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拉斯特（又名：爱情在流血）
弗兰西斯·博蒙特
约翰·弗莱彻 著
戏剧人物
迪翁 西西里爵爷，廷臣
克莱蒙特 西西里爵爷，廷臣
斯拉斯莱恩 西西里爵爷，廷臣
伽拉忒亚 宫女
墨格拉 宫女
宫女
卡拉布里亚和西西里国王
阿勒图莎 他的女儿，公主
法拉蒙德 西班牙王子，与阿勒图莎订婚
菲拉斯特 西西里王位继承人
夫人 侍候公主的女侍臣
贝拉里奥 菲拉斯特的听差
国王卫士
两个樵夫
乡绅
将军
六位公民
幕
场
迪翁、克莱蒙特和斯拉斯莱恩上
克莱蒙特 来宾中既没有公卿贵胄，也没有贵夫人。
迪翁 请相信我，绅士们，我也正在纳闷呢。他们得到国王的敕令要到这儿来与会；宫廷发布了正式的通告，军方不准阻挠任何希望来观瞻的绅士。
克莱蒙特 你能猜出其中的缘由吗？
迪翁 先生，很明白，西班牙王子要来娶咱们王国的继承
人，当我们的王上。
斯拉斯莱恩 许多知情的人说，公主看上去对他并不热情，不像热
恋中的情人。
迪翁 说真的，先生，大多数人（人们总是固执己见）说他们会有爱情的。西班牙王子在来之前，收到了许多来自王国肯定的函件，所以，我想公主也不得不顺从了。
克莱蒙特 先生，据说，因为公主，西班牙王子将同时拥有西西里王国和卡拉布里亚王国。
迪翁 先生，这是不言而喻的。但是，对于他，拥有这两个王国也是一件麻烦事儿，坐不稳，因为西西里王国王位继承人还活着，而且还活得如此受人敬重；再说人们都钦佩他的勇敢，替他受到的不公抱不平。
克莱蒙特 谁？菲拉斯特？
迪翁 是的；我们都知道，卡拉布里亚已经驾崩的国王当年非正当地把他父亲从富饶的西西里王国的王位上推翻了下去。我参加了那场战争，我还真想把手上的鲜血洗洗干净呢。
克莱蒙特 先生，我对政治一窍不通，我不知道既然菲拉斯特是王国的继承人，为什么国王还要让他到处走动，这么自由自在？
迪翁 先生，看来你这人太死心眼儿，搞不懂诡秘无穷的政治。国王（近）拿西西里和他自己的王国打赌，就只欠把菲拉斯特囚禁起来了。整个城市处于戒严状态，任何来自国王的命令或宣言，都不能让市民平静下来。直到有一天，他们看见了菲拉斯特没有任何护卫，高高兴兴骑马走在大街上，人们将帽子抛向空中，扔掉了武器，有的人燃起了篝火，有的人喝得酩酊大醉，就为了庆祝王子的解脱。（有精明的人说）国王要把女儿嫁给外国人就是想利用外国的力量来吓唬西西里人民。
伽拉忒亚、宫女、墨格拉上
斯拉斯莱恩 瞧，宫女们来了；走在头里的是谁？
迪翁 那是一位服侍公主的、聪颖而谦和的女士。
克莱蒙特 那第二个呢？
迪翁 她静静站在那儿也许显得很矜持，但一旦跳起舞来就会疯狂得让人恶心；朋友追她时，她会傻笑；她瞧不起她的丈夫。
克莱蒙特 后的那个呢？
迪翁 说真的，我觉得她是王国为咱们邦联王子们准备的美人儿；她能把一个军骗得晕头转向，叫邦联顿然倾覆倒塌。在整个王国她的名字人人皆知，她那些淫荡的事儿一直风传到赫拉克勒斯巨石以外的异域。她喜欢同时挑逗好几个男人。实际上，她在这么做时，毁坏了她自己的名声，即使是为了邦联的福祉。
克莱蒙特 她也为此挣了不少钱。
