道是否应该感谢这个项目的策划者,他强迫我从大量画作中抬起头,并为我提供了改变视角和观点的机会:

感谢让-塞巴斯蒂安·格里法通(Jean-Sébastien Griffaton)富有感染力的热情和不知疲倦的精力,他耐心陪伴了这个计划的全过程。

感谢弗雷德里克·利萨克(Frédérick Lisak),他给予我信任、包容和坚定不移的苛求。

感谢摄影师亚尼克·弗利埃(Yannick Fourié),和胡萝卜之羽团队的奥黛丽·卡勒沃(Audrey Calvo)、卡特琳娜·拉西纳(Catherine Racine)、热纳维耶芙·戴默罗(Geneviève  Démereau),为他们每个人无与伦比的才华和集体编辑过程。

在这本书付梓之际,我还要全心感谢我的亲人们。我的母亲是位植物学家,亲自为我审校书稿。他们每个人都应该获得褒奖耐心的棕榈勋章!

至于米亚(Mia)、艾米(Emy)和艾娃(Eva),我可爱而好奇的孩子们,我祝愿她们和前辈画家们一样,激情饱满地描绘这个世界。

 

 

艾莱娜·穆尼埃

 

 

 

 

缘起

 

多年以来,艺术使我的生命更加美好,我一直与读者一起分享这些激情的时刻……于是我和胡萝卜之羽出版社的总编辑弗雷德里克·利萨克谈到我的想法:从画家与植物交叉的角度写本书。大家拍案叫绝,但是没有合适的作者,我们不得不耐心等了好几个月。

想法是新颖的,主题是前所未见的——“自然是如何启迪画家灵感的?”艺术为我们揭示了自然之美,艺术家在描绘自然时为我们展示了他们感性的一面。莫奈或梵高这样的画家是大自然真正的爱慕者,但是所有的画家在绘画时都超越了植物的简单再现。为什么自然在绘画中如此重要?

2010 年 11 月,希望出现了。在昂热的一次讲座中,我遇到了热情的艺术史学家、出色的主讲人艾莱娜·穆尼埃。我用激情成功地说服她有必要写一本书,讲述西方绘画史中的植物,她接受了,她认为这本书会与其他艺术类书籍不同。我们从 2011 年 11 月开始一起工作……并在 2012 年 8 月完成了审校!

请您坐在花园里读这本书……五颜六色的鲜花、高大的树木、可口的水果和蔬菜…… 请允许我们将博物馆里美的画移入您的花园。我们怀着让您喜出望外、让您发现绘画并感动您的愿望,全身心投入这本一半是艺术一半是自然的书。

我喜爱艺术,因为它为我们带来了人类可以创造的美的东西,并让我们保持敏感和人性。

这本书使我们可以和您— 亲爱的读者朋友一起分享这一激情,使这份激情更生动、更有活力…… 艺术万岁……

 

让-塞巴斯蒂安·格里法通

 

 

 

引子

 

自然是座庙宇,那里活的柱子,

有时说出模模糊糊的话音,

人从那儿走过,穿越象征的森林,

森林用熟识的目光将他注视。

——波德莱尔《通信集》

 

莫奈(Claude Monet)与睡莲,梵高(Vincent Van Gogh)与向日葵,塞尚(Paul Cézanne)与苹果:在印象派画家的作品中,自然无处不在,我们甚至可以通过画家偏爱的植物辨认出作者。容易被我们忽略的,还有植物为艺术家带来的挥之不去的灵感,仿佛亘古以来即是如此。然而,与此相反 迄今我们所知古老的绘画,比如肖维岩洞三万年前的岩画,却华丽丽地遗忘了花朵和树木,遗忘了所有的果实和蔬菜!在这些史前的岩画中只能见到动物,寻找植物的踪迹不过是枉然。这不是因为人类对自然之母缺乏观察,也不是常识匮乏,更不是不具备描绘植物的才华:拉斯科、尼沃或者阿尔塔米拉的创作者完全不需要羡慕 19 世纪的后生晚辈。植物在艺术作品中长久缺席成为一个难解之谜。也许是因为征服植物没那么值得炫耀?也许植物的装饰效果不够明显?或者因为植物是不能移动的物体?然而植物对于我们来说,和呼吸的空气一样必不可少。除了作为食物和药材之外,我们还将伟大的氧气制造归功于植物,要知道,氧气是地球上一切生命的源头。没有植物,我们从事采集和狩猎的祖先将无可咀嚼充饥,我们也就不可能在这里大谈特谈植物了。

与自然本身的历史相并行的,还有短暂的绘画中的自然史,两者并不重叠。到底是什么促使画家开始描绘风景或者一束花?他看见了什么?在欧洲绘画史中,艺术家想通过描绘植物寻求什么?为了回答这些问题,必须做两件事:首先,忘记我们外出散步的回忆,然后……到博物馆去见识植物标本。一上来就借助散步的记忆并不合适,这需要我们具备观察力和想象力。艺术家是什么?难道不是一双敏感和好奇的眼睛吗?这双专注的眼睛,尤其集中在我们不常习惯观察、不太注意或者我们特别不愿看到的东西上。绘画是以独特的目光注视世界的结果,为我们提供机会,让我们看到一个充满画家想象力和浸润了时代文化的主观而感性的现实。

上古以来的欧洲绘画就具有这样的特性,它似乎……被现实俘获了!或者更确切地说,多少世纪以来,画家们就认为绘画是一扇“向世界打开的窗”。绘画中的大自然,实际上就是风景,就是静物水果、蔬菜和花束。这同样是造景和讲故事的要素, 是肖像画或者艺术家自画像的陪衬细节。绘画是否一直承担着这个使命,即以程度的现实主义来表现大自然,成为大自然的图片说明?

答案并不肯定。因为事实证明相反,当一个人站在莫奈画的虞美人面前,如果画中的虞美人和他去年夏天摘的那些完全一样 他会感到极其无聊。倘若人们在电脑屏幕上可以看到所有的珍稀植物, 那上面有各种剪裁和比例的复制品,那么人们为什么还要去花草中散步,或者去买花呢?答案显然是否定的,绘画的意图应该是在复制现实之外。如果它确实打开了一扇窗,那么这是与园丁的那一扇完全不同的特殊的窗。是哪扇呢?

并非因为画家们已经可以极其精确地描绘自然。无论愿意与否,他们的作品都不过是一面主观的镜子,既因为自身的个性也因为他们所处的时代而有所变形。如果艺术像一面敏感于环境的镜子一样行事,那么绘画中的自然史将会讲述我们人类的集体历史,以及我们与植物的关系史。观察止于何处,想象又始于何处?画家确实改变了我们与这个以自然为代表的世界的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