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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姝惊醒时,是凌晨三点。她茫然地看着墙壁,剧烈地喘息着,头发被汗水打湿,贴在脸上。用了好几分钟,才逐渐缓过来。她刚才做了一个梦,一个很可怕的梦。心没由来地开始慌了。

简姝握着手机,本来想打给傅队长的,但是想到他在忙,电话终却没有拨出去。她喝了几口水,放下手机,拿过黑猫警长抱在怀里。

梦里,她看到白长舟了。是真正看到了他的脸,没有戴面具。她还是蜷缩在衣柜里,惊恐地看着他离去。他在走到门口时,回过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和之前在公安局外上车时如出一辙。只不过更多的是怜悯,不忍,愧疚。

为什么?她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简姝紧紧抱着黑猫警长,身子有些颤抖。不知道过了多久,开门的声音传来。简姝连忙掀开被子跳了下去,直直扑到傅时凛怀里。

傅时凛将她抱住,抬手揉着她的头发,声音轻缓低沉:“做噩梦了?”

“傅队长,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有一个很可怕的念头……”

可怕的,她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

傅时凛吻在她眉心:“不怕,我回来了。”

简姝环住他的腰,睫毛颤着,终还是哽咽着说了出来:“我觉得……白长舟可能不是凶手……”

傅时凛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问她:“为什么?”

简姝摇着头,失笑道:“我大概是疯了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有这种错觉……”

太荒唐,太不可思议了。

傅时凛把她牵到沙发前坐下,单膝屈下蹲在她面前,长指轻轻抚着她的侧脸:“简姝,你听我说,那应该不是错觉。”

简姝愕然地看着他:“什……什么意思?”

孟远说的对,简姝作为幸存者,是一个真正和凶手接触过的人,没人比她更清楚凶手的特征。瞒不住她的。

“白长舟他,的确不是凶手。”

“可是……可是……”

傅时凛知道她要说什么,安抚住她的情绪,低声道:“是我错了,是我从一开始的调查方向错了。”

或者应该说,他们一直都在被真正的凶手牵着走。他们所查到的,了解到的,全是凶手想让他们看到的。

简姝摇头,这不能怪他,是她察觉到白长舟可能是凶手告诉他,他们才会朝白长舟身上查。

“可如果白长舟不是凶手的话,他为什么不否认?”

“我去问过,他不肯说。”

简姝闭了闭眼,指尖颤着,无法想象,因为她,把一个无辜的人送入监狱,判了死刑。

“都怪我……都怪我……”

傅时凛握住她冰凉的手,沉声道:“简姝,这不怪你,白长舟一直在默认凶手的所作所为,在一定程度上,现在的局势是他自己配合运作完成的。”

简姝脑子里一团乱,越来越觉得刚才那好像不是梦,仿佛是记忆残缺的一部分。

傅时凛将她抱在怀里,吻了吻她发心:“别担心,会有结果的。”

后半夜,简姝又做了那个梦。梦里,白长舟的面容似乎更清晰了些,清俊温雅。简姝记得,白长舟似乎眉眼嘴角总是带笑,就连被判刑送往监狱那天,他也是这样。她一直以为他是伪装得太好。从知道白长舟是刻意接近她开始,再加上记忆催眠所看到的那些画面,她便乱了方寸,执拗的觉得他就是凶手,从内心恐惧排斥着他的靠近。而且他也是真真正正地救过她,两次。她却全部忽视了那些。

第二天,拍摄杂志的空隙,简姝坐在位子上,任由化妆师给自己倒腾。简姝望着镜子,有些出神。等杂志拍完后,她去换了衣服,却没有立即离开,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对方很快接通,温和地问道:“简小姐,有什么事吗?”

“陈教授,我……”简姝动了动唇,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陈文光应该也是听出了她话里的为难,笑着说:“不着急,简小姐慢慢说。”

简姝这次停顿了许久,听筒里只能听到她静静的呼吸声,她缓缓道:“陈教授,我想再做一次记忆催眠。”

记忆催眠国内很少能有心理医生完成,而且她不信任其他人。只能找他了。

陈文光那边起身,打开了窗帘:“我方便问问,简小姐为什么要想重新做一次记忆催眠呢。”

“我好像丢失了记忆,想找回来。”

她没直接说白长舟不是凶手的事,傅队长他们那边还在内部调查,知道的人多了她怕引起麻烦。

陈文光道:“也对,记忆催眠一直是有漏洞的,不能长时间维持。”他沉默了一下,重新开口,“那简小姐什么时候方便,我们约个时间吧?”

她抿了抿唇:“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尽快,陈教授有空的话,我可以来B市……”

“这样吧,我过两天要到云城出趟差,等我到了之后,联系简小姐。”

简姝握着电话:“好,谢谢陈教授。”

陈文光笑:“不必客气,我不是说过嘛,简小姐有任何需要帮助,都可以给我打电话。”

“那到时候见。”

挂了电话后,陈文光看向窗外高飞的鸟雀,加深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