墨格拉 如果你们爱我的话，请安静。瞧这些绅士站在原地发
呆，他们不会来调戏我们。
伽拉忒亚 如果他们来调戏了，会怎么样呢？
宫女 如果他们来调戏了，会怎么样！
墨格拉 不，别理她。如果他们来调戏了，会怎么样？啊，如果他们真的来调戏了，我会对他们说，他们从来没有出过国，没见过世面；外国人会这么做吗？那就明明白白显示他们是土包子一个。
伽拉忒亚 啊，要是他们真是土包子，该怎么办呢？
宫女 要是他们真是土包子，该怎么办！
墨格拉 好夫人，让她说下去。要是他们真是土包子，该怎么办？啊，如果他们真是土包子，我就有理由说，他们压根儿没资格跟聪明的夫人交谈，既不会鞠躬，也不会说“劳驾”。
伽拉忒亚 哈，哈，哈！
墨格拉 你笑了，夫人？
迪翁 祝夫人们万福。
墨格拉 你必须坐在我们旁边。
迪翁 那我就坐在你的旁边，夫人。
墨格拉 靠近我吧；有宫女受不了外国人；而对于我，你似乎很有点外国风采。
宫女 我觉得他没那么古怪；很快就热络了。
斯拉斯莱恩 别说话了，国王驾到。
国王、法拉蒙德、阿勒图莎和随从上
国王 为了进一步证明爱，
而不仅仅是苍白的允诺，
（亲王们往往转身
就把诺言埋葬）
我把你，可尊敬的王子，
和我女儿的亲密联姻
和崇高的服侍，
现在公之于世，
我的臣民一直乐于知晓，
千方百计在打听。
下一步，
我准备将你立为王储，
继承我的血脉和王国。
这位姑娘，
（你生命中宝贵的人，
正如你对我承诺，
我也确信无疑）
虽然稚嫩，又是女性，
除了羞赧和拘谨
我没有教给她任何东西，
她只想活得自由自在，
健健康康，
无须欲望、理解和知识，
白天循规蹈矩，
晚上睡觉远离噩梦。
亲爱的王子，
别以为
这些与贞女不可分割的品质
只是用来炫耀人品，
就像租借来的首饰，
给你一个完美的爱的印象，
或者在她的人性上
蒙上一层华丽的色彩。
不，王子；
我冒昧宣布
她还只是一个处女。
请哄着她，
把她的羞涩看成
比任何女人的甜言蜜语
更甜蜜吧，
即使那是一位皇后，
她的眼神对她的情人
述说的也只是普通的爱和慰藉。
后，
高贵的儿子，
（我现在必须这么称呼你）
我之所以如此公开宣扬，
不是想特意给你或我，
不，而是给所有的人
以慰藉；
对王国的贵胄和绅士
以宣誓的形式
肯定你在多一月之内继位。
斯拉斯莱恩 这绝不可能。
克莱蒙特 即使做成，也是夹生饭。
迪翁 好的结果也不过是做成一半，而如此英勇的绅士却被错待，断了继承王位的路。
斯拉斯莱恩 我也这么担心着。
克莱蒙特 谁不这么担心？
迪翁 我倒不担心自己，但我也担心着这事；得了，让我们走着瞧，走着瞧吧。别再多说了。
法拉蒙德 亲吻你白皙的玉手，小姐，
我冒昧向你为王的父亲
表示感谢，
到目前为止，
他一直在为我鼓吹。
请懂得，
伟大的国王，
陛下的臣民，
也将是我的臣民，
（你曾经这么对我说，
我也冒昧敢于这么说）
陛下要将王国
托付给任一个人，
就显要的地位，
成熟的见解，
品质、礼仪和美德而言，
托付给我应是适得其所了。
哦，这个国家呀，
在如许的神明庇佑下，
我觉得它多么幸运。
回忆伟大而善良的国王们
治下的日子，
它多么幸运；
回忆陛下治下，
它也多么幸运。
从陛下的手里，
我接过这个国家，
（就像接过一个传说，
不让陛下的英名
在流逝的岁月中消失）
我觉得我非常幸运。
先生们，
请相信我的一句话，
一位王子的话，
除了我的劳作，
除了将我的生命
和这个国家联系在一起，
再没有什么别的东西
可以让王国无比强大，
繁荣昌盛，
坚不可摧，
叫敌人闻风丧胆，
官兵之间平等相待。
在神明的庇佑下，
我的统治对于百姓
将友善有加，
每一个人就是他自己的国王，
他自己的法律，
虽然我将是他的国王和法律。
亲爱的姑娘呀，
对亲爱的你，
（你选择了他，
他的英名和辉煌
必然将让你更加丰满，
更加富有魅力）
让我说，
你是活着的人们中
受祝福的人呀；
因为，亲爱的公主，
人中之杰将做你的情人；
你将把他看作你生命的一部分，
为了他，
伟大的皇后们都必须去死。
斯拉斯莱恩 太神奇了。
克莱蒙特 只有西班牙佬才会这么说，除了对他自己的吹捧之外，空洞无物。
迪翁 我在纳闷这代价是什么？他肯定要出卖他自己，他对自己的容貌如此卖力兜售。
菲拉斯特上
这儿来了一位比这牛皮客更加配得上这些辉煌诗句称颂的人。如果我能在那个人的美德中发现哪怕一星半点儿让他配得上当个村长，我立马就去死。按我的不
成熟的看法，我敢对着太阳说，他永远当不了国王，除非那只是一个蝇头小国。
菲拉斯特 跪着
无比高贵的大人，
我的驯服来得这么慢，
一颗心，
要说忠诚，
也不过如我膝盖一般高，
我祈请你原谅。
国王 起身，你会得到我的原谅，先生。
菲拉斯特起身
迪翁 瞧国王，他看上去多么苍白，他惧怕了。哦，这婊子 2
养的良心，多么叫人生厌！
国王 说说你干吗来，先生。
菲拉斯特 作为我王国的君主，
我可以自由地说吗？
国王 作为一介平民，
我给你自由。
迪翁 （旁白）冲突要爆发了。
菲拉斯特 那我对你说，王子，你一个外国佬——
别装出那副惊异的神色，
你必须得听我说完。
你踩在其上的这块土地，
你期望
作为这美丽公主的嫁妆，
归于你的名下；
我已逝的父亲
（哦，我拥有这样的一个父亲，
对他的记忆多么叫我神往）
绝不会把这块土地给你继承，
我已成人并且活着，
我的名分，
我的利剑，
我显赫的先祖的灵魂，
这些武器和
除神明之外的朋友们，
都不容我轻易放弃王位，
平静地安坐在那儿，
幻想说
我也许有可能成为国王。
我正告你，法拉蒙德，
除非我
和关于我的一切认知
都化为尘土淤泥，
你不可能安稳坐在王位上。
听我说，法拉蒙德，
你所站立的这块土地，
这块丰饶的土地，
先父的朋友们
用信念将它变得富庶，
在那叫人羞耻的一天到来之前，
它就会张开大口
像一座饥饿的坟墓
把你和你的王国
一口吞进它的深渊之中。
王子，会这样的；
复仇女神会的。
法拉蒙德 他疯了，不可救药，他疯了。
迪翁 这家伙在他的血液中还有火；笨拙的外国王子瞧上去
就像一个蹩脚的拔牙理发师。
菲拉斯特 王子先生，
鹦鹉学舌的王子先生，
我要让你看明白
我一点儿也没有疯。
国王 你让我觉得讨厌，
你太大胆了。
菲拉斯特 不，大人，我太顺从了，
我太像一头斑鸠，
生来欠缺激情，
一个淡淡的影子，
一抹沉醉的云朵，
飘过不留任何痕迹。
国王 我可不喜欢这个。
叫医生来！
他肯定疯了。
斯拉斯莱恩 我并不认为医生会看出他疯了。
迪翁 国王把他所有的头衔都剥夺掉了，现在要放他的血了。
坐着别动，先生们；天啊，我要去为他试试运气，
即使王国把我除名。
克莱蒙特 轻声点儿，我们是一条心。
法拉蒙德 我看不出来
我有什么会让你生气，
除了这位公主
投入了我的怀抱，
我就要继承王位。
王位我定然要的，
即使这会让你怨气冲天，
怒火中烧，
我不想和你辩论
你的家谱
和你的血脉。
国王把王位赐予了我，
我也敢于接受了它。
这就足够回答你了。
菲拉斯特 即使你是那征服世界的
亚历山大大帝
的继承人；
即使你只看见太阳照耀在你的身上，
而看不见阳光照样沐浴着所有的人；
即使法拉蒙德果然勇敢非凡，
同时又像我看到的那样冷漠不已，
被一群精选的朋友所包围，
也会羞于在国王面前
说出这些蠢话，
或者这么自我标榜；
尽管有这些缺陷，
你还应该再听听
我要对你说的话。
国王 先生，你错待王子了；
我给你自由，
不是让你
这么蔑视我好的朋友。
你真让我头痛。
得了，和气一点儿吧。
菲拉斯特 当你把我当作一个更高贵的人相待，大人，
我定然会的。
伽拉忒亚 女士们，
要是他从未碰到这档子倒霉事，
这也许是以后国王继位的一种模式。
我以生命担保，
就我所知，
他是迄今为止
能称得上人这个贵称号的人。
墨格拉 我真说不好
你所谓的所知是指什么，
但另一个人是我所敬仰的。
哦，他是一个漂亮的王子。
伽拉忒亚 那是一条蜡制的狗。
国王 菲拉斯特，告诉我，
在你的谜一样的遭遇中
你受到了什么伤害。
菲拉斯特 设身处地为我想一想，大人，
遭受我的罪，
经历我的痛苦和厄运，
曾经的伟大前程，
如今却荡然无存，
没有希望，也没有恐惧，
讪笑我遭受的冤屈是谜
是极不合时宜的。
你敢做我的国王，
甄别我的案子，
把我的王位归还给我吗？
国王 你私下告诉我你的冤屈。
菲拉斯特 来听听，
卸掉我的负担吧，
那负担使力大无比的阿特拉斯
甚至不堪重负。
他们耳语
克莱蒙特 他不敢直面这打击。
迪翁 我不能责怪他，在这事儿中有危险。在这时代中，人们都没有了让人看透的心；居心叵测，但脸上不显现出来。你仔细观察一番那儿的那个外国佬，你会看到在他的华服下面他正在发烧，像一个地道的佃户在那儿发抖；如果听到玩具枪“啪”的一声，他兴许还会把王冠交出来，这我就说不好了。
国王 呸；
你应该尊重我的谅解，
知趣点吧；
否则你会将我激怒。
先生，我必须让你知道
你完全在我的操控之下，
我要让你怎样你就得怎样。
舒展你的蹙眉吧，
否则神明也会——
菲拉斯特 我死了，大人；你就是我的命运之神。
并不是我说我被冤屈了；
我忍受着我那孱弱的星星
引导我去的任何地方，
我的不幸的命运。
谁敢于在国王面前
（人都是肉做的，
是要死的呀）
对我说
我并不完全爱这位王子，
崇尚他的美德？
国王 他肯定着魔了。
菲拉斯特 是的，
我父亲的鬼魂附上了
我的身子。
就在这儿，哦，国王，
一个危险的鬼魂。
他告诉我，国王，
我是一位国王的嗣君，
请求我戴上王冠，
还在耳边悄悄说，
这些人都是我的臣民。
太奇怪了，
他不让我睡眠，
而让我掉坠进幻想之中，
看见影影绰绰的影子，
跪着服侍着我，
高声喊着王上。
但我要将他驱赶走，
他是一个闹派别的鬼魂，
会叫我完蛋。
高贵的大人，请给我你的手，
我是你的仆人。
国王 滚开，我不喜欢这一套。
我要把你变得更驯服，
否则我将剥夺掉
你的生命和鬼魂。
这次我原谅你的疯言痴语，
就不把你关监牢了。
国王、法拉蒙德、阿勒图莎和侍从下
迪翁 我感谢你，先生。因为考虑到人民会怎么反应，你不
敢贸然行事。
伽拉忒亚 女士们，现在你们对这位勇敢的家伙怎么想？
墨格拉 一个很会讲话的家伙，充满了激情；但是，瞧那边的外国人，难道他不是一个完美的绅士吗？哦，这些外国人，很奇怪，我对他们很有好感。他们在家里做稀罕的事儿，但做得完美。只要我活着，因为他，我要爱西班牙，爱个没完没了。
伽拉忒亚 夫人，但愿神明安抚一下你那可怜的脑袋瓜子吧，进水了，需要一顶睡帽。
女侍臣们下
迪翁 瞧，他的想象力多么丰富；
难道他没有击中要害，
表现得非常勇敢吗？
他所攻击的
是一群多么危险的人！
他叫国王多么惊骇不已，
让他的灵魂出窍，
鲜血变成了汗液！
那汗珠就挂在他的眉际。
菲拉斯特 先生们，
你们没有要拜托我办的事吗？
我可不是佞臣。
我觉得，
你们站着就像是宫廷的侍臣，
好像可以用钱把我买通，
不要去伤害你们的孩子。
你们都是老实人。
回去吧，把你们的国家
变成一个充满美德的地方，
这样，你们的贵胄公卿
可以在多病的岁月退隐其中。
克莱蒙特 你怎么样，可尊敬的先生？
菲拉斯特 好，非常好；
如果国王乐意的话，
还可以活好多年。
迪翁 我们知道你的使命、你是谁，
知道你所遭受的冤屈和伤害，
国王不得不让你活着。
别后退，可尊敬的先生，
你可以加上你父亲；
以你父亲的名义，
你将唤醒所有的神明，
用魔法招来复仇的权杖，
犹如汹涌浪涛的
被遗弃的人们
将越聚越多，
把雄龙的老巢
包围得水泄不通，
雄龙们为了保命
将在你的利剑下
祈求宽恕。
菲拉斯特 朋友们，别再说了；
也许我们中有耳朵；
这是一个不能随心所欲的时代。
你们爱我吗？
斯拉斯莱恩 难道我们不爱苍天和荣誉吗？
菲拉斯特 迪翁大人，有一位贤惠的淑女
称呼你父亲；
她还活着吗？
迪翁 体面的先生，她活着；
为了忏悔一个愚蠢的梦，
她走上了朝圣的路。
一位宫女上
菲拉斯特 你来是找我，还是找这些绅士中的一位？
宫女 找你，勇敢的大人：
公主希望你就去她那儿侍候。
菲拉斯特 公主找我？你弄错了。
宫女 如果你名叫菲拉斯特，那就是你。
菲拉斯特 请吻她那美丽的手，说我就来侍候。
宫女下
迪翁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菲拉斯特 知道；去见一个女人。
克莱蒙特 你掂量了你面临的危险吗？
菲拉斯特 一张甜蜜的脸上的危险吗？
朱庇特在上，
我一定不能惧怕一个女人。
斯拉斯莱恩 你肯定这是公主在召唤你吗？
很可能是什么计策想抓你。
菲拉斯特 我并不这么认为，先生们；
她是高贵的。
她的眼睛就足以把我迷倒，
脸上的嫣红
或洁白的色彩勾人心魂；
在这一切中都有危险；
但不管怎么样，
她的芳名本身就把我护卫。
迪翁 去吧，
去尽情快乐吧，
爱情是无畏的。
来，先生们，
把这事广为告知我们的朋友，
以防国王耍滑头。